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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要和她在一起,夜里,他便会做起噩梦。
容旦发觉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情,被父亲所害的李家满门,他的双亲亲人,他如何能忘记,背负了十几年的仇恨,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当发现弥补也不够的时候,容旦又陷入了慌乱,趁李雾不注意时,看他眼神也充满自责愧疚,不知所措。
夜里李雾从容旦身上翻下,搂着她入睡,之后等她睡着了,轻手轻脚下了床,披上寝衣离开屋内。
屋外的子栖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温热的药。
李雾端来喝下,浓烈的苦味令他微皱眉心,放下空碗,又端来清水漱去口中苦味。
“主子,属下认为您近来还是少来找她较好。这药药效虽好,但极容易让人上瘾,在这样下去您的身子吃不消。”子栖的声音透着浓浓担忧。
李雾拭去嘴角水渍,淡淡地问,“田老太医动身了吗?”
田老太医医术高明,前些年因年岁大了,告老还乡,李雾请他来京城,便是为了自己。
就如容旦所想,李家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口,从未消失过。仇人还存活于世,他则为了一己私欲,将家仇抛诸脑后。
与容旦在一起时,越是满足,可心底深处的愧疚越积越浓,终因董嬷嬷的到来掀开了一角,流露出来。他本以为是过于劳累,之前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但从没有这么严重过。
她不知道的是,他从满是血的噩梦中醒来的瞬间,看着她在一旁酣睡乖巧的模样,竟会偏激的想,他为了她做到这一步,她若是心里有他,为何不替他着想,主动让他杀了长英候,可是在她心里自己还是没有长英候重要?还是因为她的那颗心有的不止他一个男人。
事后清醒,他极度懊悔,但夜里再惊醒时,理智好似不存在一样。
李雾不曾想积压许久的愧意自责,竟能将自己变成这般。
变化是在董嬷嬷来了后才发生,他虽相信董嬷嬷不会害他,但未免有些巧了,便请了不同大夫来诊疗,衣食香料也一一细细看过,并无异样,皆是同样的结论,心疾。
他隐隐预感自己会渐渐失去冷静,伤害到容旦,事情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只能先靠药来压制,让人去请田老太医。
“起身了,但经不起舟车劳顿,需得半个月后才能抵京。”子栖又劝道:“不过是十来日,主子寻个借口骗过她就好,不必常常来看她。”
半个月。
他沉吟片刻,拂袖离开,“你下去吧,我自有思量。”
李雾揉了揉眉心,想不让自己去回想往事,专注眼下的日子,却比他想的还要难。还是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已然无法满足他欲壑难填的内心?
听到关门声,容旦慌忙闭上眼睛,面朝床内,李雾从背后抱住她,须臾,均匀的气息传来,她又睁开眼,转过身看着他的面容,不知该怎么做才好,直到黎明才睡着。
看这里~
表担心虐嗷~~不伤他两心的~
相似
烟花柳巷之地,靡靡之音飘荡,伴有女子的燕语莺声,男人的轻浮欢笑。
其中最为高耸的品香楼,乃是京中最有名的青楼。
四楼有些混乱,起因是一无恶不作的江湖大盗方被抓捕,留下满目狼藉,有几处门扉摇摇欲坠,整层楼有些安静,除了走廊最里间。
林绝坐于雅间,屋内桌椅也杂乱不堪,他一身官袍幞头,面如冷玉,清贵自矜,手中握着瓷白酒杯,端坐于桌案边。
妖娆身段的女子,衣着轻薄,伴着丝竹乐在他面前一块空地起舞,水袖飞舞间,那眼送着秋波,使出了浑身解数,只为能与这冷面的玉公子春宵一夜。
林大人也算品香楼的常客,但皆是因为公事。不近人情,不近女色,却偏生了这副好相貌,那疏离之姿,即便他手段残暴的传闻不少,也挡不住这楼里的姑娘赶着投怀送抱。就连花魁都曾暗许芳心,舞女思及此,那舞姿越加勾人了,弯腰起伏,一对白乳呼之欲出。
站在林绝身边的手下孙韬眼瞟着其他地方,咽着口水,胯下鼓涨,悄悄看了眼林大人,那腹下竟毫无动静,不知该叹大人定力十足,还是真有隐疾。
舞女身段在品香楼已是极品,若不是输了一张脸,这花魁之位本当非她莫属。
林绝也承认,但仍不足以让他难以自持。
孙韬感觉就要忍不住了,明明平常办完事就走了,可今日却在这满室狼藉的雅间坐了起来,舞女本要离开,经过时自请为他舞上一曲,而大人还答应了。
更让他不懂的是,明明没兴趣也坐着不走,似在想着什么,孙韬只能按奈自己,大人肯定在想着什么案子。
“走吧。”
林绝忽而出声,打断了他们,起身离开。
舞女跪伏在一旁,眼看他要走了,忍不住委委屈屈唤了声,“大人。”
他一步未停留,孙韬拿出银子给了舞女,慌忙跟上了。
林绝穿过走廊,正欲下楼时,身侧的门扉突然从里撞开来,衣衫不整的妓子跌坐在地上,只穿着亵兜。她惊慌失措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