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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过了两天,罗致看见兰儿来了,十分窘迫,又听说她是来让韩漠去王府做家丁,忙阻止:“大哥,去不得啊!”韩漠说:“放心。不是你。我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换了干净衣服,到平辽王府报到。一开始是做小厮干杂活,都还好,最伤心的是后院天天都有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鸡毛需要清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小姐爱喝鸡舌汤,府里天天要杀三十几只鸡。韩漠心理不平衡,看在优厚的工钱份上忍了,老实地干活,积极地适应环境,半个多月下来,在家丁队伍中已经混得很开了。
一天早上,韩漠正要扫地。一个家丁来告诉他,管乐伎的刘总管让他去。韩漠问什么事?那家丁说:“唱曲的小魏病了。刘总管正着急呢。你平日不是能说会道,能唱能跳的?兄弟就把你给举荐了!”韩漠道谢:“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丁道:“你不知道?今日八月初四,是大公子的生辰啊!”看着韩漠仍然疑惑,他又好心地补充道:“大公子是王妃柳夫人生的,是王爷的嫡亲长公子,可惜二十年前被刺客劫走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是生是……呵呵,虽然如此,府里还是年年都给他过生辰,毕竟有王妃在不是?快去吧!好好唱啊!主子们今晚上可都听着呢!”
韩漠明白了,说声“多谢”,赶快去了。
当天晚上,王府里张灯结彩。家宴上首坐着薛王爷和侧室裴夫人,正妻柳夫人的位子空着,公子楚衡、小姐若莘穿着常服,陪着父母看戏。
一支歌舞结束,乐伎们退下。韩漠和一个演员上场演《公莫舞》。他们跪坐到场下的席子上,先冲面南而坐的主子行礼。韩漠演儿子,先唱:“吾不见公莫(注:即爹妈),呜嗨呦~~为来呦。”另一个演员演母亲,唱道:“当思吾明月之土。”两人一边转身一边站起来。
“去何为?士当去!” 韩漠边唱边转身,背对观众,作决绝与悲怆状,“城上羊,下来~食草。”
伴唱们放开嗓子:“呜嗨呦。”“母亲”一边跺着脚往后退,做伤心与不舍状,一边擦眼泪,唱:“汝何三年,嗨来呦,吾亦老!”
真难听啊!韩漠暗自摇头,摆个pose,唱:“昔结—马,客来呦呜—当行!度四州,略四海。”
乐师手忙脚乱地奏乐,刘总管急得跳脚:唱错了!唱错了!还有好几腔才到这儿呢。韩漠接着唱:“洛道五呜五丈度汲水。呜噫邪!”“母亲”连跳带唱,声泪俱下:“谁当求儿?母何意零!”
韩漠看他动作颇花哨,有点头晕。
“母亲”唱:“使君去时意何零!”
韩漠赶紧做着动作伴唱道:“以邪!使君去时,使来呦去时。”
“母亲”:“思君去时意何零!”
韩漠:“思君去时,思来呦呜去时。”
“母亲”做悲伤欲绝状,唱着“海嗨呜呜……”和音乐一起慢慢消息。
薛仁贵若有所思,停杯不饮。裴夫人母子被逗得直乐,命人打赏。楚衡饶有兴趣地问:“母亲,这曲何名啊?”裴夫人说:“这是《公莫舞》曲,是汉时的曲子,演的是母子别离。来人,赏!”
韩漠和那演员大声谢了赏,准备下台。
薛仁贵把韩漠叫来,问:“你是何人?”韩漠行礼:“回王爷,小人叫韩漠,是新来的家丁。今天歌郎小魏嗓子不行,小人就替他来了,还请王爷恕罪。”
若莘插嘴道:“你唱的倒还不错。还会别的吗?再唱一个。”韩漠脑子飞速转着,想自己会唱的歌,想起一首陈奕讯的歌。他一张嘴,薛家上下都有点懵。韩漠忙解释:“回王爷,回夫人,这歌是我们乡下人没事乱编的。”若莘来了兴趣:“是西域来的?好!好!再给我跳个舞!我就喜欢看胡舞!”韩漠跳了一段街舞凑数。裴夫人笑道:“好!好!还会别的吗?会练武吗?”韩漠说会一点点,把军训时候学的军体拳打得七零八落,逗得在场的人都乐不可支。薛王爷也不看了,自顾自地喝酒。
裴夫人要看别的歌舞,韩漠才能退下。
打工仔的日子不好过哟!罗致去探望大哥,见他对谁都一副谦恭的模样,十分不忿。韩漠怕他惹事,赶紧请他去饭堂吃饭。饭堂已经有几桌人吃饭了,都是王府的亲兵、家丁下人们。韩漠跟管事的说了一声,管事的开恩让罗致也进去吃顿饭。
罗致一挥手:“我不吃!”“别啊,你不吃,我这人情不是白欠了?别跟肚子较劲。”韩漠领了两个人的饭,还给罗致拿了壶酒,找个桌子坐下开吃。罗致吃不下去,把酒壶抓起来咕咚咕咚往嘴里倒。韩漠夺过酒壶:“别这么喝啊!回头再病倒了,你不想去找你爹了?”罗致咳嗽不止,努力地笑了一下:“大哥你不饮酒,不知道酒的好处。不过这酒不好。等小弟将来……请大哥喝好酒!”
有几个家丁平时就瞧不上韩漠油嘴滑舌,这会儿听了罗致这句话,便道:“平辽王府的酒还不好?混小子想喝御酒啊!”“就是!穷酸样!喝过酒没有?哈哈。”
罗致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家丁们起哄:“谁没本事说谁!”“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子跟人蹭饭,还一副少爷派头!”“就是!真对不起这身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