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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探头轻轻说。
木头不屑扫了他一眼,小男生立即缩回脑袋。
飏哥风流出了名的,最近半年竟还迷上了男生,隔三差五换人,这个倒是难得的见了俩面,叫什么,沅白?
沅白说完话,车里默了下来。
余飏点了根烟,叼着,挑眉问:“这回,你打算怎么做,甭管是不是裘斯,他也蹦跶够久了。”
“嗯。”遆景掏口袋,发现他的佩奇创可贴礼物全没了,可能是打架的时候都掉出去了。眼里阴冷更胜,他不意外裘斯这么说,忽然问起别人,“凌阳校霸,你见过吗?”
“是他?”余飏立马想明白。
“他怎么会乐意和裘斯混一起?”裘斯怎么看,都不如校霸的名气大啊。
“无所谓。”遆景仰头,吹了一口烟,白雾环成圈一个个消失在车顶,“我的创可贴丢了,他得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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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线下班级,线上企鹅群,一片沸腾,热闹非凡,围绕着裘斯和校帝的恩恩怨怨,简直可以出一套五年嫉妒三年仇恨的题做了。
尤瑕的生活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教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规律有序。
乐小归作为知情人,装的一手无辜,一脸我人刚从竞赛回来,你们在说什么好有趣我不懂但想听。
尤瑕就在欣赏着他的精湛表演中,一边学着习,一边研究叠千纸鹤。
自打十字绣结束,乐小归就以为他要“返邪归正”了,直到他拿出可爱各异,色彩缤纷的信纸,才活像被人喂了屎,一言难尽瞪着他。
廖飞舟等人倒是见怪不怪,还在听说他要叠一千只的时候,惊叹连连,表明兄弟在,感动常在,上课就帮他叠,后来因为小动作过于明显被叫起来回答问题还说不上来,被罚站到墙根才到此为止。
非要究其原因,可能是……尤瑕觉得自己的彩纸被糟蹋了。
他看着那鸟不是鸟禽兽不是禽兽的那团东西冷漠想。
周六上完最后一节自习,尤瑕收拾书包离开。
乐小归频频看他,最后实在忍不住,小心踱步到他身边,“你去哪里啊?”
“真好玩,瑕哥不回家还能去那里?”廖飞舟没忍住吐槽,周末大家不都兴高采烈、迫不及待往家跑吗?
乐小归没理这事逼,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尤瑕早就没有家了。
他用自然的语气说:“我告诉我妈说你回来了,我妈等不及向你展示她最近研究的凉皮,要不,你去尝尝?”
“不用了,我要去看我姐。”尤瑕说。
“洁姐回来了?”乐小归惊喜问,瞬间放了心,“你不早告诉我,向洁姐说一声,乐乐可想她了。”尤洁,尤瑕的亲姐姐,可以说是尤瑕的唯一亲人,自打几年前嫁走后,已经好久没见过人了。
尤瑕原本的家可以说是臭水沟,但是他的姐姐,却是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一个人。
尤瑕点点头,“我会的。”
他摆手离开。
乐小归看着他背包离开的背影,笑的开心。
“鬼哥,瑕哥家人……”廖飞舟现在可不是事逼好奇,单纯是猜到刚才自己可能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心里暗自后悔,想着要不以后每周,怎么把瑕哥哄回自己家去。
乐小归笑滞在嘴角,摇摇头,没说话。
尤瑕走了一半,想到什么,绕回寝室拿衣服。
出来临近操场,索性去了上次翻墙的地方,准备抄近路去城北。
还没动,就听墙上一声响。
尤瑕抬头,遆景岔坐骑在墙上,拧眉骂着,看到他,眼里烦躁顿消,闪现笑意。
脖子上还挂着石膏包的胳膊,从墙上跳下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拖泥带水,转瞬就落到了他身前。
尤瑕自然往后退了半步,偷看周围趁手工具。
遆景看他小动作,上前跟了一步,挑眉问:“在找什么?”
尤瑕抬头,看着他不语。
遆景对他的戒备只做不见,促狭笑,捏了捏他的脸,问:“又去换女装?”
知道他真的没认出,尤瑕变为平静,“嗯。”
“酒店?”他脸上的笑更明显。
“嗯。”
“我陪你。”他说的极其自然。
尤瑕眼里泛出趣意,打趣的看着他那条挂着的胳膊,“爬墙?”
“翻……”少了一个胳膊,确实是爬而不是翻,想到刚才的姿势,遆景朝正门那边点点下巴:“走大门。”
尤瑕看着他头发,意思明白,撑着这一头晃眼独一无二的头发,和校帝走凌阳大门出去?
他该赞赏他还是佩服他。
“放心,没人会有意见。”遆景自然的左手拉上他离开草丛。
果然,尤瑕享受到了比升旗仪式上校长发言时还要多的目光,窸窸窣窣,交头接耳,眼睛传意,尤瑕走在身侧,也被观看了个够。
当然,手早被他甩开了。
当校霸没得到的瞩目,都在这时候找补回来了。
再看旁边这位,嚼着不知道哪里掏出的口香糖,自得随意,仿佛他脚下的地盘是振安。
注意到尤瑕目光,遆景笑着看他,从口袋里摸出口香糖,“想吃?”
尤瑕摇头。
遆景也不在意,撕了又送进嘴里,说的话极其欠揍,“你们凌阳的还真是没见过帅哥啊。”不仅要夸自己帅,还话里话外骄傲自己学校帅哥美女多,极其自然地挖墙脚。
这么多人看他难道是因为他帅?
尤瑕觉得这个问题无解,简单道:“嗯,都丑,以后你就别来了。”
“不,你这个最帅的在这里,我还要来。”你一人力压除他以外振安的所有颜。
走到校门口,尤瑕便看到了校门口的路对面,从右方排到左方,站着的长长一排穿着黑红校服的振安人,他诧异地扭头看他。
遆景看到他反应,满意地笑出了声,跟个玩闹成功的小孩。
尤瑕无语的扫了他一眼,麻木的转身走上右边的路,只做没看到对面那一排齐齐锃亮的目光。
遆景懒洋洋跟上他,也不理对面的人。
倒是对面人看到他后,齐齐喊了一声老大。
关于这阵仗,尤瑕嫌弃的瞟了他一眼,只觉他比裘斯那货还浮夸。
遆景可能也觉得□□非主流风过于浓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你叫的?”尤瑕问。
“啊……”这时候反倒不那么乐于承认了。
难怪校门口巡逻老师似乎都多了,但人家学生安安生生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干,他们要是随便驱赶,岂不是真坐实了振安凌阳两校不和,那恐怕就要上升到管理层上面来了。
尤瑕扫他,“壮胆?”
“壮谁的胆?”遆景脸上好像浮现一个大大问号,问得格外真诚,表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