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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赞美你。”
“我信了你的邪。”桑榆从他手里接过苹果,吃了一口也没有胃口,“我还是吃宵夜吧,小树芽要施肥的。”
戚长柏揉了揉他的头发。
戚长柏养一个小桑榆的美梦破碎在树芽八个月的时候,十一月底的京城已经下了几场雪,桑榆裹着羽绒服出门,一贯乖巧的孩子突然踹了他一脚,桑榆一口气儿差点没喘上去。
从那天起,小树芽越来越活泼,闹得桑榆经常休息不好。杨程雨按时来看桑榆,笑着捂住嘴:“哎呦,当时长柏就是这样子,闹得很,我那时候腰又酸腿又肿,真想提前给他生出来,大家都清净。”
戚长柏备受打击地看着桑榆的肚子:“不可能,我的芽芽不可能是小柏树。”
“甭管他是什么树,我就想要他别这么闹了。”桑榆一连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这几个月养的一点肉肉也掉没了,他躺在床上闭着眼,肚子里的小树芽像是要急不可待地破土而出,撑得桑榆难受。
这事儿戚长柏插不上手,他趴在桑榆身边给他揉着腰:“芽芽,不许再折腾爸爸了,你再不乖出来了揍你屁股。”
桑榆推了推他的脑袋:“别胡说八道,吓着他了。”
月份大了,肚子沉得出奇,桑榆觉得走路睡觉都被压得难受,戚长柏任劳任怨地陪着他,桑榆瘦了,他也跟着消瘦,晚上桑榆翻个身他都能马上惊醒,甜蜜的小树芽闹得两个新爸爸难以招架。
临近产期,戚长柏已经不愿意让桑榆去学校了,桑榆的病历做得完美,他再一次请假离开了学校。
其实他的肚子在厚厚的冬衣里并不显眼,任谁都不会看见男人的肚子而去质疑人家怀孕,但是浮肿的腿脚和闹腾的孩子已经让他心力交瘁。
戚长柏心疼不已地给他肿胀的腿脚按摩,他看着桑榆憔悴的脸和浮肿的腿脚,这大概是桑榆这几年最不好看的时候,苍白、消瘦,肚子却圆圆地鼓起,任谁都无法和那个漂亮有灵气的男生再联系到一起。
甚至于桑榆自己每天照镜子都会嫌弃自己的模样。
戚长柏已经把家里的镜子都拆光了,某天早上正在吃早饭,他看着对面失魂落魄的桑榆,学着嗲声嗲气的古早某湾偶像剧的口音:“哇,亲爱的,你真的一天比一天帅诶,好想嫁给你噢!睡都睡了什么时候娶人家啦!”
桑榆差点一口气把嘴里的汤喷出来。
戚长柏底气不足但是依旧硬着头皮锲而不舍:“虽然人家的梦想就是嫁入豪门,但是看你这么帅,我嫁妆三倍嘛~”
说完对着桑榆抛了个媚眼,虽然对桑榆来说和眼皮抽搐没什么区别,但是有颜值撑着也不至于惨不忍睹。
桑榆再大的脾气都被他逗笑了:“臭狗腿子。”
“可算笑了,小祖宗,”戚长柏捂住脸,“我这下面子里子都丢了,你不要再不高兴了好不好?”
桑榆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地对戚长柏生气,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
桑榆孕期,戚长柏和他反向成长,脾气好得出奇。
他变得成熟稳重,已经足够做一个合格的爸爸。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戚长柏给了桑榆很大的安全感,在桑榆痛苦迷茫的时候,心情暴躁的时候,他总是那么坚定地做桑榆的依靠。
小树芽出生的那天,桑榆自己是没有很大情绪的,他已经提前住进医院,某个夜里肚子开始痛的时候,桑榆原先还以为是吃坏肚子了,他刚刚想去上厕所,才走下床,不知名的液体顺着大腿流到地上,戚长柏刚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桑榆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水迹。
“长柏,我好像要生了……”
“桑榆,你先别动!宝贝儿,你是要生了……”戚长柏不敢动他,疯狂地按着床头的按钮,医护人员很快进来,把桑榆推进了产房。
桑榆脑子里非常混乱,他的有痛宫缩逐渐有规律地发作起来,有人在他身边说着放轻松放轻松,桑榆无数次听医生说过,他的情况特殊,剖宫产是最好的建议。
手术室里来来往往的白色身影,桑榆迷迷糊糊的忍着疼痛听着医生再一次告诉他不要怕放轻松。
他抓着床栏的手却迟迟不肯松开,他紧张得全身紧绷,他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桑榆!宝贝儿,别怕别怕,我在这里……”穿着隔离服的戚长柏被隔离在外头,桑榆看着他熟悉的脸,这才明白自己在等什么。
他需要一个依靠,他的依靠就在门外等他,他会平平安安地取出自己的小树芽,然后再也不会来到这里。
他们已经再经不起任何折腾。
戚长柏在门外焦躁地走了一圈又一圈,杨程雨急匆匆地赶过来,她的丈夫许均也来了,戚长柏没有与他们交谈的心思。
桑榆的手术复杂一些,但全程也不到一个小时,戚长柏却觉得自己等了半个世纪。
手术室里嘹亮的婴儿啼哭听得戚长柏腿软,护士抱着孩子出来道喜,桑榆还没有清醒,戚长柏在旁边陪着他,小声地哭出来。
他这段日子其实没有表面的那么镇定,只是桑榆已经这么紧张慌乱,他不能也跟着紧张,他要是不镇静下来,桑榆就没有了依靠。
他没办法看到桑榆痛苦的样子,但是现在桑榆为了他还要在手术室里挨刀子。
卷二 却道天凉好个秋 55.伤疤
杨程雨先看了桑榆,又去了婴儿房看孙子,回来后看着失声痛哭的儿子,心里难免有些心酸。
她的儿子真正的成为了一个男子汉,这是他们做家长的带不来的成长,她轻轻地摸了摸戚长柏发卷的头发,然后说:“放心吧,你们小孩子底子好,小桑很快就能好的。”
戚长柏点点头没说话。
“妈看到宝宝了,不像你,像桑榆。”
戚长柏不自在地擦了擦眼睛:“我一会儿就去看他。”
“待会儿小桑醒了,让护士抱出来看也行。”杨程雨拍了拍他的肩,“健康得很,哭得可响了。”
桑榆清醒的时候,身上的麻药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肚子上的伤口有些疼,戚长柏守在他旁边,桑榆推了推他:“芽芽呢?”
戚长柏摸了摸他的脸:“一会儿就能抱来,伤口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