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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棠,笑说:“上官将军,久仰大名。”
    上官明棠也回了他个不失礼的笑,悠然地坐了下来:“将军此番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英诺显示一愣,有看向上官明棠:“既然将军开门见山,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早前江南一事,你我不曾交手,我却已败,真是不得不佩服贵国人才济济啊。”
    “将军碰到的不是普通人而已。”上官明棠笑着回。
    “哈哈哈,确是,他曾夸下海口,说他要做大虞未来的国君。”英诺将茶盏一放,语气轻飘:“将军也是这样想的?”
    “沧海横流,唯他可做这乱世枭雄。”上官明棠说的平静,但内心却早已燃了心火,东方月要做国君,他便愿意为他谋这天下。
    “看来我依靠将军应该没错了。”英诺说,“您未来的国君写了信于我,让我找你商议云莱出兵一事。”
    上官明棠惊地看向他,“什么信,为何我不曾收到。”
    英诺:“将军未收到?那无妨,我这有,你可以详看一下。”
    英诺从怀里掏了信递给他,上官明棠接过来,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仔仔细细,未落一字。
    那夜江州黑暗去,他坐在榻上等着人回来,原以为那句“我不在”是玩笑,不成想,他没有等到人。
    信被揉皱,上官明棠暗暗咬着唇,紧紧攥着的手,骨节开始泛白,没人知晓他言重的情绪,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怨意。
    英诺问:“这可是他的字迹?”
    上官明棠攥着信,不动声色地说:“是。”
    英诺:“既然是,那将军可愿同我演这场戏?”
    上官明棠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说:“我可不曾同意他的计谋?”
    “你们耍我?”英诺忽得起了身,道:“既然不同意,为何还要叫我前来。”
    上官明棠不慌不忙,端了茶盏,润了口,说:“这一计与将军来说益处最大,我们不过是做了你们南越的后盾,拿下云莱,可于我大虞一点益处也没有,我为何要同将军做这番交易。”
    英诺:“你想要作何?”
    “我没有其他想法,只要将军带南越国承我一事。”
    英诺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觉得没什么好事,“何事?”
    “若是胡合部侵入我荀北,我要南越同我们一战。”
    英诺忽然笑了,拍着手道:“哈哈哈,还是将军看得透彻,思虑得周全。你是怕我过河拆桥?”
    上官明棠说:“本是要相信将军,荀北与我们大虞是要塞,将军也知晓胡合部的达哈尔有多难缠,若是我们帮了南越,而胡合部进犯时将军翻脸无情,我们便会腹背受敌。过河拆桥之事我确有经历,不想再重蹈覆辙,也望英诺将军得以理解。”
    英诺一愣,看着人说:“若我答应了,你们便同我合作,助我一臂之力?”
    “那是自然。”
    “如此甚好。我愿同你们相交。”英诺起了身,说:“既然今日已无他事,我便先行离开了,上官将军,来日,我们战场上见。”
    上官明棠笑着说:“凤泠,送英诺将军。”
    夜羽刚从府外回来,恰好与人碰了个面,因事情紧急,也只匆匆一眼,他没在意。
    英诺与身边的随从道了几句,轻瞥了他一眼。欲要走,却又顿住,看着夜羽道:“是你?”
    第72章
    上官明棠手里还攥着那封揉皱的信, 字里行间里都是在说如何与南越合作部署,唯一提到他的那句,竟是:“上官将军温润……”
    上官明棠看到这句话更气了, 将那信随手一丢, 头也不回的走了。
    奴牙站在一旁撇了撇嘴, 把那封信又捡了起来,轻轻地叹了口气,“唉, 真是不晓得两人这是作何,看不透”
    “你捡什么捡,烧了, 权当没见过。”
    “哦。”
    凤泠也在此时走了进来, 看着他问:“公子为何生气, 你做什么了。”
    奴牙摊开手, 无奈道:“我还能做什么,这时候能致他生气的除了公子还能有谁啊。”
    凤泠望着她, 道:“确也是。”
    ……
    夜羽与英诺约在了侯府一旁的茶楼。
    “你为何还活着?”英诺的声音听着有些跋扈, 连那笑都看着轻挑。
    他说:“我以为你早就死在了南越。”
    “我现在活在你面前, 你是无法心安?”夜羽也不饶他, 这话说得硬气, 也带了些怨恨。
    英诺眼神冷漠,说:“我当然心安,你与我们南越国无任何关系。”
    “我与你们确没有关系,我是虞都人生,自该长在虞都。”
    “希望我们一次不要再见面,家族不需要你。”
    “我没有家族,我只有虞都的亲人, 多年前你们把我卖给人贩子时便已经不是了。日后会不会见面我不清楚,但你我并无关系,还望将军日后见了,也装个陌路人。”
    “那是自然,我们从无关系。”
    夜羽起了身,立刻笑了起来,说:“那便祝英诺将军旗开得胜,拿下云莱。”
    说罢,便转身走了。
    那夜东方月问时,他未说实话,他的身世远没有那么简单,他说自己是孤儿,是被人卖来卖去的,后者是真,而前者确是假。
    他母亲是虞都人,被卖到了南越,恰巧落到了那将军府里,他便是在那府里出生。他们南越国小,礼制确是最严格的,他们的正统嫡系必须要南越国人所生,其他皆不可。
    所以他幼时便成了府里孩子们嘲笑玩乐的工具,甚至连府里的下人都是看各位少爷的脸色对他。
    往事种种,过于悲伤,他已不愿再去想,现在于他而言才是最好的,他只觉得庆幸,庆幸那日他们把他扔出了将军府,他才能得以解脱。
    亲人,他从未在心里期盼过。
    直到遇到东方月,相府的管家责罚,丞相要打死他,是东方月那小小的身躯挡在了他身前,哭着喊着只要他留下,从那以后,东方月便成了他努力活着的理由。
    他暗暗下着决心,追随公子一辈子,绝不背叛。
    东方月对他也确实没当过下人,两人练功,吃饭都是一起的,更可以说是一起成长,所以主仆关系只是对外,对内确是亲如兄弟一般,即便时常责罚他,但心里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教训。
    东方月临走时曾叮嘱过,要他带着新征来的兵训练,可他这次也实在无奈了。
    夜羽又回了侯府,准备同上官明棠商议一番。
    进府时,却见奴牙凤泠两人坐在檐下说着什么。
    夜羽上了前,问道:“何事?”
    凤泠看了他一眼,对着奴牙说:“是心痛,治不了了。”
    奴牙皱了眉,说:“你也听到了?”
    “嗯。”
    夜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