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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将与他们的将士停歇在城外,因为一路追赶,不仅饥肠辘辘,这会儿大雪纷扬,更是冰冷刺骨。
    东方月看着守城军与暗卫们已怒目圆睁,知道现在正是士气高涨之时。
    东方月早知道不可与这群云莱兵硬抗,这样不仅不能取胜,反而会自损兵力。
    什么叫出奇制胜,兵法之道,三十六计为先。
    既然城外云莱军士气已散,便是出击之时。
    他看向公子玉,轻轻抚过他的长鞭,笑着道:“小玉儿,今日,看你了。”
    公子玉闻言挥响了长鞭,他飞身跃下,长鞭一甩,喝道:“南越国来支援我们了,你们等死吧。”
    东方月也借势大喊,“开城门,预备……”
    城墙上弓箭手已就位,守将也准备好了投石机。
    公子玉长鞭扫过,冲过来的云莱骑军皆从马上哀嚎而落。
    他越战越兴奋,策马急奔,猛地挥鞭,缠绕在云莱骑军的马蹄上,抬臂一挥,人与马仰翻在地。
    “哈哈哈,打马,马蹄儿小,好玩,好玩。”
    那副将眉目一凌,腾身一跃,翻过新刀直冲东方月而去,他眼疾手快,凝碧出鞘,挥臂抵了过去。
    刀剑相撞,激起无数火花。
    东方月后退几步,被抵在了墙角,手肘触在墙壁,嗑得有些疼,但他顾不上。
    脚抵城墙,拼近力气,又将那刀推了出去,他一步步逼近,手肘一扬,凝碧已经要擦过那副将的喉咙。
    副将咬着牙,硬生生抵过推回,东方月眼看那刀就要向着自己而来,电光火石之间,借力一冲,紧接着踹上了那人腰腹。
    副将轻咳,后退了一步,誓不罢休般又缠了过来。
    东方月力气有些散,他看着人喘息道:“你为何还有力气。”
    那人看着他,戾气逼人,“我们有一种药物,可致精神亢奋。”
    东方月抬臂挡过再次砍向他的刀,咒骂了一句,“他娘的,不过就只有你而已。”
    “那就看看谁能赢。”
    东方月抵过他挥来的刀,一掌劈在了他肩膀,那人不甘示弱,也给了他一拳,力道有些重,东方月腿脚抵住,却因为雪路泥泞,稍陷了进去。
    副将紧追不舍,左臂一撤,握着刀的手向前一击,又袭了过来。
    东方月借势一晃身避了过去,然后抓住了他伸过来的右臂一拽,而后将人甩了出去。
    副将摔在雪里。
    东方月向前一跃,执剑刺去,那人翻滚一避,东方月往后一收,又追了过来。
    副将嘴角含血,轻啐了一口,“还挺狠。”
    东方月看着他,却喊:“楚溪,放箭。”
    “是。”
    一时间,箭矢横飞,长箭直窜而来。
    那副将撑着刀起身,又斩落几根长箭。
    东方月怒气尽显,但又有些开心,他看着人,眼露凶光,像是猎人找寻到了等待已久的猎物一般。
    东方月笑意染上脸颊,道:“好久没碰到这样的对手了,今日就要跟你玩个痛快。”
    两军势均力敌,大胡子拽着敌军,挥着人旋转一圈又扔了出去,堪堪压倒了好几个冲过来的云莱兵。
    他也越战越勇,好似很久没有这般痛快过,他大笑着:“哈哈哈,让你们看看爷爷的力气。”
    紧接着见他抱起一块大石,向着云莱军扔去,“砸死你们这群狗贼。”
    穿云箭像是飘落而来的雪,如闪电般侵袭而来。
    嗖嗖的箭声混杂着雪落之声,而这一切的静谧,都被掩盖在了战马的嘶鸣声中。
    铁甲映着寒光,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战场。
    一群将士们倒下,却有另一群踏马而来。
    公子玉杀红了眼,长鞭扫过,再无人站起来。
    大胡子站在他身侧,也是又痛又爽的模样,“小公子,今日要大开杀戒了。”
    “哈哈哈,好玩,真的好玩,再来几个,不过瘾。”
    说着长鞭一甩,又撂倒了几个云莱兵,“我要跟哥哥说,跟爷爷说。”
    他在混乱中大喊着。
    东方月笑着看了一眼,凝碧挥过,抵住那副将劈过来的刀,他脸颊上已染了血色,可他不想退。
    他拼力直抵了回去,又借此猛地进攻,那副将翻身到倒地,东方月奋起直追,那人刚从泥泞里爬起身,想要挥臂抵过,可东方月这力道突然强大的了起来,他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了。
    东方月笑着看向人,咬牙切齿道:“今夜就要你死在这剑下。”
    “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刀剑再次碰撞出火花。
    凝碧抵住他挥过来的刀,又直直将人逼退,雪落在刀刃上,又瞬间化开来。
    东方月像是疯了一般,眼底尽是杀气。
    雪落在头盔上,却引不起他的注意,被污泥沾染过的眉眼,早已浸染血雾。
    那副将好似从他眼神里看到了凶狠的兽,不是狠戾的狼,不是赤鹰的利爪,是他从未见过的猛兽,仿佛一口便可将人拆吃入腹。
    太狡猾,他想。
    方才他还留了气力,为得就是这一击。
    “你跟刚才不一样了。”
    “是吗,那就要你尝尝这不一样。”
    硬生生地直劈并不能取胜,东方月知晓,再这样下去,一夜也分不出高低。
    太激进,也太执拗。
    若要速战速决,便只能以快取胜。
    东方月寻到要领,现在的剑势比之刚才更锐利了些。
    那副将被忽快忽慢的剑势击落在地,但很快又撑着刀站了起来。
    “你的招式到底哪里学来的。”
    东方月说:“师傅教的。”
    那副将拼尽全力,抗住了东方月的剑,可下一秒,那剑突晃了一下,那人来不及反应一剑刺喉,这一招来得太快,他躲不掉。
    迷蒙中他好像看到东方月唇角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
    但他听不到,他要倒下去了。
    东方月冲着他笑,那笑容里却满是狠戾。
    他说:“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他在等我。”
    这一场激战,由始而终,都不是他一个人在奋斗。
    “赢了,我们赢了。”人群中有人高呼道。
    东方月听到了欢呼声,脸上浮起淡淡地笑意。
    他看着血染的战场,他的兵不是一棵枯草,他们是肆意在漠北高空的雄鹰,也是急奔在漠北高原上的狼群。
    大雪纷扬,北风呼啸,火光剑影,血色赤焰。
    这一场来自“漠北的狂风”,吹在了西北上空,吹散了暗无天日的日子,为漠北带了一丝通明,那风并没有驻足,好似又要向着西南浩荡而去。
    但没有人知道,漠北的狂风,他最终的归宿,在虞都皇城,繁华落尽之处,风势渐小,那是他温柔的抚/摸,对着他爱的人。
    “若离,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