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从桌子里面把练习本翻出来。
    付瑛看了一眼余凌。
    明明只是几秒，但余凌却跟有心灵感应似的立马抬头。
    两人视线对上，余凌往后仰了仰身子，嘴角一勾，把找出来的本子扔在桌上。这一连串的动作做的跟个二世祖一样，但他的眼神始终没离开付瑛的脸。
    付瑛先移开了视线，低头把语文书拿起来，沿着教室的走道，一边走一边报听写。
    有几个一边偷偷盯着付瑛，一边偷偷翻语文书。付瑛就在他们跟前转，等把他们胆子磨的差不多了才去别的地方。
    …
    走过余凌座位旁边，余凌就跟故意似的，两条腿伸出老远，还叠在一起，时不时点两下。
    付瑛看不惯他这副社会流氓的样子，抬脚上去踢了两下。
    余凌写完刚刚那个词语，抬头看过去。付瑛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余凌笑了笑，把腿收回来。
    早自习结束，付瑛抱着一摞听写本回办公室。然后转头泡了杯速溶咖啡，昨天睡的太晚，早上起的太早，走路都感觉有些虚浮。
    等翻开听写本，付瑛更加觉得自己泡这杯咖啡实在是太对了。
    班上三分之二的人，五十个词语得错三十五个往上，充分体现了绝佳的造字能力，至于最后两首古诗，基本上能记住两句都算不错的。付瑛一边改听写一边觉得自己的一番努力全都喂了狗，直到看到余凌的本子。
    余凌的字写的很有灵性，丑，但丑的有特色，还自信，两个字把一个横线全占完了，还得飞到天上去，就跟他人一样。
    付瑛把他的听写本翻开，改了一下，错了十个，算是目前为止成绩最佳的了。最后的两首诗背倒是背全了，就是错别字太多。
    改完了听写本，付瑛突然胃痛了起来。她把包打开，在里面找到两块小面包，就着面包喝咖啡，好不容易觉得好了一些。
    大课间，余凌躲厕所里抽烟。
    厕所里偷偷抽烟的人不少，余凌摊着身子靠在最里面的窗台边，占据了最不错的位置。抽完烟，他等身上的味道散了散才出去。
    外面下着小雨，过了十月，温度就慢慢降下来了。初冬来的比人想象中快，余凌身上只穿了件短袖和校服，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觉得冷。风飕飕地从衣领进去，又从衣摆出来，冻的人透心凉。
    余凌朝右边看，那边是付瑛的办公室。他人靠在阳台上，腿弯着，一副骨头都立不住的样子。
    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付瑛手里拿着一件外套，里面是一件纯黑的毛衣，一张脸，连着嘴唇都是素的，但头发又极黑，顺着肩膀垂下来，也亏的她皮肤白，看上去竟然有种清冽的美感。
    余凌发现，付瑛好像越来越不土了。他记得她刚刚来的时候穿的跟跳广场舞的大妈一样随便，也只有他慧眼识珠。
    付瑛手里抱着语文书，因为手里拿着东西穿衣不方便，她换了一只手拿，好不容易把外套穿上，她往远处看了一眼，就看到余凌趴在阳台上直勾勾地看着她。
    付瑛走过去。
    余凌就直勾勾看着她一路过来。她的头发被风吹的微微往后，脊背挺得笔直。
    付瑛往余凌身边一站就知道他抽烟了，她说：“在哪儿抽的烟？”
    余凌笑着说：“我没抽烟啊。”
    “把手给我。”
    “要我的手干嘛？”余凌笑得一脸暧昧，把手抬起来。
    付瑛低头闻了一下，烟草的味道还挺浓烈。
    余凌没有立即收回手，趁着这个机会，在付瑛鼻尖上勾了一下。付瑛皮肤滑腻，鼻尖微微上翘，手感极佳。
    付瑛还没做出反应，反倒是余凌觉得整个身子都要化了。
    付瑛愣了一会儿，往四周看。
    这会儿离上课还有十分钟，老师基本都提前去教室了，外面很少有人。
    她松了口气。
    “快回教室，”付瑛挺直身子，冷着张脸，“以后别被我抓着抽烟了。”
    第二十二章
    晚自习结束，付瑛照旧去教室检查了一下。教室已经没人了，门窗也关的严严实实。
    付瑛走到停车场，把车门打开，正在系安全带，副驾驶的车门就开了，然后“嘭”的一声关上。
    付瑛向右看。
    停车场的灯光昏暗，带着年久失修的暖黄。余凌的校服拉链一直拉完，把下巴盖住。他头发很长了，有几缕搭在眼睛上，盖在颧骨上，只中间的鼻梁挺止。
    他像是没长脸一样，笑着说：“老师晚上好。”
    “你怎么上来了？”付瑛问他。
    “我一直等在这儿。”
    “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