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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青大概收拾了一下,跑过去抱住何燕珩:“爷爷!”
抛开何燕珩不打招呼突然回来快把他吓死了之外,他这几年一直惦记着何燕珩,几乎每天都给他打电话,但是爷爷环游世界,走到哪喜欢就多住一段日子,经常好几天不接电话,过得乐不思蜀。
何燕珩抱着他:“想死爷爷了,小冬青,我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让我看看!”
林冬青摇摇头:“爷爷,早就没事了,都是皮肉伤。爷爷您怎么样?”
何燕珩执意要看,林冬青只能掀起衣服,后背上的伤疤确实吓人,何燕珩叹口气:“我都听万江说了,多亏了你……”
林冬青笑着说:“爷爷,你看都结痂了,已经好了!您别担心!男人哪有不受伤的!”
何燕珩看着那些伤就能想到当时情况的凶险,是他把林冬青培养出来交到何故手上,本是当作贴身保镖培养的,这些护主的事情是林冬青的职责。
但听说林冬青受重伤,他还是心急如焚的赶了回来,他心里早就把林冬青当成了亲孙子一样,他希望冬青和小故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他心里又庆幸又自责。
何故看何燕珩沉默不语,劝道:“爷爷,刚才李臻才给他检查完,基本上算痊愈了。”
李臻:“是的老爷子,冬青年轻恢复的快,您老不必过于担心。”
何燕珩:“得!你们啊,是得多经历波折,以后遇事还是要多小心!”
“是。”林冬青点头。
“你脖子上这些红是怎么回事?”何燕珩仔细看着。
林冬青赶紧把衣服拉下来,窘迫的说:“是蚊子咬的!”
何故:“对!夏末蚊子最凶了!”
何燕珩不疑有他:“确实,主楼离后山近,蚊子更多,我们住在大溪地的时候,蚊虫也特别多,当地人有特制的驱蚊草药,跟蚊香有点像,李臻,一会你从我行李箱里拿点你们分分。”
李臻笑着说:“好,谢谢老爷子。”
何燕珩又拉起林冬青的手:“腕子这儿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勒的?”
何故:“他老去抠后背的结痂,我就给他绑起来了……”一开始确实是为了这个……
何燕珩:“不能抠,抠了会留疤的,冬青这么帅的小伙子,可不能留疤,要不将来媳妇该怪我们了。不过你这绑的也太紧了吧……”
何故汗都下来了:“对,怪我怪我……”
何燕珩:“你屋里这什么味?”又熟悉又奇怪。
李臻和顾万江赶紧开窗通风,有这样的老大,真是少半条命。
何故:“刚才在这屋给冬青上的药,是药味。”他努力转移话题,“爷爷要不咱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
何燕珩:“行,我也饿了,边吃边聊!”
五个组长都来了,在主楼小餐厅陪何燕珩吃晚饭。
张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老爷子我想死您了,我天天给您打好几个电话,您就没接过!”他委屈的说。
何燕珩:“小故、冬青加上你们五个,每人打一个,我这一天甭干别的了,光接你们电话了!”
何故笑道:“爷爷,您那位女朋友呢?”
何燕珩:“芝兰回英国了,她得回去处理些事情,过段时间来盛炎找我。”
张波:“老爷子您不走了吧?”
何燕珩:“先住段日子再说。”
张波马上高兴起来:“那太好了太好了!”他正愁没机会孝敬老爷子。
何燕珩对张波表面严厉,其实五个组长里最喜欢张波。
张波的父亲嗜赌,把母亲活活打死,他在张波家那条街巡店时正巧撞见他因为倔强不肯认怂被小混混围殴,于是顺手救了他,张波鼻青脸肿的跟了他一路,他看他孤苦无依身世可怜,干脆就收进了盛炎,张波把他当亲生父亲一样敬爱,有什么事情都冲在最前面。
何燕珩笑道:“张波你有对象了吗?”
张波摸摸头自嘲:“还没,我这辈子可能没女人缘,注定打光棍了。”
何燕珩:“你啊,就是在男人堆里混的太久了,你得多去接触女人才有机会!”
顾万江:“我给他介绍过好几个,都是看照片挺满意,一见面女方就不干了!”
何燕珩:“为什么?”
顾万江:“都嫌他傻!相亲时跟人女孩聊刀枪棍棒,让他说情话就跟让他上刑场一样,把人家女孩当组员训,女孩没当场掀桌子就算给他面子了!”
何燕珩哈哈大笑,他太了解张波了,这事张波干的出来,不过归根结底,张波从小没妈,当爹的又几乎没管过他,上学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糊弄事,进了盛炎之后自己也没有教过他这方面的事,确实不能怪他不开窍。
何燕珩叹口气:“别着急,回头咱们爷俩好好聊聊,我看看其他兄弟帮派家的闺女,给你物色物色。”
张波眼圈都红了:“谢谢老爷子!”
何燕珩拍拍他的手:“小故你呢?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何故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故作镇定的放下:“爷爷我还年轻,不着急。”
何燕珩横眉说道:“什么还年轻,你都26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爸都出生了!”
李臻打圆场:“何总就是想先立业,再考虑其他的。”
何燕珩:“回头好姑娘都让人挑走了!不行!你不着急我着急!”
柴观:“何总这么年轻真的不用着急!”
薛凤临:“老爷子,何总这条件要什么姑娘没有啊,高官富豪的千金都排着队想嫁进盛炎呢,您不用担心!”
何燕珩:“你们都甭说了,我这次回来一是想看看冬青,二一个就是想把小故的婚事定下来。我年纪大了,想看自己孙子成婚有问题吗?说不定我有生之年还能抱上重孙子重孙女呢!”
张波:“老爷子为我们小辈着想,咱们敬老爷子一个吧!”他能看出来何故的为难,故意转移注意力,大家都举起酒杯敬何燕珩。
何燕珩一高兴,这事就被岔过去了,后来席间大家都好奇何燕珩环球旅行的细节,围着何燕珩聊得热火朝天。
何故悄悄坐到林冬青身边,林冬青喝了不少酒,脸蛋红扑扑的,端起酒杯又要灌,被何故按住。
“别喝了。”
林冬青心情不好,浇愁的酒越喝越难受,他知道不是何故的错,但就是想冲他发脾气:“你松开!”
何故按着,他就换了一个杯子满上。何故把他的酒杯夺过来,一口喝了下去,拉着他快步走出小餐厅。
林冬青被他抓着手腕,下午的勒痕还在,火辣辣的疼:“你干嘛!疼!你放开我!”
何故:“我放开你,你乖乖跟着我,不许跑,要不我就在这干你!听见了吗?”
林冬青借着酒劲挑衅:“你打不过我!”
何故跟他对视:“是,但你可以试试。”说着松开他的手腕,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把他的手腕放在嘴边,吹了吹:“还疼吗?”
要是比狠,林冬青不怕,但是被何故这么温柔的对待,他心里的委屈毫无预警的洒了出来,眼圈立马红了:“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