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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却是极好,哪像她家老汉,叫得亲热温柔,一口一句“好阿枝”,却是哄着她伺候他。
“不错,虾肉紧实。”景昔尝了虾,便又夹过面前盘中赤条条白果来,“这是何菜?”
“山药。”娄姨接过话语,望着她淡然一笑。
景昔夹着山药望了望:“这红的又是何物?”
“淋的山楂酱,大人尝尝。”娄姨应声。
景昔心觉有趣,将一张口,却觉胃中一阵翻涌,忙捂过嘴角趴在栏边吐了起来。
赵弦宁急忙起身,抚着后背为她顺气:“找个郎医看看吧。”
“依我看大人这是……”苗凤枝走来,话至一半却又顿住。
赵弦宁沉了脸:“是何?”
苗凤枝一阵支支吾吾,拿眼神瞟了他数次,原以为这行过人事的男人能通窍,却不知竟是个事雏,奈何还有娄氏在旁,她也不好点明。
“无事,倒杯水去吧。”景昔微微起身,苗凤枝眼疾手快搀着她坐下,倒了杯茶递给她。
一顿饭作罢时已是月色渐浓,娄氏收拾了碗筷便悄然退下,景昔望了眼欲言又止苗凤枝,朝一旁男人笑声:“到院子里等我。”
赵弦宁微微点头,转身出了堂门。
“可还有事?”景昔缓缓坐下。
苗凤枝怯懦了一阵,坐下身来望着她皱了眉头:“大人这是有了身孕。”
她生过三子,还曾做过稳婆,有没有身子她一眼便能瞧得出,她本不愿多管闲事,但适才承了恩情,便不得不说。
景昔怔住,面容白了一瞬,又微微笑然:“是喜事。”
苗凤枝缓了神色,欣喜笑眉:“得空还是去瞧瞧郎医,开些安胎药来,既是有了身子便不能再食寒物,大人多加当心才是。”
她又喋喋不休交代了一通,方才起身告安离去。
昏黄灯火下,景昔呆坐了良久,夜色微凉,天边皎月却亮得出奇,自来徐州,她已鲜少见过这般月色。
小院同样被照得明亮,石凳上男人听闻脚步声传来,凝了白眉豁然起身:“早些睡吧。”
说完,又觉得突兀,更是羞涩,要她早些歇榻,这话,听起来好似他很“急切”。
而后,便又补了一句:“你身子不适,我帮你抹一下。”
这话听着也不大对味儿,赵弦宁红了耳根,索性闭口不言。
景昔恍惚上前,却是突然伸手抱过他,埋进他怀里默了神色。
“怎么了?”赵弦宁皱眉,抱过她抚了抚脊背,“那女人与你说了何话?”
“睡吧。”景昔缓缓起身,步履虚浮行至房内,却是拿了件官服出来。
“去何处?”赵弦宁不安问声。
景昔抖了抖长服:“给他送去。”
赵弦宁暗了神色,他自是知她口中那人是谁,随即上前接过她手中官服:“我去。”
说罢,不等她应声,已飞身跃出墙外。
他记得狱卫歇房应在西侧,赶到时,拿剑敲了敲房门,出来的,却是赤着精堂,哈欠连天的萧川。
“谁啊?拍坏了当心罚你银子。”萧川也是一愣,他是如何都没想到,夜半三更来拍门的,居然是这白发男人,站在门外,冷着双眸也不说话,活脱脱似个“孤魂野鬼”。
“可是有事?”比起那糙人杨奎,他还是知些礼节。
赵弦宁挑着剑鞘上官服,冷然杵了过去:“他的,拿走。”
这一脸嫌弃模样看得萧川跟着一愣:“他的?谁的?”
待他反应过来时,那男人已将官服扔在地上,临走时,还不忘嗤了他一声。
萧川捡起地上官服抖了抖,关门时,不忘冲那背影翻了翻眼,回身上了炕,将手中官服扔在睡得鼾声如雷男人身上,又拿脚踢了踢他:“你官服怎么会在他手里?”
杨奎嘟哝了一声,又朝床里挪了挪身子。
萧川嗤声,合了被子躺下:“看被你弟气的,喝了不下七两吧,要我说那小子就是欠揍,打他一顿,保准往后不敢造次。”
赵弦宁脚步飞速,落至凉亭时又顿了脚步,他记得,苗凤枝便歇在穿过湖亭的后院处……
第九十八章 被害
竖日一早,景昔起身收拾妥当,行色匆匆出了房。
淮水村一案未有了结,她打算亲自入山一趟,且她还有重要一事要办,也因此事一夜未眠。
隔壁院中的房门紧闭着,景昔望了一眼,又踱步离去,今日之事唤上他多有不便。
然她还未行至正堂,便见一人风风火火自侧府行来,与她打了个正面,也撞得她一个踉跄,显些跌坐在地。
“当心。”杨奎慌乱伸了手,拦住她时又急急松了手,“苗婶……被杀了……”
景昔怔住,惊诧了一瞬随即沉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