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
第数不清次点开她空无一物的朋友圈,毫无意义地下拉刷新,她托着下巴的头像就像是在饭桌上凝视着他。对上那漫不经心的眸子,殷存忽地清醒,他何时变成这样。
他关上手机,自嘲地笑,听见外面训练集合的哨声,打开窗户。办公室背阴,哪怕外面热浪灼人,却有风从树梢间隙吹进来,拂了他满面。
殷存轻吸气,手机又响,他再拿起来,却是新闻推送。
他揉着太阳穴,索性把手机关机,扔到抽屉里边,开始做些真正的工作。
不知过去多久,桌上的座机响铃,他接起来。大殷在电话那头问:“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刚刚给你打没人接,我还以为你在训练。”
“爸,没电了。”殷存回答,“有什么事?”
零零碎碎听他父亲说完话,殷存打开手机,发现几条未读。
他以为都是父亲的留言,最上方的联系人,却是薛钰宁。
“你这周末回城吗?”
殷存的眉毛跳两下,“回。”
捏着手机转了四五个圈,薛钰宁回复过来:“部队附近有家绿豆饼卖得特别好吃,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帮我带一点?地址我发给你。”
“不用,我知道在哪。”殷存也去那家买过绿豆饼,“我周五下午回城,到时候联系你。”
薛钰宁发来一个红包,“谢谢。”
他斟酌片刻,没点接受,“如果真想谢我,不如周五一起吃个饭吧。”
薛钰宁靠在贵妃榻上,插块切好的西瓜放嘴里。不料那瓜汁太多,一口下去,竟然溅到她胸口,还有些落到手机上。如果这会牧微明在,肯定要埋过来把那滴汁给舔走。可惜他正忙,没这艳福可享。
她抽张纸擦拭,亮着的屏幕上是手机相册,满是各个角度的殷存,不知从哪搜刮到的。看见消息横标提示,薛钰宁再切回软件。
读完他的话,她翘起脚,回复:“好。”
10.摇钱树
房间明明足够宽敞,却因为烟味和酒味混在一起,变得乌烟瘴气,让人头晕脑眩。
眼见着周围的人在酒精的熏烧下变得面红耳赤,极为懒散地瘫在椅子上,个个顶着大腹便便的啤酒肚,操着十几年老烟民熏出来的黄牙,嘴上说的却是古今中外的各类话题。
戴正黎在一旁正襟危坐,倒显得,额外不清醒。
当所有人都烂醉如泥时,唯一清醒的,反而是做错的那个。
戴正黎的年纪当上副书记,虽然位置高,但资历浅。人人都不服气,人人都等着他落马,他更当谨言慎行。哪怕来敬酒的人官衔比他低,他依旧没拿出半点居高位者的姿态,平和,却也不热络就是。
现在他们东倒西歪,聊得痛快,他却莫名其妙抽离在外,也好,省去应酬。
正想着,薛钰宁的电话打回来。
他早晨给她拨过一个,她没接着,可能是在忙,更没问他有什么事,这都晚饭,她终于想起他,回过来。戴正黎四下望望,和身边的领导低声知会一句,到走廊尽头接电话。
“终于有空搭理我了?”他张口直言。
走廊里没人,这一层都被他们包下来,洗手间在另一边的方向,只要控制好音量,他说话的内容不会有多余的人听见。
薛钰宁蛮不好意思,撒娇,“我有事嘛……”
“想我没有?”
他总是这么毫无铺垫。隔着听筒,薛钰宁都觉得,他的声带在带着听筒中的尘埃震颤,微微迤长的尾音,结合他的语调,让她心脏猛跳,“想了。”
他没说话。
“正黎……”她又娇气一声。
电话那边的他终于笑开,从兜里取出一根烟。整个饭局,他光吸别人的二手烟了,这是第一次主动拿出来。
戴正黎抽烟,但频率极低。估计一整年才能抽完一盒十八支,要是保存不好,烟头受潮,干脆扔掉。甚至有时候,一包烟放兜里,遇上饭局轮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