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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鲁山站到岸上,抻了个懒腰,调侃说:“就知道,你小子啊,无利不起早。”
“得嘞——”他指了指小船,“正好要做饭,搭把手,咱们边吃边聊。”
说完,也不问陶子谦吃没吃过,又跨上船,揭开船上一块木板,从里头掏出锅碗瓢盆来。
“喏,你先去淘米。”鲁山递给陶子谦一袋米和一个木盆。
陶子谦也不多话,安静接过来,挽起袖子,撩起衣摆,在江水里认真洗起米来。
鲁山赞许地点点头,在岸边清出一小块空地,捡来几片枯树叶子,把小泥炉里的木炭点燃。
等陶子谦将洗好的米端过来时,泥炉上小陶锅里的水已经咕嘟嘟的冒着气泡,眼看着就要滚开。
鲁山头也不抬,指使陶子谦道:“喏,盯着点,水一开就往里头下米,那边有勺子,记得多搅搅,不然要糊锅。”
陶子谦得令,一等水开,便将米倒入,拿起木勺,一圈圈搅动起来。
鲁山自己返回船上,回来时手里提了一尾鱼,那鱼有手臂长短,头尖而肚圆,通体泛着银蓝的光泽。
陶子谦眼睛一亮:“鲥鱼?”
鲁山呵呵笑着,取出小刀,手脚利落地破开鱼肚,用小刀细致地刮除脏器:“别人送的,新捕上来,这时节最肥。”
不怪陶子谦惊喜,产自扬子江下游的鲥鱼滋味鲜极,肉质细嫩,即便路途遥远,运到京师已经不新鲜,依旧被列为贡品。像这样新捕上来的、应季的大鱼,在城里一尾可以卖上千钱,但更多的时候,市面上难以寻觅,即便出大价钱也买不到。
鲥鱼鳞片和鱼皮之间鲜味最浓,所以鲁山并不刮鳞,只去了肠肚血水,切成大块,和花椒、干姜放入粥中同煮,又淋上些酒酱调味。
一入锅,鲥鱼的浓郁鲜香立刻飘散开来,只稍稍搅动一下,鲁山便熄掉炉火,又取来木碗木筷,待锅中的翻滚的气泡渐渐平息,给两人各盛了一碗。
“炖煮不若清蒸的好,江边人家嘛,凑合吃吃,当心刺多。哦,对 * 了——”
“还没加盐。”鲁山一边念叨着,一边从袋子了掏了盐花洒在两人碗中。
忙完这些,他才坐到自己的小马扎上,吞了几口粥,问道:“什么事问我,慢慢说。”
陶子谦指了指他刚放下的盐袋,说:“和这个有关。”
他边喝粥边把夏瑾从江淮一地大量买盐,自己怀疑他们贩运私盐,去扬州查探却无果一事和鲁山详细讲了一遍。
听他讲完,鲁山吐了一口鱼刺,问:“昭月国山高路远,我是没去过,不过江淮一地产盐多,沿海一溜儿连成片的晒盐场,那我可是见过的。昭月国来江淮买盐,有什么奇怪吗?”
陶子谦谨慎地挑出几根小刺,尝了一口鲜美的鲥鱼,回答说:“买盐不奇怪。昭月国大部分国土在贵州,少部分在云南,那地方地势起伏,水流急促,存不住水,也形成不了盐湖盐井,是中土唯一一块不产盐的土地。听说当地缺盐,土民甚至以蕨根灰烬制成卤水代盐,又多食酸辛增味,所以昭月国从外头买盐不仅不奇怪,看上去反倒是理所应当。”
鲁山知陶子谦必还有后话,抽抽两下鼻子,以示对他说话大喘气的不满:“那你还查个什么嘛。”
陶子谦擦擦额角冒出的汗,说:“买盐不奇怪。可是,大老远跑到江淮,从龙知恩手里买盐就怪了。要知道,昭月国虽不产盐,可南邻滇中、北临川蜀,这两地盐湖盐井并不少……我在想,如果加上从江淮运盐回去的成本,这若是做买卖,就算卖到三四倍官定盐价,都未必能回本儿。就当夏瑾是发善心为民造福,那也不至于舍近求远,跑到这里买盐,他又不傻。”
鲁山呵呵笑着,把吃完的空碗往边上一放,笑说:“当郡王又不用考试,说不定他就是傻嘛,不是个个都和你一样精明。”
玩笑归玩笑,他还是问:“这件事,我能帮你什么?先说好,昭月国老哥哥我可够不着。”
陶子谦端起两人用过的碗筷,蹲到江边洗刷,不紧不慢地说:“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听那几个盐商的说法,龙知恩手里不仅不克扣,反而经常手松多给他们,这不会又是个大善人,我想他们私底下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勾当。”
他放好碗筷,正色道:“想请鲁大哥帮忙的事就在这儿。庆王和昭月郡王,一个安居在金陵城里不能轻易离开,一个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他们都不会直接出面交易,那么两淮都转运盐使龙知恩就是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