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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看完说了一句:“公主很是有意思。”
当真是家书,寥寥百字,皆是素日琐碎小事,关于朝中事情,只言片语未曾有过。
长孙少湛估计是在父皇跟前写的,是以朝楚的内容写的都很平淡:“父皇最近吃了青鱼,可见身体很好,老四也即将娶妻,都很好。”
临走之前,魏澜还来送行过,他的妹妹嫁给了四弟,这是他离开之前就差不多的事情。
江改知道四殿下将要娶妻,很为自家殿下忧愁,不过怎么看,这种事情由他来提都不大合适。
他只问道:“殿下,可要写了回信给公主?”
长孙少湛才写了一句:展信见佳……又撂下了手中狼毫笔,吁了一口气,道:“罢了,不写了。”
人是要成长的,可少幽最好的时光,他未能参与,稍稍有一些遗憾。
皇帝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也不知少湛在喀清好不好。”
一朝春雨清寒,水草丰美,此间正是:草满池塘水满坡,山衔落日浸寒漪。
前面浅滩横着一条溪流交横,江改骑着马慢慢的淌了过去,他驱马跟上了自家殿下,斜阳夕照,这个景致美得很,一点也不比在皇城中的差。
“殿下,快看,这里有鱼。”
长孙少湛回头看着他,青年脸上疤痕明显,笑容鲜少的灿烂,他也随之笑了,看得江改一愣,殿下多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长孙少湛看他怔愣,敛起笑容,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殿下看起来很高兴。”江改淡笑着回答。
他家殿下点点头,说:“是呀,很高兴。”很高兴江改能够跟着他出生入死,也很高兴,这是他最忠诚的臣属,也是无比信任的心腹。
江改与陆严他们不同,江改无条件的遵从他的所有命令,即使他不懂得,或者知道是不对的,绝不会提出任何异议,江改对他而言,是不同的。
“去罢。”长孙少湛抬手振臂,护腕上黑鹰一跃而起,飞向了湛湛晴空,翱翔盘旋,他神情肃穆冷峻。
长孙少湛鲜少有慵懒疲惫之态,多是挺拔如青柏,他的身上背负着太沉重的信念,不可弯腰,弯了腰,就再也直不起来了。
这山被雨淋过,变得很淡,很朦胧,极为辽远,缥缈的云雾层层叠叠的压下来,雨水混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一重又一重的青山。
长孙少湛独自骑着马,江改远远的跟在后面,他看着殿下神情自若,又泯然淡笑。
江改指着天说:“殿下,您看,那块黑云要过来了。”
长孙少湛提着马鞭,被冷风吹得眯了眯眼睛:“没事,一会风就会把它吹远了。”喀清就是这样,这里天色微阴,远处却能看见天雷直击山峦,看起来很恐怖,但其实,仍然要遥不可及。
山很远,但也很近,这里的人很少,烟火却很多,他不知自己为何,为何喜欢这里。
“倘不是为了她,其实留在这里也好。”
江改一怔,随即又笑了,不论是谁,都不可能令殿下永久的留在这里,除非……他笑容渐渐消失,除非死亡。
☆、敬畏
长孙少沂也很快就举行加冠礼了, 加冠礼后,就该娶妻了。
皇帝有意改一改他的性子,在这一日将他的封号更改:“朕决意,将少沂的封号由敏更为睿。”
敏睿, 敏为机敏灵智, 睿为慧达深明, 虽然这两个字的含义都是智慧的意思,但睿字却多了几分豁达情理, 沉稳安然。
也意为着长孙少沂的日渐成熟, 皇帝的用心良苦,长孙少沂自然也想的明白,他也很喜欢这个封号,高兴的应了下来。
朝楚公主却觉得父皇只是后怕, 他怕四皇兄步三皇兄的后尘, 怕他年轻气盛, 怕他妄自尊大。
魏明姬送了信进宫给朝楚公主,许是怕她在寒山宫无聊,很厚的一封信, 写了不少外面的趣事, 又提起自己家中的姊妹兄弟, 倒是刻意隐去了兄长魏澜,如今她已经许给了睿王,兄长就不宜再出现在公主面前。
公主是否看上了他都不重要,前提是他们作为臣子,就要先恪守自己的分内规矩,做好避嫌。
魏明姬回去后,她的祭祀服同公主赏赐的器具摆在一起, 皇族的赏赐,神明的祭祀,重中之重。
姐妹们人人都很热情,在二门携手迎她,这种热情里带着一些殷勤,也许是长辈交代过的,每个人开始说起话来,都有些小心翼翼,直到后来,发现长姐还是那个长姐,没有因为神女祭就变得高高在上,或者遥不可及。
就将那一点将人疏离的殷勤抛到了脑后,这也盖是因为她们还是天真烂漫的少女,与她说遗憾不能亲眼目睹神女祭,看到神女和他们的身姿,她的那位九妹占了不小的篇幅,童稚可爱,乃是一家人的掌上明珠。
看见她这个做姐姐的回来,只匆匆忙忙地问了一句安,就迫不及待问起了公主如何如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