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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的史册,别的不说,就冲史官们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我也得好好学学。
都说术业有专攻,要我说,就连骂人,也算是项本事。
可惜我是个粗鬼,相较之下,我还是觉得动手比骂人容易多了,若是被打之人不服,你就多刺他一血口子。
什么时候刺到他唇色苍白没了气力倔,什么时候就是个头。
“莫狂澜,你着什么歪理,要是被你打的人心里不服,他大可以回去好好养伤,在家里躲着骂你。”华火坐在车厢对面,嘴里叼着根暮悲花给他的花茎。
说了半天,我有些口干舌燥,伸出手舀了一勺绿豆汤喝。
这皇城的车厢就是与众不同,不仅宽敞,而且还在角落上盛着香炉,袅袅的烟卷成长条,由细到粗往上飘。
一直飘到车顶的罩灯上,熏着只露出一个缝隙的纸灯罩。
“他在家里骂他的,只要不要凑到我跟前,惹我不快,我管他——”我抿了一口绿豆汤,“哪怕他从早上骂到晚上,那是他的事,也只是他的不快。”
“这也是,一天到晚活在对别人的不满中,确实煎熬。”华火点头,“那若是他不知好歹,非得叫嚣到你的跟前呢?”
“简单。”我眯起眼,“这样的人为师也遇到过,只用了一招,就再没有人敢这么做。”
“什么招?我学学。”
“你学了做什么?有没有人骂你。”
“谁说没人,我的黑粉加起来也能绕微博一圈了好吧…各种手段的都有,防不甚防,出去演出都能遇到朝我身上射激光的。”
“激光?”
“就是一种有伤害性的光,影响演唱不说,若是长时间射在眼睛里,能让人瞎。”
“你当个戏子还真是艰辛。”我放下舀子,绿豆汤砸出了个小汤花,“为师这个法子,还是跟洛阳派学来的——”
“曾经有些人确实不知厚薄,自己不甘偷偷骂我,非得凑到我身前来讨教训,一个个如同急着跳向热锅的蚂蚁,于是乎,我将他们一个个绑了起来,倒吊在悬崖边。”
“悬崖风大,雨雪和浪花又来得及时,再加上我在他们的身上划了好几个口子,血汩汩往下流,那光景,甚是有趣。”
我回忆起来,慢慢勾起唇角。
“然后呢?”
“然后就让他们骂去,我找人看着,不让他们死去,用水泼醒他们,监督着他们不准骂停,若是少骂一句,或是声音小些,就再加一道血口子。”
那时,悬崖下挤挤攘攘都是来观赏骂战的人群。
其中还些个都是素来痛恨我的,看到倒吊的人们,个个捂住嘴咬紧牙关,都是想杀了我却又奈何不了我的模样。
“就这样,再没有骂到我跟前的莽夫。”我笑道,“毕竟人这东西,怕强不怕弱,怕疼不怕厚脸皮。”
“你这法子啊。”华火用手指敲动桌角,“只适用于你这人间,对我那边确实半点都不行,我要是像你这么做,早就被法律制裁,直接抓到局子里啃馒头了。”
“法律?”
“哦…也就是国法,法度、律法,用来制裁我们这些人行为举止的规则,在我们那世间,法几乎高于一切。”
“若是你们那儿的法那般凌然一切,能治你,必然也能治他人。”我看向车窗外,“你无法动刀,那就托法治人。”
“哪有那么简单,舆论啊媒体啊,各种潜规则明规则,烦不胜烦,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你说这么多,还不是因为你懒怠得管,规矩是人定的,人必然也能破了,舆论是人群传的,你不放在心上的话,也不过是一团废话。”
我抬起手,点在他的额上。
“你管这些东西干甚,只管让自己强大起来,让恨你的人只能看着你往前途处走,到时候,就算天底下的人都恨你。你在天地间,自然所向披靡。”
“可天底下,又有多少人,能熬到曙光。”
“为师没让你熬到曙光。”我屈起手指,敲在他的额头上,“你只管往前走,走到化为尘土为止,若是活千年,那就走千年,若是活百年,那就走百年,若是活十年,那就走十年,到那时,哪怕你的周遭依旧是一片黑,但你——”
我点着他。
“却已然是一道无人能及的火光。”
我说完这话,他愣愣地看着我,酝酿了半天,只是憋着气,缓缓地‘吁’了声。
☆、首恶
我和小火花聊得兴致盎然,瞥眼望向窗外,掀起帘子——
这才发现,我那三个傻徒弟骑着马,如同侍卫般随行在车厢后,马屁股扭得有多招摇,他们就有多显眼。
尤其是老三惊物候,生怕不知道他天生与众人不同,学洛阳派子弟穿一身白衣,衬得他面黑哪里只是如碳,简直就是如搅动了千遍的墨,黑到发光。
他瞧我望向他,咧开嘴朝我笑,一口白牙照亮自己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