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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而箭杆轻轻一横,倒向了另一侧……
“铁索横江……”祝银屏喃喃而语。
投壶技艺里,“铁索横江”的名声不小,可在真正的较量中很少有人会用,只因这一技格外冒险,既要让箭头恰好搭挂在壶耳上,保证得“算”,又要控制箭杆横斜的方向,避免整支箭倒仰出去。
而夏瑾利用了两人先前投入的箭簇,将箭矢弹出的力度卸到最低,箭杆和尾羽横斜,刚好封住了壶口和右侧壶耳剩下的空间。陶子谦再投,两侧壶耳已经不可能投进,就算侥幸投入壶口,总分仍会落后夏瑾半“算”。
夏瑾面露得色,而他那一帮跟班已经将酒壶备好,准备送到祝银屏面前了!
完了!
祝银屏面色惨白,手冷得像冰块,她明知已经没有希望,心底里却仍存有一丝渴盼,企盼陶子谦能握有回天之力。
“祝姐姐?”蒋妙兰见她情形不对,有些担忧。
祝银屏听到了她的问话,却没力气回她,满心里都是懊丧。
我究竟在想什么?我怎么永远这么没用?!
鼙鼓声歇,陶子谦带着他的最后一支箭站到了投位上。
祝银屏强硬地瞪着眼,绝不在夏瑾面前哭,这大概是她能做到的最后一份坚持了。
陶子谦似乎并未多做思考,随手一甩,箭矢射出,竟笔直向前而去。
这不对!他这是放弃了?
祝银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不能赢,可陶子谦竟会弃战而逃?!
箭矢的速度很快,黑色的箭羽化成一道墨痕,“当”的一下,击到了壶耳上,弹飞起来……
祝银屏认命般地闭上了眼。
没用。怎么样,都没办法。
可场上却出乎意料的安静,连夏瑾那帮人嬉笑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祝姐姐!祝姐姐!”蒋妙兰不断晃她胳膊。
“祝姐姐你快看啊!”
祝银屏只得再睁开眼。
壶边安静地躺着一支黑色羽箭,她没看错,祝银屏有些恼怒,让她看什么?
“那边!”蒋妙兰满脸欢喜,和她的死气沉沉正好相反。
祝银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离箭壶几尺开外、更远的地面上,有一抹孤零零的红……
祝银屏瞳孔一缩。
只听薛达在庭中高声宣布:“左右,钧——战平!”
怎么回事?
“原来黑箭的最后一箭对准了红箭的箭尖,把先头横着的那支红 * 箭给撞出来了!好聪明呀!”蒋妙兰好心的给她解说。
原来是这样,又是平手。应该不会再赛了吧?
以为即将获胜,却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夏瑾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脸色阴沉,愤怒地瞪了一眼陶子谦,转身对他的跟班们说:“没意思!这定远侯府太阳忒大,本王都快给晒晕了。走,哥几个换个清凉地儿打马吊去!”
夏瑾接连跌份,一刻也不想多待,连美人也顾不得,急匆匆走掉了。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也只能朝薛达拱拱手,追了出去。
薛达见夏瑾走了,喜色溢于言表,他上前拍着陶子谦的肩膀说:“行啊你,明眼人都看的出,应该是你赢。”
他又有些忧虑:“这夏郡王,第一回见面就在你这儿吃了瘪,说不定会找你麻烦。你自己多注意点,有事就来找我。”
陶子谦却凝望着夏瑾消失的方向,缓声道:“……不是第一次。”
“什么?”
陶子谦收回目光,解释说:“确切说,今天是夏郡王第一次见我,不是我第一次见他。上个月,扬州殊丽院,远远看见过他。”
薛达的注意果然跑偏了。
“殊丽院?!那、那不是——”他突然想起还有两位贵女坐在不远处,忙压低了声音,“那不是……青楼吗?你还去那种地方?”
陶子谦道:“别乱讲,青楼一直都是我的大主顾。”
薛达惊奇:“你的生意都做到王侯之家了,还用赚这些地方的钱?”
陶子谦摇摇头:“王侯之家,有千金万金,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