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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夜赶路, 遇上大雨都未曾停歇, 原以为见到我,好歹也亲亲软软, 哪成想你不过就是个薄情郎, 信里幽幽怨怨都是念我, 想我。我来了你又推开我。不过半月光景, 你就这般做事, 简直就是……”东方月还挺委屈的。
    上官明棠坐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简直是什么,继续说啊。”
    “负心绝情,大虞第一人。”
    着实让人恨啊。
    东方月脸上酝酿着委屈的神色,宛如不足月的狗崽子没吃到食物的模样,眼泪汪汪, 实在怜人。
    上官明棠微微抬眉,与东方月对视,一眼情明,再而深陷。
    颀长的身姿,明朗的眉宇,如高悬的月,清明高贵,这样耀眼的落在了他身前。
    上官明棠轻抬了手,还未触到他的眉目,就被东方月在半空截住了。
    东方月看着人,笑而不语。
    房内未燃碳火,东方月知他怕冷,便往前贴近了一分,恰好隔了一拳的距离。
    他就要这样,如此恰能捕捉他脸上所有的神色。
    上官明棠的微凉的手被他暖热的掌心包裹,那热度滚烫,直抵心尖。
    上官明棠感觉自己要昏迷了,马上了,很快。
    是东方月看过来的眼神过于炽烈,也存了凶狠。仿佛他只要动一下,东方月就能猛兽一般扑过来,叼住他的后颈,咬得他鲜血淋漓。
    于他眼中如此,但在东方月眼中,他看到的不只是猎物,是摄人心魄的狐狸,一个眼神,一计狐媚之术。
    比之前更甚。
    他抬眸,眉眼弯弯,东方月觉得是在说情。上官明棠低首,他觉得是在与他谈爱。
    仿佛这人眼中所有事物,都染了柔情,却看着都与风月无关。
    越是这清恬寡淡的模样,越是叫他惦记。尤是在床笫之间,那身体的每一寸都是他想侵占之处。
    眼前这人,这具身子,他念得要发疯了。
    绯红袭上脸颊,以不可预料之势侵袭全身。
    相视中,对峙间,暧/昧浮现,氤氲一片情热。
    从眉眼蔓延到脚踝,直到浸透心间。
    理智犹存,呼吸促然……
    上官明棠有些怀疑,疑虑自己是否是不着衣物的现在他面前,又或许是那眼神过来已经将华裳灼烧殆尽了。
    静谧中,不知是谁先起的意,在这冰凉蚀骨的冬日,点燃了整个屋子。
    亲吻来得突然,没有任何章法,亦没有任何柔意。
    情意化在心间,此刻就是该花前月下,耳鬓厮磨。
    衣物薄衫一件件飘落,烛火忽然灭了,方才轻晃的身影,也在黑暗中荡然无存。
    不安分的手肆意地游离着,似是不甘心一般,每一处,都要被他触一遍。
    “没人盯着便不吃不喝了吗?”东方月语气里带着责备,他原意是想问,你是否又瘦了,可话出来,就带了怨气。
    上官明棠微抬着手,找寻着。
    他要寻一处地方,让他切实的靠着,不要像现在这样,仿佛飘在海上的浮木,漫漫欲/海,着不到点。
    东方月直挺着身子,目光扫过人,见他肌肤浅显,弥漫着一层雾色,也是漾出来的满满春/情。
    东方月没给他支点,那只手还悬在半空中。
    他就是要看着,东方月心想,看着他被撩拨得不成样子,看着他清冷禁欲的脸上滑过谁都见不到的情/欲,只于他眼中得见,也只与他缠绵承欢。
    “名扬……”上官明棠唤他。
    他认输了。
    斗不过他的,上官明棠心想。
    东方月只轻轻“嗯”了一声,依旧没有动,没有应他。
    还不够,他的若离,他还没看够,也没欺负够。
    他要将人拢在自己怀里,要他同自己一起浸在这深潭情海里,即便是暗无天日,也要一起。
    眼前这人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所以只有他可以触碰,别人,不论是谁,都不得觊觎。
    上官明棠在强烈的震颤中失了理智,眼底浸染的绯红已被雾水掩盖,湿润不堪。
    温软的身子,被挑拨到顶端,一击既破。
    东方月抓着他的腿腹,脚踝上浅见的红绳滑了下来,从东方月脸侧滑过,他余光瞥见,继而停了动作。
    酥软的身子一下被松开来,上官明棠借此长舒了一口气,浮着的心也平了下来。
    一秒,也仅仅是一秒钟缓吸的时间。
    下一秒,烫热不堪的唇/舌,轻/舔,啃咬过来。
    已经润湿的红绳松了,顺着滑下,又被东方月叼在了嘴里。
    他探下身来,衔着的红绳一晃,放在了上官明棠眉间。
    上官明棠微颤了一下,觉得眉目有些痒,他想去拿。
    抬起的手被东方月抓了个正着,他咬着他的指尖,呢喃道:“若离,红绳重要吗?”
    上官明棠点了头,无意识地“嗯”了声。
    “为何重要。”东方月纠缠不休。
    “心……意。”上官明棠吟道。
    “谁的心意,又是谁的心。”
    上官明棠不想回,东方月就是这样,他知道他。
    东方月非要让他全数显在他眼前,剖心拆骨,一定要看看,那心里究竟有没有,他是要认透。
    就像他嘴上常喊的那般,是我的若离吗,小狐狸是我的。
    他要看清的。
    活在清冷面具下的人,那颗心是否炙热滚烫。
    耳畔是东方月低沉地声音,他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着。
    “若离,谁的心意。”
    一记凶狠,骨头像是被拆散了一般。
    声音隐了去,他不敢。
    “是谁的?”
    上官明棠被颠得凶狠,他实在不行了,受不住他这般的。
    唯有认输:“是你。”
    “是我?我是谁。”东方月还在问着,就是要把他心里的话逼出来,他贴近人,咬着他的耳垂,“到底是谁,若离,告诉我。”
    上官明棠双目空洞,呼吸被激撞得没了,仿佛陷入了无声中。
    东方月不急,等他喘息的时间。静默了许久之后上官明棠又缓缓开了口:“名扬……是……”
    “嗯,我的小狐狸。”
    “是。”
    烛火摇曳,幽幽晃动。
    被衿微凉,被细汗润湿。
    可那互缠的身影,却被热气蒸腾着,在这静谧的深夜里,向着癫狂而去。
    ……
    夜深人静。
    交缠的呼吸声,萦绕在这纱帐里。
    一场痴缠,一段情绵,一阵云雨翻腾。
    多日不见,情意都化在了这场情欢里。
    东方月将人箍进自己的臂弯,低头亲吻在他额头,“你没什么要问吗?”
    上官明棠缓出一口气,嗯了一声,道:“你要说……”
    东方月说:“我们赢了,云莱大军退回边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