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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弟弟的,更不想让多嘴多舌的下人们看见,他心里不痛快,自去马厩牵了匹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有那么一瞬间,陶子谦真的想过干脆去找胡婉仪算了,反正她也愿意,何苦对着一颗捂不热的心折磨自己,找个爱自己多的人,也许一切都会变得容易。
然而走着走着,被凉风吹了半晌,陶子谦渐渐冷静下来。
祝银屏不是什么柔顺的女人,胡婉仪难道就真的能谦卑一辈子吗?以陶子谦对她的了解,胡婉仪聪明而又野心勃勃,怎么可能甘居人下,如今她为达目的可以伏低做小,日后谁又知道呢?何况他不可能休妻,家里已经有了一个争强好胜的祝银屏,再把胡婉仪纳进门,那才真是永无宁日了。
陶子谦想得明白。娶了不该娶的人,是他的不幸;意识到这点还不悔改,是他的执念。就算是个错误,他和祝银屏也已经深陷其中,没必要再把不相干的人拉进来了。
这时金乌西坠,天色向晚,冷风吹得人腿抖,陶子谦牵着马立在街头,苦笑连连。
刚才气头上急匆匆出门,钱袋子都忘了拿,也没叫人跟随,如今想住店也不成,找熟人借宿嫌丢人,城门已经落锁,城外的庄子也去不了了……他明明有座宽敞的宅子,却好像突然无家可归了。
陶子谦沉吟片刻,还是牵着马,慢吞吞地朝丰瑞祥行去。
如果他没记错,今晚上当值的是周仝,周仝精明世故,不会乱多嘴,问些不该问的事……
到了丰瑞祥,店面的门板都已经立起来了,陶子谦绕到侧门,叩了两下门环。
隔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小伙计见东家傍晚过来,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慌忙要去叫周掌柜。
陶子谦拦住了他,让他把马带去马厩,自己往后院值房走去。
顶头一间亮着灯的房间,是周仝的住处,门虚掩着,陶子谦推门进去,就看见周仝趿拉着鞋,正在往身上披棉袍。
陶子谦摆摆手:“不必去看了,是我。你都准备睡了?那还是我打搅你了。”
周仝忙说不是,问:“东家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陶子谦说没有,只是顺路走到这里,回家去太远,干脆来这儿凑合一晚。
周仝脸上的褶子抖了抖,不过终于没有多问,殷勤地给陶子谦铺好被褥,又叫伙计送来热水热茶,还给屋里加上了两个新炭盆。
做好了这一切,他问:“东家,是要我在这儿伺候,还是您想一个人睡?”
值房都是大通铺,睡上六七个人都不算挤,陶子谦觉得自己独占着实有些过于空旷,便说:“你也留下吧,反正这屋都放了炭火,别浪费了热气儿。”
入了夜,外边寒风凛冽,屋子里却被烘得暖洋洋,周掌柜给陶子谦铺了好几条褥子,尽量弄得舒适,可他躺了许久,还是睡不着。
那边周仝的气息也似还醒着,陶子谦知道他不睡,周仝也不敢睡,于是干脆问了句:“老周,睡着了吗?”
“诶,还没有呢。东家有什么吩咐,可是要喝水?”
“没事。”
陶子谦翻了个身,转向周仝,问:“老周,你说,女人究竟想要什么呢?”周仝不是他从老家带出来的人,只是单纯雇用,有些话反而更容易说出口。
没想周掌柜却来劲了,哼哼了两声,老练地说:“女人啊,最贪得无厌了。她们想要什么,别说咱们,她们自己都弄不明白。您瞧每天来柜上看布料裁衣裳的那些女人,她们不都是看这个也好,看那个也想要,自己没有别人有的最好,非得买上一模一样的,可等真拿到手了,也不过就高兴两三天,之后又比不上别人的好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所以啊,要是女人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那可就完咯,她想要的没完没了,这可是填无底洞呀!不过,幸好女人贪心,要不然东家的生意怎么能做这么大呢。”周掌柜最后还不忘恭维一句。
陶子谦只随口叹了一句,没想到竟惹出他的长篇大论来,只能赞叹:“老周……精辟!”
周掌柜嘿嘿笑了两声。
以他的阅历,早就猜到陶子谦家里有事,多半是被媳妇给赶出家门了,所以他得先站陶子谦这边,跟着一起骂女人,给陶子谦解气,不过又不能骂得太狠,毕竟东家惧内,回头和媳妇重归于好了,没准还要反过来怪他说错话。
现在看陶子谦心情好些了,周仝又开始往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