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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怪,女人嘛,说贪心也贪心,说知足却也容易知足。”
“您看我家那老婆子,年轻的时候没事就要找我的岔,我在她眼里简直一无是处。可后来……嘿嘿……”周仝要卖个关子。
陶子谦好奇,问:“后来她怎么又知足了呢?”
“嘿嘿,她嫁了我也不能跑,只能凑合着过呗。后来,接连生了几个小子,整天忙得脚不点地,也没空找我麻烦了。忙了十来年,好不容易把几个孩子拉扯大,她这会儿却说,这辈子嫁给我什么都有了,她知足了。您说奇不奇怪,我什么都没做,她自己又满意上了……可见女人也容易对付,只要放着不管,她们自己哪天绕过弯就好了。”
陶子谦沉默了很久。
就在周仝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才听他低声说了句:“受教。”
周仝都有办法管好自家媳妇,陶子谦可不想认输。
第二天一早,离开丰瑞祥时,陶子谦心里憋着一股劲,心说他连几百上千人的家业都能打理得明明白白,难道还治不了一个女人了么。
回家这条路正好经过胡婉仪的铺子,陶子谦心想他这就去和胡婉仪说清楚,先占上理,看祝银屏还能再挑出什么错来。不管她再挑什么,他回头就会把她送到乡下田庄去,四野茫茫无人,跑也没处跑,她想不安分守己都不行。
等以后他们也生上几个小崽子,就算是祝银屏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来了吧。至于什么庆王府、品香会?哼,让她彻底绝了这份念想!
想离开他,没可能。既然进了他家的门,就算死了也得埋到他家祖坟里。
陶子谦这样想着。
可是在胡婉仪那里得到的消息犹如惊天霹雳,等他心急如焚的赶到惠风园,映入眼中的却是火焰滔天。
“金陵第一美人、侯府千金,又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一样肮脏,这会儿,她怕不是正和夏郡王快活着呢……”胡婉仪对他这样说。
祝银屏有没有背叛他,是不是心甘情愿和夏瑾偷情,前往惠风园的路上,陶子谦不能够确定。正因为不能确定,所以更加焦急,他强压着怒火,迫切想要找出个答案。
然而,当他站到熊熊燃烧的烈火前,陶子谦忽然觉得那些都无所谓了。
悔意顿生,陶子谦痛恨自己去想什么死不死的事情,甚至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报应,惩罚他那份死不撒手的偏执。
冲进火场前,从来不大笃信神佛的陶子谦在心里祈求:让祝银屏活下来。只要她活下来,她想要什么都行,就算想离开他,他也可以放手。
让她活下来,怎样都好……
……
回想起这段跌宕起伏的心情,陶子谦觉得很难和祝银屏说清楚,更不想让她知道他曾经有过把她关起来、逼她屈服的心思。
现在两人难得情投意合,这种煞风景的话,陶子谦明智地选择不讲出来。
于是他只是顺着祝银屏的话,说:“是啊,我真是喜欢你。”
“特别喜欢。”
56 终局
七月十八,夜,扬子江边一处破败的茅屋。
陶子谦站在檐下,遥遥地望着不远处灯火闪亮的白沙港,他的眼神随着江水起伏不定,脸色和夜色一般深沉。
在陶子谦身后,茅草屋里,鲁山和其他几人或坐或立,个个都是肌肉紧绷、神情戒备。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什么。
“引信……都布置好了?”陶子谦低声说,与其说在询问,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鲁山呵呵一乐,粗哑着嗓子回答:“放心吧,双层的隔水纸,就算再长上二里,也能给他点着了。”
陶子谦默了默,他并不是不信鲁山,只是事关重大,再怎么仔细都嫌不够。
夏瑾的几艘盐船停泊在白沙港里,明天就会启程航向上游。鲁大手底下的人早就潜水到船底,布好了□□,为求隐蔽,引信留的很长,引信另一头却是在江中一艘漂浮的小舟上。这样,就算事后官府想追查,最多也只能找到江中的一条破船。
“……点燃引信,多久才会炸?”陶子谦又问。
陶子谦有多在意这件事,鲁山看得出来。
难得见到陶子谦紧张,鲁山不会放过这个奚落他的机会,笑说:“不长,不比你撒泡尿的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