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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樊梨花飞起一脚把他踢开,生气地说:“你听不懂唐话?死了就是死了,要我用胡语说给你听吗?”
    韩漠浑身颤抖:“你……她……是谁杀了她?为什么?为什么!”
    樊梨花想了想,“我抓她,她逃,我追,她……她……她杀了我三,不,四个兵,她也受了伤,她本来也有伤,……我生气了,我就把她杀了。”
    韩漠越听越揪心,忍痛问:“她……她……她……遗体呢?”
    樊梨花转了一圈,最后指着寒江关的城墙,说:“就在那里。”
    韩漠看着那堵屹立的高墙,觉得全世界都轰然坍塌。
    樊梨花又笑了,摇着手说:“不对不对不对,不是墙,是出门,出城门,大宁河,你知道吧,我命人把她的尸体,扔进河里了……”
    韩漠的心脏一点一点变得冰凉,浑身血液凝固,简直窒息了。只听樊梨花说:“她是荣惠公主的心腹……荣惠公主派人行刺我爹,拐走郡主……还把一切罪名推到我们头上。该死!”
    楚衡奉命找韩漠去参见“岳父”樊盛,看到他们俩在聊天,就来笑嘻嘻地来叫他们回去。
    韩漠拔出他的佩剑,一剑刺向樊梨花。楚衡眼疾手快按住了他的右手。他把剑交到左手,向樊梨花奋力一击。
    樊梨花一躲,酒也醒了。她莫名其妙,很想还手,碍于韩漠的身份,只好一走了之。
    “站住!”韩漠大喊着,被楚衡死死制住。
    第53章 悲喜婚宴
    这件事像重磅炸弹,摧垮了丁零人对唐人本来就不太坚定的信任。丁零贵族们提出告辞,被老程热情挽留。薛仁贵派程虔宗把韩漠抓起来,重责五十军棍。樊盛忙求情,说公子也是酒后失态,并无大错。贵族们都知道韩漠是滴酒不沾的,也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好歹是个台阶,老程以监军的身份下令,把韩漠绑起来醒酒,以后再罚。
    宴会继续,原来的和谐气氛已经荡然无存。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丁零贵族们告辞走了,薛仁贵就命人去带韩漠。
    程虔宗奉命押韩漠进了中军大帐。程虔宗悄声说:“三哥,你也真是的,樊小姐如花似玉,你不娶也就罢了,干嘛还要杀人?若是逼反了丁零人,可怎么好?”
    “闭嘴。”韩漠不想听到樊梨花的名字。他沉浸在巨大的悲痛里无法自拔,根本不在乎企图谋杀的行为造成了什么后果。
    薛仁贵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非常不满,责问道:“你可知樊梨花是什么人?”
    “知道。”
    “你为何要杀她!”
    “她该死。”
    薛仁贵骂道:“混账东西,你差点坏了朝廷大事!来人,给我推出去!”
    韩漠大叫:“我没有!什么朝廷大事?这帮丁零人反复无常,根本靠不住!明明是杀人凶手,摇身一变就成了座上宾。简直颠倒是非。樊梨花是凶手!我要为阿依报仇!”
    怎么又冒出个阿依来!薛仁贵大怒:“推出去,斩!”
    唐军众将纷纷求情。老程拿出监军的架势压薛仁贵:“不行!这是新郎官,你不许杀他。”
    韩漠吼:“你们死了这条心!我就是死,也不会娶那个女人!”
    老程轻轻地扇了韩漠一个耳光:“你给我住口!平常挺机灵的,今天糊涂了。”
    韩漠大叫:“糊涂的不是我!你们听清楚了吗?阿依死了!她临死之前还叫人告诉我小心。她到死都不知道我在利用她!是我把她害死了,我对不起她……”
    说到这里,他肝胆俱裂,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真恨不得用自己一条命换阿依活着。
    薛仁贵没有台阶下,只得下令推出去斩。两个士兵把韩漠押出大帐,在辕门下跪着,刽子手持刀就位。
    这时就看出人品来了。韩漠平时待下和蔼,这两个士兵和刽子手都劝他服软求情。可他毫不妥协。
    军帐里老程苦劝,众将们也继续求情,哪能让大帅杀掉爱子呢。薛仁贵不理。众将又劝韩漠认错。韩漠当他们是空气。
    就这样折腾了整晚。
    同样整夜没睡的还有樊盛。第二天一早,他带着樊文、樊梨花来刺探虚实,一见这架势,也加入了求情队伍。
    老程说的嗓子都干了,一边喝水一边说:“仁贵,慎言是朝廷命官,咱就不说了,他还是樊总兵的女婿,你要杀他,总得问问樊总兵和樊小姐的意思吧!”
    樊盛笑道:“都是误会。老夫问了小女,原来昨晚他们两个是切磋功夫而已。女儿,你说对吧?”樊梨花一脸不忿,违心地说是。
    老程道:“我就说嘛,好端端的闹什么闹,原来在切磋功夫。元帅,还不放人?”
    楚衡急匆匆地从帐外进来,拱手说:“父帅,哥哥支撑不住,昏倒了。”
    老程道:“嗨呀,一晚上了又绑又跪的,搁谁都得昏。赶紧放人!传军医给看看!这马上就成亲了,可别给病了啊。”楚衡如蒙大赦,赶紧去解开韩漠的绑绳,把他扶下去休息。
    樊盛见唐军仍然重视两家联姻,多少放了点心,但为防意外,还是暗中戒备。唐营和寒江关大张旗鼓地准备婚事,没人在乎韩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