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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了什么功夫,得到了谁谁谁的称赞,或者说赵蕴最近口味变了,突然喜欢吃起了辣子,或者说赵蕴几时几时小醉了一场…
诸如此类。
信封很厚,林熹迫不及待的打了开来。
一沓银票和信纸折在一起。
她把银票塞进袖子里。
信纸孤零零的被遗落在桌上。
伴着信一道而来的还有一个大包裹,玉嬷嬷喜滋滋的翻着:“天啊,这是不是眼下京城最时兴的料子啊?正好给小姐您做两件裙褂!哎呦这个这个,还有一盒血燕,正好给小姐补一补气色…”她说着说着突然自己捂住了嘴,把血燕盒子一遮,做贼般往外看了看:“这么个好东西,可万万不能叫红珊那个贱蹄子知道了。”
厢房的木窗被推开,晨曦的阳光撒在豆蔻少女身上,她面色平静,似在沉思,又似在发呆。
玉嬷嬷越老越碎嘴,一旦开了头就停不下来,又开始叨叨絮絮的怒骂红珊:“…个贱皮子,仗着生了个小少爷就把小姐的屋子夺了去!呸!也不看看小姐您将来可是要嫁入候府的!让她狂!有的她求您的时候!”
一年前,红珊有了身孕,自是不能再住下人房。
林玉壑让她住进了林思的厢房。
她孕吐的厉害,没日没夜的折腾,林玉壑隔着一间厢房当然没感觉,可林熹的主屋与林思那一间也只隔着一堵土墙。
所以,林熹便搬到了玉嬷嬷的下人房里住。
主屋,自然教红珊登堂入室了。
林玉壑曾安慰林熹,道待红珊生下孩子,就把屋子还给她。
瓜熟蒂落后,是一男胎。
林玉壑欣喜若狂,还屋一事他似乎忘了。
玉嬷嬷把血燕锁进了箱子里,一回头,惊见林玉壑消瘦的身影立在门侧,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心扑通乱跳:“大人…”
林熹闻声看去,先把桌上的信纸收进怀里,然后起身,身段娉娉袅袅,落落大方的福一礼:“父亲。”
十三岁的她,脸盘子越长越开,与庞明珠至少有五六分相似,林玉壑根本不敢多看她一眼,择了一张椅子坐下
视线在摊开的包裹上一一扫过。
“候府又给你寄东西了?”
林熹淡淡的颌了下首。
林玉壑搓了下手,似很踌躇,道:“熹儿,你坐,先坐下。”
林熹微微挑了下眉,心中也有些好奇,这些年她与林玉壑一年都说不上几句话,林玉壑似乎总在避着她,今日主动来寻她,会为了什么事呢?
玉嬷嬷上了两盏碧螺春。
林熹定定心心的品茶,满齿留香,赵奕凡寄给她的,都是好东西。
林玉壑摸着茶盏,腹中打好了草稿,正欲道出时,瞧见林熹垂着眸饮茶,这个角度,仿佛就是俏生生的庞明珠坐在他面前。
他一时竟看痴了。
林熹等的太久,抬起眸望过去。
林玉壑一瞬间梦碎,这样又不像了,他失落的移开视线,道:“爹爹今日寻你,是有关于你弟弟的事要与你商量。”
林杰?林熹投以不解的目光
林玉壑沉声道:“熹儿,爹爹打算此生不再续娶,爹爹的妻子,只有你娘一人。”
林熹眉目淡淡,并不动容。
林玉壑默了默,叹息,换了另一套说词:“熹儿,女子不论嫁人还是不嫁人,都得有个能依靠的父兄,爹爹没用,升迁无望,许是不能做你的依靠,可杰儿不一样!爹爹瞧他的面相,十分富贵,红珊昨日里也在庙里求到了一支上上签…”
林熹的背脊因防备而绷直。
果然,林玉壑接着道:“通房之子会影响杰儿的求学和仕途,爹爹想为你娘办一场法事,同时,将杰儿记在你娘的名下。”
狭窄的下人房里一阵窒息的沉默。
林玉壑感觉屁股下面有钉子,他一刻也坐不住,狼狈的站起身:“法事就定在五日后,就在清风观,届时,我们一道去给你娘烧些纸钱。”
有些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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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嬷嬷并无子女,自林熹还是红皮婴儿时就伺候在侧,眼睁睁看她一点点的长大,会笑会闹会哭,真真是将林熹看的犹如眼珠子一般宝贵。
庶子记到主母名下,按律,是可以分主母的嫁妆的。
那可都是林熹的!玉嬷嬷仿佛被剜走了一块肉,心疼的痛哭出声,拍着大腿反复怒骂红珊是个贱东西,这些话颠颠倒倒已经没有新意了。
林熹重新回到窗边坐下,阳光照射在她眼睛里,很不舒服。
她想找点其他事情转换一下注意力
从怀里摸出赵奕凡的信,展开。
很简短两行字,意思是:赵蕴不日即将带兵赶赴西北抗戎。
小皇帝的龙椅并没有因为斩杀了庞氏一脉而坐稳,南有蛮子,北有戎狄,蜀州还有乘乱而起的异性王。
流民四窜,天灾人祸,这个天下之主,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林熹丢开信,取出书桌下面的简易地图。
原来洛阳赶往西北,是要经过淮阳县的。
玉嬷嬷终于骂完了红珊,扑通一声跪在林熹的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