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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是没想太多,他潜意识认为每次柳长泽扶他走夜路,心情都会好一些。
    阿良仔细观察着侯爷的脸色,生怕下一秒又血案重演,他越想越怕,连忙出声:“侯爷……”
    有几条算几条……
    呵,柳长泽忍不住嘲讽他,又忍不住凝视他,平生出在劫难逃的感觉,于是压下眉头,认命的扶着他往前走。
    他说:“好,我送你一程。”
    你要的,我送你一程。
    就算我与沈子卿两清。
    他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单方面两清。
    沈是觉得极为不安,他总觉得这句话另有深意,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很烦躁的瞪了柳长泽一眼,等等……
    “侯爷,方向错了……”他们没进太傅府,反而往他来时的路走了。
    “瞎子,知道什么方向。”
    “不是……”
    柳长泽声音陡然沉到谷底:“你还妄想进府!”
    沈是咽了咽口水,算了,你开心就好。
    阿良也咽了咽口水,这两人连个缝我都插不进去……
    一夜无梦。
    沈是醒来时,嗓子像被马车碾过一样,头也有着宿醉的疼痛,他刚从床上坐起,便看见盛意火急火燎的端着铜盆进来:“老爷!快!上朝快来不及了!”
    沈是看着盛意恍神:“你还在这里?”
    都到京城了,还要保护他?
    “老爷有了大宅院,就要抛弃糟糠之妻了吗?忘记了我们曾经在崇明患难与共的日子了吗……”盛意以袖拭泪,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打住。”
    沈是屈指揉了揉太阳穴,他极力从噪音中将自己剥离出来,冷静的分析起来,柳长泽为什么对他一个陌生人费尽心思的保护?说是太傅门生也过于牵强了……
    醉酒后的记忆突如排山倒海而来,沈是呆滞了,他不可置信的问盛意:“昨夜我怎么回来的?”
    “侯爷啊。”盛意雨带梨花的脸,立马变得殷情起来:“老爷你是怎么做到让侯爷亲自扶着你回来的,太震撼了,别说我了,旁边的阿良都傻眼了。快传授我两招,明天我就成功上位,把顺和踢下来!”
    秘诀就是,攀亲戚?
    沈是回想起他深夜跑去太傅府,还说要回家,加上之前的种种行为习惯……说是太傅亲儿子都有人信……
    等等……儿子……
    沈是眼皮跳了一下,怪不得柳长泽恨不得掐死他,哪里来的混账敢诋毁太傅清誉。
    可柳长泽松手了,还送他回来,安排人保护他,这是信了吧……
    沈是将巾帕整个盖在自己脸上,用力的抹了两把。
    “老爷,怎么不说话了?”
    “赶着上朝……”
    “对对对,老爷你快点把朝服换上,唉,这正四品的官服的面料就是讲究,比崇明好太多了,我可算是有点高官大总管的感觉了!”
    “盛大总管,你光拿衣服不拿笏,我看没两天大家都要回崇明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终于收拾好了,正要出门之际,盛意犹豫不决的开口:“老爷,你脖子……”
    沈是不明所以的拿过铜镜照了下,颈侧两边有一个青紫的指印,沈是皱眉用自己指节伸上去比了比,恰好是个掌心空悬的弧度,啧,柳长泽这人。
    还挺心软。
    他随意取过一个白色毛绒的围脖遮住了痕迹,大步往金銮殿的方向行去。
    盛意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戳了戳正在布防沈府外围防护的顺和:“老爷吃错药了么,上个朝,怎么笑的和朵花似的……”
    正文 第23章 兴修水利
    沈是边走边记着新府邸的线路,下次在跑错,小命就堪忧了。他动作快,对京城有熟悉,没一会便到了宫里。
    时候还早,他并不喜欢太早到,傻傻的杵着没什么意义,他放慢脚步往常去的小道上走着,自古小道多故事,你很难说会收获到什么……
    比如前面的兵部付尚书嘴角破了个口,肯定是昨夜又和婆娘打架了,怕被人笑话趁着人烟稀少之际迅速穿梭而过,然而事不如人愿,礼部常尚书贱兮兮的拦住他去路:“付尚书,昨夜又去偷喝酒了吧?”
    “大丈夫喝酒天经地义!”兵部付尚书反驳。
    “嘿,天经地义,那你脸怎么这样了。”
    “别提了,都是婆娘不懂事,嘶……”付尚书嘴角疼的一抽。
    礼部常尚书哈哈大笑:“尊夫人也是为你好,太医都说你肝不行了,多注意点……”
    兵部付尚书高声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让你喝试试,我们习武之人,没了酒,就是没了命!”
    常尚书笑的更厉害:“你朝我凶什么,有本事对你妇人吼去。”
    付尚书瘪瘪嘴:“大丈夫怎么能和女流之辈一般见识!”
    常尚书还想继续闹他,余光突然瞧见一个人,他挥了挥手:“沈少卿,别来无恙啊!”
    付尚书好奇的望过来,沈是向前拱手行礼:“正四品大理寺少卿沈是,见过两位大人。”
    付尚书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三个月让崇明改头换面的状元?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常你还记得我前年派兵去镇压过一次,好了不过一个月又乱了,那种地方竟也能安贫乐道起来,沈少卿大才啊……”
    沈是谦逊的说:“大人过誉了,学生不敢当,不过是在其位谋其职罢了。”
    常尚书见缝插针的说:“可不是,他还是沈太傅门生呢。”
    付尚书瞪了常尚书一眼,门生就要和你们这种只会打嘴炮的言官站一起吗?他不服气的说:“我看沈少卿是个干实事的,莫和这几个老古董混在一起,今后一定大有作为……”
    “付惧内,你说谁老古董呢!”常尚书一掌拍在付尚书后背。
    “你、你等着……下朝我断了你肋骨……”付尚书气的拿手指着他鼻子点了两下,嘴角又痛了起来,看了看身后渐多的人,连忙往前方走去。
    沈是尴尬又想笑,这兵部尚书武艺高强,但比他武艺更有名,便是惧内的名头,众人打趣他已成了生活常态。也因为这个,即使他新旧党派都没参与,众人也与他相处的不错,平日韬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