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觉得包装的太华丽了不好塞口袋，就随便包装一下差不多行了。盒子在他手里显得格外袖珍。
    余凌把香水放在桌子上，说：“送你的礼物。”
    付瑛抬起头：“什么礼物？”
    “国庆礼物。”余凌顿了顿，说，“香水。”
    付瑛说：“我不需要礼物。”
    余凌往后退了几步，说：“反正我已经给你了，不接受退货。”
    说完转身就走，还把门给带上了。
    付瑛看着桌上的东西。
    皱巴巴的包装，上面的蝴蝶结捏成了四不像，但看着莫名有些喜感，还有些可爱。
    门从外面推开了，付瑛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人不是余凌，而是隔壁班的女老师郑洁。
    郑洁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礼盒，问：“这是什么啊？”
    “昨天买的东西。”付瑛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收进包里了，“早上不小心带过来了。”
    *
    付瑛转身就忘了这件事，直到一个星期之后，叶鹏明帮她收拾东西，突然问：“你这是什么？”
    付瑛正在对着镜子卷头发，回头看了一眼，说：“啊？这个啊？我网上买的，一瓶香水。”
    “包装有点差啊。”叶鹏明一边说一边把包装开了。里面是一个圆乎乎的小瓶子。
    头发卷的差不多了，付瑛走过来，把香水攥在手心。还是得还回去，她想，这东西应该挺贵重的，高中生轻易承担不起。
    “我先出去一下。”付瑛转身把香水放进包里。
    “去哪儿？”
    “班上那几个孩子上次打架，这次要赔钱。”
    “我陪你去吧。”叶鹏明自告奋勇。
    “不用了，”付瑛把桌上的车钥匙拿上，“我自己开车出去。”
    “那晚上等你一起吃饭。”叶鹏明叉着腰，不太高兴的样子。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他更想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好。”
    付瑛上了车，先把后视镜掰正。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她看到略显浓艳的口红。
    看上去好像不太好。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裙子有些短，原本打算跟叶鹏明出去吃饭在这么穿的，但现在也不想专程回去换了。
    她想起那天晚上余凌说的，他说他喜欢她。付瑛没把他说的这句话当回事，毕竟小孩子嘛，忘性大，当时信誓旦旦的，估计过两天就全抛脑后了。
    但她是成年人，她忘不了，尤其自己还是他的班主任。他是棵好苗子，如果使劲督促督促，还有可能上个不错的大学。不能就这么耽误了。
    这么想着，付瑛拿了一张纸巾，把口红擦淡了一些。
    开了导航，付瑛知道余凌家住在哪里，学校登记的有。但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余凌只填了大致的小区，那地方还七拐八绕的，没一会儿就把付瑛给绕晕了。
    外面还没什么人，想问个路也不可能。
    付瑛翻开记事本，从里面找到了余凌的电话。
    电话响了七八声，付瑛都准备耐烦挂了的时候，余凌接了。懒懒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喂？”
    付瑛直巴巴地：“你家在哪儿？”
    余凌懵了：“我家？”
    余凌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嗯，我快到你们小区了，”付瑛说，“太绕了，进不来。”
    余凌彻底清醒了。
    他从床上蹦起来，穿上裤子，又随便穿了双拖鞋。头发炸成一团鸡窝，他用手扒拉了两下，往楼下跑。冯秀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你先加我微信，给我发个周围的照片，我来接你。”
    付瑛回了声“好”。
    来的太突然了。余凌站在楼下，攥着手机，身下还硬着，晨勃，没办法。
    没一会儿验证消息来了，他点了通过，那边很快发过来两张照片，地方余凌太熟悉了，就在附近的一家网吧跟前。余凌跑过去。
    一辆干净的不像话的黑色轿车停在那里。付瑛开着车窗，看到余凌拖着拖鞋跑过来。跑的太快，头发都要飞起来，露出白白净净的额头。
    余凌在车窗前停下。
    “你怎么来了？”
    付瑛挑了挑眉：“怎么，不能来？”
    “当然可以，”余凌顺了顺毛，说，“不过你得提前打声招呼，我都没准备好。”
    付瑛觉得，他说话这语气，是真没拿她当老师。
    “不用准备，我还个东西就走。”
    余凌表情变了：“还什么东西？”
    付瑛从包里把东西掏出来：“这个。”
    余凌说：“我说了，已经不是我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