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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在何处,带我去!”
踏入后院时,景昔颤了一颤,握着袖口的手微微生潮。
杨奎撩开竹帘,榻上女人仰面躺着,脖间殷红血口已犯了紫,血水浸透了褥子又滴落床下,汇成一汪水泉,沾湿了榻边秀鞋。
朱宜良与萧川正在房内搜寻线索,见状,纷纷回身道礼:“大人。”
萧川上前,递出手中之物:“这银针是我在房内地上寻到的,大人过目。”
景昔抬眸,只望了一眼帕子中银针,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朱宜良察言观色,上前一步捏过细长银针瞧了几瞧:“大人认得这银针?”
“是赵侍卫之物。”一旁娄氏擦了擦眼泪接过话语,面容哀凄低声,“每次用饭时,赵侍卫都会拿它试菜。”
朱宜良一愣,旋即道:“一根银针,谁人都能买来,说不得何问题,大人,你觉得呢?”
景昔接过长针,端详了半刻,又拿帕子叠好放入腰间,缓缓走向尸体。
“几时发现的?”她立在榻边,盯着青白面容皱了双眉。
娄氏喏声:“今早卯时,我喊她起来烧火时发现的。 ”
“昨夜她几时歇下?”
“她回来时我便已睡去,不大记得了。”
景昔回身,隔着碎花布帘睨了眼内室:“那是你的屋子?”
娄氏点了点头:“是。”
景昔回头,小心翼翼摸出枕边荷包:“昨夜可有听到何动静?”
娄氏摇头:“近日我身子不适,昨夜喝了汤药后睡得沉。”
景昔撑开荷包,见里面银两分文不少,紧了紧系带,俯身轻轻掰开苗凤枝嘴角:“宜良,传问监刑司所有狱卫,昨夜都歇在何处,可有旁人佐证,询完一一报备给我。”
“是。”
见朱宜良离去,杨奎闷然了一肚子的不解倾巢而出:“为何只查监刑司的狱卫?若凶手是外来之人,又与苗婶有过节……”
“何过节?”景昔回身,指了指门栓道,“房门未有受损,房内也无打斗痕迹,你觉得会是何人所为?”
“是熟人作案。”萧川接过话语,朝身旁男人挤了挤眼色。
“你来监刑司也有些时日了,却连最基本的查案常识都不知,可是该反思自省一下?”景昔撩了长袖,蹲下身来拿过榻边秀鞋端详起来,“我记得你昨日告了假,夜里歇在了何处?”
闻言,杨奎眸色一急,上前一步辩驳出声:“昨夜不过酉时我便已回府,歇在了监刑司,萧川可以作证。”
被人指名道姓,萧川轻咳了一声,微微点头:“是。”
杨奎直直盯着榻边女人,见她放了秀鞋又弯腰查看尸首,革带紧束下的官服掩不住亭亭玉立身姿,凸的凸,翘的翘,让人望而生邪。
“面色青白,伤口左浅右深……应是燕翎刀所致。”景昔攒眉,又扒着脖颈处血迹瞧了瞧,“杨奎,你用的可是燕翎力?”
闻言,杨奎脸颊一热,连着声音都急促起来:“监刑司的追捕狱卫人手一柄燕翎刀,为何单单来问我?”
这女人,一有脏水便要往他身上泼,说来说去,还是为林中他刺她脸儿那事儿闹气,如今处处假公济私,与他不合,想到这茬,他便来气,脖子随即一梗,冷嗤出声:“大人不该审问审问你的贴身侍卫,那枚银针从何而来?”
景昔顿住,直起身来摸出帕子擦了擦手:“此事未有水落石出之时,谁人都有嫌疑,把这尸体抬到下房去,我还要再仔细查验。”
这话,显然是对着杨奎所说,萧川也知其意,悠悠一转身,昂首挺胸随着面前女子出了房。
“我一个人抬?”杨奎两眼一抹黑,气到头昏脑胀。
萧川回头,朝他努了努嘴:“不是还有一人吗?”
“娄姨出来吧,有些事还需你去打理。”景昔负手,叹了一息步出院子。
朱宜良早已在前堂候了多时,见了来人,微微垂首恭敬道:“大人,属下已一一盘问,昨夜狱卫们皆歇在司府,且都有他人佐证。”
景昔闭眸,沉沉叹出一息:“知道了。”
朱宜良皱眉:“大人,此事 可要知会苗婶家人?”
“我已嘱咐娄姨与萧川前去。”景昔撩摆,缓缓坐下提过茶壶,倒了几倒,才发觉茶壶己空。
“我去沏茶。”朱宜良接过茶壶,却又听她叹了一声。
“不必了。”景昔依进椅中,揉了揉发疼眉心,“监刑司缺个幕师,上次你与我说的好友可是有此意愿?”
闻言,朱宜良恍然回了神色:“散了值我便与他说此事。”
“还有一事需要你去办。”景昔起身,行至书案前,提笔抖腕,片刻,将宣纸叠妥递给他,“带上狄柔一起去,纸上有破阵之诀,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朱宜良小心翼翼接过,只看了一眼,神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