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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剑,但时时刻刻盯着眼前火红的“妖物”,他和师兄离开西坞宗秘境已有多时,这东西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竟然谁也没有发现……
他唯恐这东西瞬间化作庞然巨物来袭击他们。
那凤凰……或者说是小麻雀,跟他们待了好几个时辰,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更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
游弋和凌桓看到的都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麻雀,所以本来对它就很难产生什么畏惧之心,只是看过它制造出来的大场面罢了,游弋还能对它敬而远之,凌桓则对它很是好奇。
想要靠近的心思都无须说出来,全都在眼神里。
游弋懒得再警告他一次,而且看蔺溪一直盯着那只颤颤巍巍的小麻雀,多少放心了一些,虽然他很怀疑如果凌桓被攻击了,蔺溪会不会救他。
大概率不会,算了,这世界的事情,他那里管的过来,都是命。
游弋闭目小憩,撇下剩余两人一鸟不管。
蔺溪在师兄闭上眼敛了气息之后,才将悠悠目光投了过去。
凌桓修为不高,但因为体质的原因,反而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敏感,例如此刻,他发现蔺溪师兄看着游弋师兄的时候,周身都弥漫了一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情绪。
很难说得清楚那是什么,就像在冬日里独自行走,突然有人出现,为他披上了一件衣服,心里暖了起来,可是心暖了,满满感激也溢出来了,身体还是冷得发颤,又因为不想让帮了他的人失望,努力表示自己已经很暖和了。
凌桓正想得出神,突然身上也跟着发冷,这才发现蔺溪正看着他,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蔺溪师兄只有在看着游弋师兄的时候,眼神里才有温度,甚至整个人的情绪会随着游弋师兄说的话做的事而产生变化。
凌桓发现蔺溪在看着他,看着其他人……或者其他东西的时候,眼神都没有区别,就像在看死物,而通常别人让他产生最大的变化就是生气,他一生气好像就会想要杀人。
眨了眨眼睛,凌桓突发奇想,世间人都说蔺溪是妖魔,是否就是这个原因呢?
他们未曾见过蔺溪饮人血啖人肉,只是看到他大概会杀人的样子,就断定了他是妖魔吗?
一丝妖气也没有,凌桓皱了皱眉。
蔺溪师兄似乎很不喜欢他,只那一眼,再不看他。
凌桓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两位师兄都开始打坐之后,凌桓就坐不住了。
偏偏他走到哪儿,那只小麻雀跟到哪儿,这屋子里,似乎只有那只麻雀最喜欢他。
凌桓看了看游弋和蔺溪,努了努嘴,再看看地上的小东西。
蹲下身子,轻声询问:“你是饿了吗?”
小麻雀歪了歪脑袋,好像听不懂他说的话,又好像听懂了。
凌桓默了默,竟然将手掌摊开。
小麻雀迟疑了片刻,跳到他手上。
凌桓很开心,再回身看了看根本不关心他们的两位师兄,心里有点儿难过。
“走,我带你找吃的去。”
他将灵石重新放好,果然带着小麻雀走了出去。
人前脚走,后脚屋里两个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如何?”游弋轻声问道。
“那凤凰跳到他手上的瞬间,确实变成了麻雀。”蔺溪顺从回答。
游弋面露难色,蔺溪看着他:“师兄为此事心烦吗?我去查清楚。”
“我们一起。”
游弋无声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复杂。
变成凤凰的麻雀,或者说,变成麻雀的凤凰,还有根本没有踪迹的计允,曾经出现却早已殒命的陶歌,要真算起来,让他烦的事也太多了。
蔺溪点头:“师兄刚才发现了吗?其实麻雀跳上他手心的瞬间,已经掩盖了他的真实体质,他自己没发觉罢了。”
游弋微微颔首,“发现了,一鸟一人,都不简单。”
蔺溪适时握住了游弋的手:“师兄莫忧心,我陪着师兄。”
游弋感觉手背被一片温暖覆盖,身体一僵,却没有移开。
蔺溪像受到了极大鼓舞,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进一步。
两人在这奇怪的气氛中过了好久,游弋撤回手,蔺溪没有其他动作。
第61章
傍晚时,凌桓回来了,一回来就盯着蔺溪一言不发,小麻雀蹲在他手里,意外地乖巧,像个无害的宠物。
游弋好奇:“你看着他做什么?”
凌桓又看了一眼蔺溪,才看向游弋怯懦开口回答道:“外面有人说……说……”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蔺溪冷眼看着他,就像在看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一场戏,虽然也没有多大兴趣的样子。
游弋反倒有些着急,“说什么了?原来你是个结巴啊。”
凌桓咽了咽口水,似乎有隐隐的怒气,像是梗着脖子说话似的。
“外面有人说蔺溪杀人了,杀了好多人。”连师兄都不叫了,看来态度还挺大。
游弋眉毛拧了起来,下意识反驳:“胡说,你出去这段时间,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哪儿有时间杀人。”
凌桓认真解释道:“不是今天,是前几日,都是无南宗那些……那些瓜分了游弋师兄你留下的东西的人。听说随身带着你之前留下的东西,现在那些东西都不见了,人都死了,都死得很惨呢。有无南宗以前的师兄,还有宗门长老们的后代。”
游弋条件反射就去看蔺溪,蔺溪在凌桓说话时毫不关心他在说什么,师兄看过来,蔺溪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有些委屈。
“不可能。”游弋斩钉截铁道:“那些人不是蔺溪杀的。”
凌桓怔了一下:“是吗?那会是谁?”
游弋:“……”
果然小孩儿就是小孩儿,听风就是雨。
“跟你没关系的事情,不要多问。”游弋没好气地说了他一句,没想到凌桓愈挫愈勇,理直气壮的:“怎么能跟我没关系呢,你是我师兄,蔺溪师兄也是我的师兄啊。”
游弋:“……”
小孩儿感情就是充沛得多。
蔺溪一直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他,游弋明白,蔺溪不喜欢听别人叫他师兄,可是在无南宗那么多年了,游弋不知道他那些年都是怎么忍下来的,还是这毛病是这几年才落下的?
“外面是谁说的?”游弋开口问道。
“啊?”凌桓反应速度未免太过迟钝。
“是谁在传,蔺溪杀了那些人?”游弋冷笑一声:“说得跟自己在现场一样。”
“师兄你怎么知道……”
“要么就是他们传得言之凿凿,要么就是你太容易轻信于人,很好骗。”
“我才不好骗。”凌桓气呼呼反驳他。
游弋摆摆手:“随便吧,带我们去看看。”
凌桓一路上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