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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脸上一抹。
    只见雪白的巾帕上突然沾染上漆黑的墨汁,他佯装震惊的趴向水盆看自己的脸,像刚从煤矿里挖出来一样,东一道西一道的墨迹,头发上还结着方才抹脸时的水珠。
    而女子放声大笑,整个人半弯着腰,笑的花枝乱颤。
    孟洋怯生生的抬眼望去,却忘了他接下来应当配合的羞辱愤怒的反应。
    他看痴了。
    女子的这一笑明媚娇俏,似昙花骤开,又似云销雨霁,看的孟洋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拙劣的不成样子。
    女子得不到他回应,只觉无趣,便上前伸出秀气的五指在他眼前抓了把魂,掀起一段清香,令人目眩神迷。
    她说:“喂!醒醒!气傻了么?你这人是个软包子吧,怎么除了哭和哑巴,就只会脸红了呀。”
    她靠的很近,袖口在孟洋眼前晃动,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孟洋失了语,他凭本能回应着,“好香。”
    那女子一听,站直身来,在腰间抽出一个香囊,往天上抛去,再一把捉住,得意洋洋的说:“是不是没闻过这么好闻的香,我自己调的!厉害吧!”
    “叫什么名字?”
    “沅梦枕。”
    孟洋笑了笑说:“真好听。”
    女子第一次见他笑,有点诧异:“小孩,你不哭的时候,讨喜多了。”
    像一支迎着春光绽放的栀子花,清爽又稚气。
    女子身后走来一位模样清朗的少年,看了眼他,突然用玉折扇轻敲了下女子的发髻说:“我才走开一会,你就不安宁了。”
    男子牵着女子的手走到他面前歉意的说:“拙荆贪玩得罪小兄弟了。”
    拙荆?
    孟洋乌溜溜的眼睛看向男子时带上了三分敌意,但他满脸墨汁,嘴唇因不悦微微翘起,显得更加幼小了。
    “在下徐青君,拙荆虞书远,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虞书远,名字也好听。
    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居然不是他的吗?
    孟洋想不通。
    但他是个商人,最擅长的就是从别人手里抢东西。
    他抬眼看向徐青君,语气无害纯良的像狩猎者的诱网,等着将对家蚕食殆尽,再坐拥他的一切。
    “多谢徐兄伉俪相救,在下孟洋。”
    正文 第86章 不要见我
    若果说最开始的心动是不明不白的,又或者是商人对珍宝的觊觎占有之心,但后来的事情便不可预测了。
    孟洋其实是没有想过,会一头脑热的栽在了虞书远身上。
    因为虞书远对他着实不算好。
    使唤他端茶递水,明知他有伤还让他去挑水劈柴,看到树上有果子,也会逼他去摘,导致伤口反复感染,足足拖了两个月才好。
    孟洋简直怕了她了,时不时就整点小花招。
    相比起来,徐青君就和善多了,会做一手好菜,会嘱咐他如何用药,叫虞书远听话一点,不要欺负他。
    但他厌恶徐青君。
    因为徐青君是个君子,而他是个小人。
    小人是不会喜欢君子的。
    尤其是这种把尊重所有人当成素养,又并不曾真正看得上谁的伪君子,他见的多了。
    孟洋想,虞书远才是那个特别的人。
    她分明可以用笔画出许多千金难求的古人遗作,却宁愿浪费时间去和云雀争吵,同乞丐抢一个晒太阳的角落。
    而徐青君只会无趣的去想他的烂泥。
    立于云山之巅,雾散霞现,徐青君的想法是这样的色彩竟不能出现在陶瓷上。
    孟洋不懂徐青君的匠心,也不屑于懂,但他听懂了虞书远轻声叹出的一声“好美”。
    虞书远静静的看完了一整个破晓。
    孟洋便看了一整个破晓霞光流转中的她。
    尽管孟洋早已被利欲熏黑了心,没有什么诗情画意的天赋,但那一刻,他觉得确实很美。
    另一旁的徐青君已经提笔作画了,煞风景又扫兴。
    徐青君配不上虞书远。
    那他呢?
    更配不上。
    孟洋掂了下背后一堆虞书远沿路来被坑蒙拐骗买的杂物,实话说,他真的八百年没干过粗活了,都快累成一条死狗了,还有心情管别人美不美,孟洋觉得自己得了失心疯。
    虞书远从霞光溢彩中回首,然后拎着一个红色小锦囊走近了满头大汗的他。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下面前高耸入云的树,上面还飘着几根红丝带,一下子就洞穿了虞书远的诡计。
    他觉得自己活脱脱就是个被翰轩棋社蹂躏过的小燕子。
    祖宗,积点德吧。
    上断头台还有顿饱饭呢,折腾人也不给他喘顺口气。
    孟洋正计算着是筋疲力尽爬上这个树掉下来死得快,还是直接从峰顶上跳下去死得快。
    虞书远把红锦囊塞在了他手里。
    孟洋认命的闭眼。
    却听见虞书远声音清冷的说:“小孩,方才庙里给你求的平安符,收好了。”
    孟洋愣住了,平安符是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这种东西,也能和他扯上关系,他好像一瞬间真的变成了不识人间疾苦,被人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小孩子一样。
    虞书远憋不过三秒正经,见他半天没反应,嫣红的唇珠上翘,撇嘴不满的说:“喂,小孩,听见了没!”
    “要收好了!”
    “这可是拿我画了半年的《大齐盛世图》换的,敢掉了我就把你从这个悬崖推下去。”
    那幅当朝太傅亲自求售过多次的《大齐盛世图》吗?不是吹嘘要留着做传家宝吗?
    孟洋觉得虞书远是个傻子。
    虞书远气势汹汹的对着他脑门敲了一下,像在催促他赶紧来点感恩戴德的表示。
    而孟洋自是眼神逐渐阴暗的看着她,看的她脖颈生出一阵凉意,像是被什么躲在林中的毒物盯上了般。
    怪事,她摇了摇头,还怕了一个小崽子了不成!
    “同你说话呢……”
    孟洋眼睫轻颤,他带着反常的漠然截断话语的说:“你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