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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
韩漠想去河边找阿依,被人拦着,连大帐都出不去。他很悲愤,真的气病了,拒绝吃药。薛仁贵来看他,迎面飞来一个药碗,落在脚下。韩漠其实不是要丢他,可就是不解释也不认错。
楚衡看不下去:“哥!”
韩漠说:“士可杀不可辱。”
薛仁贵想着柳夫人,不跟他计较了,叹了口气:“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父亲大度地走了,楚衡实在忍不住,扔下一句:“哥哥,你太过分了!”
三天后,婚礼如期举行。按照丁零习俗,樊盛邀请城中贵族、唐营上下去参加婚宴。
韩漠病了三天,一点力气都没有,被人抬进总兵府。他不闹了,不那么生气了,只是反反复复地想起阿依,悲伤和愧疚煎熬着内心,恨不得一死了之。
吉时已到,前来总兵府观礼的宾客看不见新郎新娘,都互相打听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樊文跟父亲樊盛说:“爹,看来事有可疑,唐人恐无诚意,我们早做准备。”
樊盛叹道:“当初我是不想全城给他西凉人殉葬,哪知又降错了。你二弟的仇也不可不报,去准备吧,记住摔杯为号。”
老程见他们父子密谈,便过来笑道:“老丈人等不及见女婿啦?哈哈,呵呵。别着急啊!我这就派人给你催去!”
樊盛忙赔笑,对樊文道:“去催催你妹妹。客人都等了这么许久,还不出来成何体统?让人家笑话咱们没有家教!”樊文道声是,退下去准备。
如意戴着面纱风尘仆仆地冲进大厅,怒冲冲地问仆人:“新郎官何在?”
罗璋看见了,忙把她拉到后堂。如意哭道:“我一进城就听说了!他真的要娶妾么?”罗璋答非所问道:“你打玉门关来的吗?父亲怎样了?二弟呢?”
如意道:“父亲身体倒是好多了,给朝廷上了书请罪。二哥陪着呢。哥,我问你,这是真的吗?”
罗璋却不知道怎么说。如意哭:“他答应过我不娶妾的!枉我日夜兼程来看他!我一进城就听说了!他骗我!”
老程刚巧走过,罗璋忙拱手道:“程爷爷,我妹子来了,您跟她说吧。”如意也顾不得行礼,哭着说:“程爷爷,以前是什么薇薇,这次又是樊梨花!是您出的馊主意吧!”
老程头大了,笑道:“这,这婚事还不知道成不成的呢!”
如意说:“他在哪儿?我要去找他!我要当面问他,答应我的话还算不算数!”
罗璋不禁往后面一看。如意便冲进后院,一眼看见几个侍从捧着礼服在一间房门口肃立,就去问道:“新郎官在里面?”
侍卫们不敢答话。只听房里程虔宗在说话。
“三哥,我知道你跟阿依姑娘交情深,也知道她死得冤。可我想她一生坎坷,这一死也许是得到了解脱。她在天有灵,绝不愿你这样。不如你听从元帅将令,完了婚事,我陪你去河边致祭,好吗?”
如意一脚踹开房门,要跟韩漠理论,却见他躺在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脸色苍白,眼睛无神地望着屋顶,好像是生病了。她心疼了,走去握起他的手问:“你怎么了?”
韩漠总算开口了,有气无力地说:“你怎么来了?”
“你巴不得我不来呢。是啊,我干嘛来坏你的亲事呢!”
韩漠不说话了,不想跟她争辩。
程虔宗小心翼翼地说:“嫂夫人,这桩婚事可不是三哥的本意。这是元帅的将令。不服军令,那可是立斩不饶的。嘿嘿,其实这也是功德无量的好事。你想,你让三哥娶一个妾,就省了一场恶战,不知救了多少人性命,这些人连着一家老小都得给你烧高香呢。三哥,吉时可到了……”
如意听说是将令,也没话说了,可又气不过,捂着脸坐在床上大哭起来。
程虔宗想劝,又怕越说越添乱,急得团团转。看见房门大敞着,怕韩漠着凉,又怕侍从们看笑话,就去把门关上。
刚关好,门被樊梨花踹开了。
她盛装打扮,提着宝剑,看见韩漠身边一个妙龄的美貌女子,料想是他夫人如意,也不打招呼,冲韩漠叫:“姓薛的,你到底要怎样!”
如意护着丈夫,厉声训斥她:“住口!你就是樊梨花?还没过门就撒野,你可知道‘妇道’二字吗?”
樊梨花没时间跟她吵,用剑鞘指着韩漠:“你恨我,是因为我杀了葛阿依。可我二哥也是死在你手里的!凭什么我就该死,你就是英雄!”
她说得在理,韩漠没法反驳,只能说:“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个普通人。”
樊梨花骂道:“你就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小人!你丢尽你们薛家的脸!阿依也算是女中豪杰,怎么会看上你!”如意准备回骂,樊梨花瞪她:“没你的事!姓薛的,你听着,我肯嫁给你,不计较杀兄之仇,是为了我全家和族人,也为了你们唐军少死些人!不是我求你!你若是条汉子,或跟我出去行礼完婚,或拿剑与我决战,别躲在这里装死!”
她说着,韩漠听着,一字一句,他都无法辩驳。
等她都骂完了,他说:“为了部族牺牲终身幸福,值吗?”
“只要我族人无虞,我死有何憾!”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