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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地低了头,牵过马走了。
顾风岩上了前,说:“咱们兄弟几个遇到麻烦了。”
东方月挽着袖口,“什么麻烦事。”
“你说说你,平日闲来无事,听听小曲儿,看看美人就算了,怎么还把那监察的官职当真了。”
东方月慵懒得笑着,回道:“我也不想的,你们都如此用功,我爹又整日在我面前耳提面命,我能怎么办,好不容易这才逃出了我爹的魔掌,这不就碰到这种事。”
顾风岩微微一怔,稍顿了片刻,说:“你这次出逃,可是逃对地方了,这不还给自己人带了些麻烦回来。”
东方月看着他笑,“我这趟还玩出事来了?什么事啊,若是真冒犯到哥哥,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说什么呢,咱们兄弟一场,没有怪不怪谁这一说。”顾风岩靠了过来,低声说:“便是,你可得帮兄弟们想些法子才好。”
“哥哥这是哪里的话,有烦心事,名扬自会帮忙。”
“走走走,我在那醉玉楼定了雅间,今日为你归来特意给你接风洗尘的,喝几杯去。”
东方月受不住他的热情,便随着一起去了。
……
东方月本就知道这场宴来得不善,虽谈不上鸿门宴却也是带了些目的的。
顾风岩挑了帘引人进去。
颜如玉一见人便上了前,嬉皮笑脸地说:“呦,咱们月公子回都了,这可真是大事,要喝一杯,喝一杯。”
颜如玉端了酒杯过来,说:“喝一杯怎样,东方公子。”
这一声喊得尤为重,就连一旁闷着头抿酒的晨风都抬头看了一眼。
东方月脸上也挂着笑,说:“怎么劳烦颜大人给我倒酒呢,名扬是晚辈,这酒啊还是我倒的好。”
东方月说着便从桌上拿了酒杯满上,又递至颜如玉面前,“名扬不知朝中事,做事的时候不免会伤了些自己人,这厢就把酒敬在这里了,还望哥哥们不要同名扬计较。”
萧逸也端了酒杯插话,“就是就是,咱们兄弟一场,还有说不开的理。”
顾风岩见势走去了颜如玉身前,低声小谈道:“名扬这一进城门便过来了,可是有诚意了,你也把那气放一放,咱们有话好好说。”
颜如玉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东方月说,“喝了这杯酒就坐吧。”
一杯酒尽,在座的众人脸上的阴沉也缓和了少许。
颜如玉如酒鬼一样,一杯一杯地饮着酒,面上的气还是未改,他搁了杯盏,那声音落桌时有些大,不满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借着酒意说:“御史大人,江南之行可谓是收获颇丰啊,赈灾粮一案传到了皇上面前,那在朝堂上可谓是大动肝火,就连这押送灾粮的的禁卫军都受了约制吧。”
颜如玉给晨风倒了杯酒,继续抱怨,“你说我这户部整日被那沈大人盯着。现在倒是好了,也不怕什么了,皇上都要盯着了,我还怕什么呢,大不了就是掉头的大罪,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晨风喝了酒,笑着说:“你那账本无事,账都是对得上的,可我才是真危险,这粮可是在我眼前不翼而飞的,前几日还被淮南王叫了去深谈。”
晨风叹了口气,望了望窗外,叹气道:“月圆正夜,不知还有没有命过这个岁旦啊。”
“说什么丧气话呢。”萧逸过来拍了一巴掌,“清者自清,你又没做错,你到时候不认罪,那皇上还真要了你的命不成?”
东方月闷不做声,暗暗吃着酒。
就听大嗓门的萧逸喊了句:“嗨,咱这冤狱还少吗?不认罪就打到认罪啊,那五刑,重罪十条等等。”
萧逸喝了口酒,又说道:“也不知道那皇上是怎么想的,现近连五服制都列在了律典里,这以后尊犯卑都要受刑,更何况咱们呢。”
顾风岩向来是中间人,也是和事佬,而今听到与自己有关的便也急了眼,“这律法是皇上所定,我们刑部也不过是秉公办理,严于律法,你要抱怨可怨不到我们刑部头上。”
萧逸搁了杯盏,气道:“谁怨你们刑部头上了,我那只是说事实,你们屈打成招的例子还少吗,不让说是不是。”
晨风打破了这份喧闹,说:“本来是接风洗尘的,咱们还都抱怨起自己的事情了,这主人还在呢,都消停点吧。”
东方月抬眸看了一眼,知道这事又说回自己身上了。
他不疾不徐地抿着酒,也不说话,只是面带笑意。
顾风岩看着他顿了顿,说:“咱们兄弟五个游散虞都多年,谁是谁都清楚的很,没必要藏着掖着,今日名扬回来,我们意也接风,也是为了解决问题,若他真是要踏着兄弟们的肩膀上去,那今日这酒宴也算是散席,喝了就两清了,他日再见,便以朝堂身份居称便好。”
东方月缓缓起了身,拿着酒坛挨个倒满,说:“各位哥哥们真是要折煞名扬了,我本无此意,果真是冤了。”
“赈灾粮一案并非名扬刻意,只是那灾情实在严重,若是不报,等灾情发展为疫情那罪责怪下来该是更严重了,竟也没想到,一出灾情牵扯了户部,禁卫军,这还搭上了刑部。名扬确是无意的。”东方月举着酒盏说,“名扬在这里先行赔个礼,这事确实办得莽撞了些,还望各位哥哥宽宏大量,饶了名扬这次。”
顾风岩也跟着起了身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大家又不是不清楚,平日里闲散惯了,这次本是要好好表现一番,却不知道自己触了那些礼,他这赔酒啊,我喝……”
“我也……”
“还有我……”
颜如玉一直未动身,顾风岩便戳了他几下,对着人道:“你又没做错什么,皇上这几日不待见就不待见了,他日皇上想开了也就回了脾气,况且,天塌下来不还有尚书大人给你顶着吗,你看你急的。”
颜如玉说:“尚书大人若是真想顶着,这几日也不会告假不上朝,这是把琐事都摊给我了。”
东方月说:“颜大哥没做亏心事,这粮食的账便不会落在你头上,大可把心放回去,安安心心上朝即可。”
这话说开了,这酒也赔了,几个男人便也没了那些猜忌。
颜如玉愁闷喝得多了些,散席时顾风岩扶着人先走了。
萧逸和晨风也一同起了身,欲要走。
东方月率先站在了两人身前截住了去路,“其他的事情是说完了,可名扬这里还有一件事情要找两位哥哥确认一下。”
萧逸喝得也有些多,醉醺醺得拍着他的肩膀,没心没肺地笑道:“还有什么事啊,我们可没什么要说得。”
晨风拍掉他搭在肩膀的手,说:“你想要求证何事?”
“也没什么。”东方月嘴角勾了笑,乍一看是和气的,可仔细审视便可以看到那笑里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