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都没抬一下:“我爱你。”
“哼!”朱鹮笑容隐去,歪着头看他,突然抓着围栏的手一松,整个人向后倒去!
邹青鹤几乎是同时伸手,哐的一声,高大的身体撞在围栏上,手死死抓住朱鹮的手,把他在坠落的生死边缘拉住。
朱鹮又笑了:“你舍不得我死是不是?”
邹青鹤抓着他的手没有回答。
朱鹮借他的力翻进围栏,拍拍他的肩:“这世上不希望我死的只有你一个人。”
朱鹮往楼梯门走去,邹青鹤跟在他身后两步远。
朱鹮边走边说:“走吧,这份礼物何总可能并不喜欢,我得好好想想再送他点什么,要让他喜欢的主动来找我才行。”
邹青鹤不说话,显得朱鹮更像在自言自语:“今天还有什么安排?”
邹青鹤简明扼要的说:“副市长。”
朱鹮:“哦,对,晚上要和涠市新上任的副市长吃饭。诶,我挺喜欢他女儿的,一副欠干的小婊子样儿,你说我去搞了她怎么样?”
邹青鹤眼皮都没抬,看着脚下的台阶:“好。”
朱鹮觉得没意思,邹青鹤这个人是最完美的保镖,忠心耿耿,绝对服从命令,机敏能干,人狠话不多,能舍命护主,关键时刻还能拿来挡刀挡枪子儿,皮糙肉厚人高马大的扎不透,机关枪都射不透。
但就是闷葫芦一样,三脚踹不出个屁,跟了朱鹮五年,朱鹮还从没见他表情有过变化。
朱鹮走到楼梯拐角处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邹青鹤说:“青鹤,把平市的猴鬼送一个给何故。”
邹青鹤在倒数第二节台阶上停下来站定,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问道:“命令?”
朱鹮难得看见邹青鹤的波动,很兴奋,眯着眼睛笑道:“对,命令。”
邹青鹤低首道:“是。”
一行人回到盛炎已经接近傍晚了,何故把手机给了柴观,柴观顺着手机号码查过去,不是实名购买的手机卡,追踪回去已经停用了,没办法找到发信的位置。
其实追不追的到已经无所谓了,何故可以肯定就是朱鹮:“陆鸥一直藏得很深,净海被炸后,他更不可能贸然露面。应该是朱鹮把他引出来杀掉的。”
“朱鹮究竟要干什么?”薛凤临怒道,“先是用净海给咱们下套,今天又是陷害咱们,这陆鸥的尸体要是被警察发现了,也够咱们喝一壶的,道上都知道净海是咱们干掉的。警察正愁没证据呢!”
李臻说道:“这还看不出来吗?明摆着想引咱们出手跟他干……”
顾万江怒目圆睁:“咱们出手了能有他北斗什么好果子吃?”
何故冷静的分析:“盛炎明面上已经是盛炎集团了,很多手段没法再用,朱鹮怕是要逼咱们掉头回去。”
他话一出口,几位组长就明白了,盛炎现在是盛炎集团,生意越做越大,船越来越大。
北斗白泽义武红莲这些老黑帮最大的利润来源还是贩毒、走私、卖淫嫖娼、收取保护费等这些违法行为。
但是黑帮最后的归宿注定是洗白。
而盛炎现在几乎已经跟这些违法的买卖脱节,最大的利润来源和正常企业一样,若是现在掉头回去,重新拾起以前的勾当,再去打打杀杀获得利益,那现在几个组辖下的公司恐怕就无法再正常运作下去,失去客户和资源,资金链就会断裂。那么现在好不容易进入的良性循环就会崩溃。
船大就意味着根本无法掉头。
虽然已经转型,但真正洗白还需要长时间的坚持。
北斗和红莲、净海之流不一样,他是涠市第一大帮,人多势众,有权有势,占着涠市最好的地界,与涠市政界关系密切,在涠市畅行无阻。
朱鹮想做的就是逼着盛炎重新拿起武器真刀真枪的和他斗,把盛炎逼急了,重新露出黑帮的獠牙利爪,盛炎就会自己把自己、把平市目前的安宁平静撕碎。他甚至不需要费一兵一卒,也可以让盛炎内部瓦解崩溃。
几位组长都沉默不语,他们不习惯忍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我必诛之。薛凤临怒道:“那就这么忍着吗?”
但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只能忍着,按兵不动。
何故:“凤临你去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把举报咱们走私的人揪出来。”
“得嘞!”薛凤临领命。
何故继续说道:“今天这事他们没得手,只怕还有后手。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张波呢?”
顾万江:“他去夜场巡视了。”
何故:“正好,夜场容易藏污纳垢,打电话让他吩咐各个场子的组员都注意着点。毒品就不要说了,绝对不能在咱们的场子里出现,其他……有任何不对劲赶紧汇报。”
顾万江:“好,我现在就打电话。”
“还有条子那边,也得派人盯着,让咱们的内线随时保持联系,有风吹草动赶紧报告。尤其是各种形式的突击检查。”
“是!”
散会后何故拉着林冬青回房间,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还会再出事,一直皱着眉。
林冬青洗完澡,只穿了一条大短裤,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何故手里拿着何钰那个红丝绒封套的小本子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
他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手放在他的手上。
何故拉住他的手,林冬青问道:“你想怎么做?”
何故:“朱鹮杀了我哥,四年来我一直想报仇,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他自己找上门来挑衅,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林冬青点头:“嗯。我帮你。”
何故握着本子的手因为激动有些微微的颤抖,他眼睛里有兴奋有恨意有一直隐藏的很好的嗜血本性,房间里没有别人,在林冬青面前,他没有顾虑,不必去隐藏自己,也不必强装镇定,他可以把所有的情绪全都显露爆发出来。
“我要冷静。”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朱鹮的挑衅确实起了作用,他恨不得现在就带人杀到鲸蚕楼去,但他不能,他身后是庞大的盛炎,是上千人赖以生存的盛炎,他作为大当家必须要冷静下来,才能不落入朱鹮的圈套。
但此刻他无法冷静,大脑急速空转,何钰、姜纯、朱鹮、爆炸、餐厅、警察、裹尸袋、薄荷绿的裙子、boom的口型、鲸蚕楼的ip地址、旅行箱里的陆鸥……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来回穿梭,他肾上腺素飙升,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把强烈的恨意和怒意都压下去。他必须冷静,必须思考,必须严密部署,不出纰漏。
林冬青又何尝不想复仇,他明白何故的痛苦,知道他要顾虑的太多,他知道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肯定会选择单枪匹马去杀朱鹮,哪怕同归于尽至死方休。
林冬青更心疼何故,他站起身,坐到何故腿上,像小时候那样捧起他的脸,亲吻他,何故睁开眼睛,刚才的急躁和冲动已经淡了些,他知道林冬青担心他,手覆在他的手上说道:“我没事。”
林冬青:“朱鹮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何故:“朱鹮这个人野心很大,而且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