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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放过我自己。”
尤瑕没什么感情的扫视他,好似在检验他说话的真伪,随后转身踏入一片茫茫夜色中。
尤瑕摸黑在小巷里穿行,这条路每周都要走,回酒店的近路摸得一清二楚,走到一半,听到远处另个路口里传来打斗的声音,人不少,还有不文明的臭骂声,痞里痞气,脾气怕是不小,一边打一边骂。
尤瑕蹙眉,那边他知道,是个死胡同,里面是一堵墙,听这架势,至少五个人以上的数量在打一个人,原本,尤瑕是从来不多管闲事的,但是今晚在医院回来后,肚子里就憋着一团急火无处发泄,姐姐无望的眼睛和时不时偷偷看着他时恳切的眼神里传递出的“不要再劝我,求你”都让他的火越烧越旺,夜晚一片漆黑,森冷浇不透一头恶狼的躁火。
尤瑕左右看了看,随手拿起墙角一块砖头,掂了掂,扔下拿了旁边更趁手的那块,戴上帽子往哪边走。
才到路口边,他便看到了七人缠斗的身影,其中四个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在外围打转,刚才听见的满嘴喷粪臭骂着的正是他们这一群使不上太大劲只会学狗狂吠几声的渣渣,而还有两个,与中间那个最强的人围打着,即便是这样,那两个人打的也十分吃力。
尤瑕脚步顿了顿,慢悠悠退出,靠在墙边,黑暗重新包裹他的面孔。
第19章 寻仇
尤瑕倚着灰墙,静静靠了很久,听时候差不多,才施施然掏出手机。
一会,黑暗衰落只充斥着打斗声的小巷传来警车的鸣笛声,没一会小巷的人群涌而出,仓惶四看着逃跑了。
尤瑕微挑眼皮,冷淡地看着六人落荒而逃,眼角泛上冷艳和残忍嗜意,里面换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让那六个人今晚走着出去。
他们或许该庆幸,打对了人。
尤瑕漫不经心想着,将手机关掉,拍了拍沾了砖灰的手,从黑暗里走出来。
路口,胡同角,有几分落拓但难掩帅气的遆景坐在里面的灰石板上,低头微微喘息,像一个暂时休养的凶猛狮子,明明是六个人围殴一个,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惨败迹象,听到动静,往这边看过来。
深黑夜色看不清他神情,尤瑕索性插着口袋向他走去,眼见遆景脸上露出意外和笑容,嘴角渗出美艳惊心的红血渍,在刚经历过一场恶斗的此地,萧杀中透着一股煞气的美。
尤瑕蹲下,面无表情的抬手抹掉他嘴角的血,有些恍然地说:“这就是你三盒创可贴为什么只能用一周?”和他没约成,其他人也照打不误。
遆景摇头,“也不常打。”
和余飏那帮人吃完饭骑着车闲逛,不知不觉就晃来了东城这边,索性往他常住的酒店去,谁知道就那么刚好撞上了附近职高的,流里流气跑来他面前调侃,就打了一场。
遆景没和他多解释,挑眉问:“刚才警铃你放的?”
“你说呢。”尤瑕说。
“怎么,心疼怕我被打了?”遆景瞧他这小身板,看到这架势还没跑,一定是担心他。
尤瑕不咸不淡哼了声,不置可否,由他误会一个弱小娘炮为爱付出的伟大形象。
遆景又撕了几个创可贴,由着尤瑕接过去帮他贴完,按着他的手起身。
尤瑕拍开他的手,径自往前走。
遆景追过去,“也不怕我摔了。”
尤瑕笑:“摔了校帝就让给我做。”
遆景乐不可支的笑了声,朝他竖竖大拇指,“有理想。”
走了没两步,遆景突然停下,失笑又无奈看他。
“怎么?”尤瑕侧眸。
遆景叹气,“忘了,我自行车还停在前边路口。”刚才打架怕误伤了他爱车,好好锁在电线杆上呢。
尤瑕立在电线杆上,木木地看他的大链条锁从电线杆上解下来,从前车轮里出来拉出,丢进篮子里。
尤瑕以为让他调转方向的车至少是个山地车,没想到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男士自行车,墨绿色,坐垫把手以及刹车线都是皮革色,大概26寸,比女士自行车大一些,但是后面没有座位,中间只有一条长单杠。
尤瑕看着篮子里的大链条,认真问,“你的车多少钱买的?”
“嗯?”遆景偏头看了他一下,又回头看车,片刻捏着鼻子吃吃笑起来,最后眼泪都要挤出来了,拍着他肩膀十分认真地说,“小来百万,贵,你悠着点坐。”
“坐?”尤瑕扫了车一圈,没后座,“坐哪里?”
遆景拍拍单杠,很骄傲地说:“这啊,你独家专属,除了你谁坐我都急眼。”
尤瑕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更加爽朗笑声,遆景骑车追上来,吃吃的笑,“上来啊。”
“不坐。”
“真的不坐?”遆景确定。
尤瑕,“谁让我坐,我跟谁急眼。”
“拿我话怼我不是。”遆景装模作样的叹叹气,下来推着车和他并排走,一回生二回熟,跟着他又回了酒店。
一个不会问,一个不解释。
周日,遆景照常陪他回学校,半路乐小归打来电话,尤瑕看了眼屏幕,放下没接。
遆景没看到是谁,只瞟他问,“怎么不接?”
尤瑕:“他估计是要来和我碰头,你走吧。”
遆景不满他毫不犹豫就打发他走的态度,放平嘴角说:“他来我走什么,我和你等着。”
“校帝,你陪我等着?”乐小归肯定不会在意,他还是说:“你还让我同学来和我碰面吗?”
遆景见他软着笑了,也不再固执,只是有些无奈的叹叹气,“你啊,就刚才的态度,换个随便什么人我都上手抽他了。”
“是吗?”尤瑕挑眉:“你想和我打吗?”
“我才不和你打。”遆景毫不犹豫拒绝,“不过,你欠我一次旗袍,还得当着我的面换,我就放过你。”
尤瑕眨了下眼看他,笑而不语。
遆景摆摆手,蹬着车潇洒走人。
尤瑕脸沉下,略显烦躁的啧了一声,往学校方向走,一边给乐小归回拨,眼前忽然掠过一道黑影,他抬头,眼前站着两个人,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喂。”
尤瑕没应答,直接挂掉电话,慢条斯理把手机放回口袋。
一个黄毛挑衅的朝他面前吐了口口水,偏偏头,不正眼看人的鄙夷问:“昨晚,就是你小子多管闲事?”
那人插着口袋勾着腰,晃荡着流里流气往他这边走,伸手拍拍他的脸威胁。
尤瑕退步避开。
黄毛没料到他还敢躲,扑了个空,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旁边红衣男穿衣服松松垮垮,初春穿着件短T恤,张牙舞爪般秀着胳膊上虬结的肌肉,裤子拖拖拉拉半掉不掉,耷拉着好几条粗链子。
尤瑕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遆景的链条锁。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