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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溪离开之时,东方月并未收到虞都的回信,他虽然猜不透这幕后黑手是谁,但总体来说,还未致大虞与众将士的安危于不顾,不然现在大家也不可能安稳的坐在这里谈论此事。
上官子煜忽然抬起头,看向郁尘,说:“将军可是忽略了一件事。”
“何事?”
“我想这也是楚溪所说的也可不叫奸细的含义,但无论如何,出卖国家臣民的都要唤作奸细。”上官子煜从椅子上起身,边走向郁尘边道,“往日胡合部一道冬日必定会弹尽粮绝,胡骑不时还会去小镇上强取豪夺,为的便是温饱问题,冬日他们不好过,可再看这个冬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楚溪拍手赞道:“公子说得不错,将军是否也会觉得稀奇?”
郁尘似乎还是未听懂他们的意思,喊道:“就不要同我打哑谜了,直接说便可。”
“胡合部后备粮草充足,这次,他不再想同我们激战,而是想与我们慢慢打,好消耗我们中军的兵力与士气。”楚溪道。
上官子煜说:“我看不止如此,他们胡合部已经全然掌握了我们中军的弱点。”
郁尘这次可以回答了,对于西南中军他是最了解的,他接上子煜的话,说:“西南中军从黄沙之地到这荀北风雪之境,要克服的困难,不只有气候这一样,包括从战略部署,作战方式,以及自身身体上的变化都要客服。”
“没错,”楚溪说,“西南中军一直靠着西北黄沙,平常作战都是依靠双腿,如今来了荀北,又因紫荆山地势不平,只得适应胡骑的作战方式,策马而战,这不是一时半刻便能适应的。我们在西南同云莱军作战之时,依靠的是骑兵,禁卫军也是骑兵,所以并无有什么需要克服的,想必云莱的步军,我们反而更有作战优势。”
“如此说来,听闻你方才说东方月与晨风大败云莱军,可知那场仗是如何打的。”
楚溪不是特别清楚,也是听了大胡子之言,才了解了些,便道:“听闻是东方将军与晨将军双剑合璧,才合力大败了云莱老将。”
郁尘瞥了上官子煜一眼,又回眸看着楚溪,略有些不耐烦,“叫你说是如何战的,你便只一句话给我概括了,一句实用的也没有。”
“嗯?将军是要什么实用之法?”楚溪疑惑地看向他。
上官子煜一直有关注着郁尘的表情,听他这一说也知晓了他的意思,郁尘有虚心请教之意,却不成想楚溪不明了。
子煜便对着楚溪说:“郁将军是想问,他们用了什么作战之法,将军今日频看兵法之道,有请教之意,所以才对你方才的话不满。”
子煜的一番话可谓一语中的,一下子就抓住了郁尘的疑问所在。
郁尘确实也如此。小时候没有认真读书,便不知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妙义。如今做了将领,才认识到一个好的将领只是有勇是不够的,还要有谋。
太多以寡胜多,以强击弱,出奇制胜的例子,他这种军将是再也不行了,这才有了虚心讨教之心。
楚溪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点头道:“江南与云莱之战也可作不战而胜。东方将军审时度势,一针见血,抓住了南越国与云莱国的症结所在,让两国将领不战而归,并同他们商议两国日后依样相交,并同意在江州等地开放渡口,让南越国民可以自由同我江南百姓做生意。”
“他娘的,我就知道,他那张嘴若是用在正道上,也是个人物。”郁尘叹道,完了还特意看了一眼子煜的脸色。
却见子煜脸上已显了愠色,“将军平日里还是注意言语好些,不然军中将士私下该谈论了。”
郁尘拍了大腿,一下站起来,笑道:“哈哈哈,平日里如此惯了,今日有人倒是忘记了。”
楚溪内心迷乱,什么情况,这将军方才不还霸气外露吗,这怎么一会儿功夫,人也不罚了,还听起话来了,这这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楚溪有所怀疑,但也不想过多猜测,更没有八卦之意,呵呵笑道:“方才还怕将军真的处罚子煜公子,如今倒是多虑了,看来将军与公子果真是兄弟情深。”
上官子煜眉目冷厉,对这句话颇有怨恨。平日里听郁尘这般说也就算了,如今来了个外人还是这句,真是叫人反感。
子煜对着楚溪说:“既然你已知晓了军中有奸细,那公子可曾同你说过是谁?”
“来时还未收到回信,所以还不能确认,但东方将军有一事想要提醒,他说也是他的猜测并无实质证据。”
郁尘道:“你且说来听听。”
“听闻西南中军沈副将昔日曾在淮南王府当过值,是由淮南王,就是如今的皇上引荐入的那军营,郁将军想来也是聪明之人,不妨多留意一些。”
子煜道:“若是沈副将或许真有这个可能。巡防探敌的任务本来都交由他,若是他从中作梗秘会达哈尔我们就不曾得知了。”
楚溪也说:“若是军中副将,不只是这个问题,副将有军权在身,利用军务之便倒卖粮草予敌人作战之便,这样想来,此人细思极恐。”
“不可妄做断言,沈副将跟随我多年,从未妄作胡为,一直都是循规蹈矩之人,你说这番话,我是不信,未知真相,不做妄言。”
“没要你立马相信,楚溪的意思是给你提个醒。”
“军中奸细之事楚溪是外人不会多加干涉,要传的话传道了,我便完成任务了。”楚溪说,“还望将军给我和新兵做个安排,连夜赶路,确有些累了。”
郁尘看向子煜,一个眼神过去,子煜也明了了,道:“你跟我来,将士们同中军一起安排可好?”
“都好。”
……
深夜,上官子煜合拢了房门,又走回桌前。
郁尘递了杯热茶过来,说:“煜儿,这个楚溪你觉得如何?”
“深谋远虑之人。”
“那他的话你又觉得有几分真假。”
子煜看了他一眼,非常笃定地说:“全真无假。还在公子府时有幸见过几年,只觉得他同谁都能交好,便觉得这人心思之重,但今日前来所说的话,我都信。”
“这又是为何。”郁尘郁闷道,“你既然觉得他太圆滑,又为何如此信他。”
子煜回道:“我和他虽然并不相熟,但他的话确是认真,仔细想来胡合部的一系列动作以及沈副将的种种言行我都觉得他说的在理。”
“哦,这样啊。但我还是相信副将他并未出卖中军。”
子煜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毕竟他一直都如此,很容易相信他人,并不知道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子煜看向他,说:“你可以相信副将,但方才楚溪的话里,你可听到了关于公子的只言片语?”
“你说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