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往沈倾侧颈里贴想离得更近点。
“先生,我不会让别人有机会加害与你,你也说过,只要我没事,你就不会有事。只要我在,就由不得他们胡来。”
“你要信我啊,先生。”燕云峤埋在沈倾颈窝里闷声,“我……我真的没有。”
沈倾感受着颈上温热的呼吸,半边身子紧绷了又放松下来,回身按着燕云峤肩头吻上去。
不是以前轻轻碰了一下,这回燕云峤似乎是分外清醒的在特殊香沫萦绕的气息里,感受到真正漫长的缠绵。
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清醒,并非是平日里的清明,头脑里一些思绪变得空洞,很多事情都模糊过去,另一些却成倍成倍的疯狂滋长。
他第一次,尝到真实情欲的味道,不是在年少自以为可耻的梦里,也不是那些不堪的亵渎。
唇舌相贴,先生的唇瓣有些凉,却很柔软,更加柔软湿润的舌尖却很热,从唇角,到齿间,再到送进自己嘴里。
两相推挤纠缠,一丝一毫的触感都被放大了数倍,他不安又急切的咽下那些由先生刺激出来的津液……
沈倾让他心底里最邪恶的,最可耻的欲念都掘了出来。
他想那些并不算理智的清醒,大概就是情欲带来的滋味。
之后沈倾坐在他身上眉目含着松散笑意,引导着他一步一步如何亲近,在这样的事情上也被先生手把手的教导,燕云峤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眼睛一瞬未转的看着沈倾,黑眸纯净明亮,在沈倾看上去却完全就是只收起爪子乖巧温顺的小狗。他从初尝鲜血的战场上回来,腿上还缠着固定筋骨的绷带,肩上也有着落下的伤痕。
开口却犹豫而小心,他呼吸乱了,有些喘着气,“先生,我……”
沈倾按住他的唇,低低道,“我来。”
······
清风揉碎了暗火,流水灌入了石缝。
沈倾明明是个不会武功的读书人,却完完全全的接纳了他,他的担忧,激动,冲动,狂热,甚至将他兴起时,初次难以自制不知轻重的力道都容下。
少时的戏言成真,沈倾教了他书卷课业,也教了他春宵一刻。
他不再关了窗子恼羞成怒低叱他的先生“下流”,而是喘着粗声双手紧握着那人不放。
自幼生根的妄念也成真,他的先生,极好的,极好的先生,彻彻底底成了他的了。
从里到外,每一寸都染满了他的气息。
燕云峤恍如置身美梦里,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不想醒来的依赖。
沈倾刚吃了饭恢复些的身子被他折腾的浑身遍布了红痕,闭上眼趴在锦被里休息,燕云峤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明明满脑子想着心疼先生,担心先生,还没好的身子,怎么沈倾上来他就没办法拒绝。而且拒绝了的话,沈倾会不高兴吧,会以为他不想吧。
他怎么能不想呢。
只要跟先生有关的事情,妄念也会入梦。
燕云峤就跟年少时没什么两样,一遇上沈倾的事情,就想的多,敏感又多自我怀疑,还半分的沉稳也拿不出来。
好像在他面前,一直就没将那些单纯干净的赤诚抹去。
无主
淮州一行,总算是平了混乱,侥幸外逃的老百姓零零散散的也开始回城,燕云峤带着仅剩数百人的禁卫军返回大旗复命,陈奉礼的中南援军留下来稳固边防。
此番与燎南对战多有蹊跷,好在陈奉礼及时领兵填补,知府未审,戴罪自尽,相干人等不是严刑拷问也无所收获,就是耐不住刑罚前后自尽。
喜忧参半,圣上龙颜不悦。
御书房里燕云峤因伤被免了礼节,天子发问也不得不站起来,垂首道,“燎南这次在淮州动作,想必牵扯应当不大,毕竟我们一路南下也只有到了淮州地境才起了不寻常的事情,就连中南大军驻守的州县也并未波及。”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年轻的圣上在批阅折子的时候都洒的一手龙飞凤舞的好书法,指尖灵动,笔杆在手里转了个圈挂上。
燕云峤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沈倾把玩玉笛的手指,并没有一处相像,只是那般并非俗物的气质,实在是少有。
“你是不是也觉得朕不适合坐这个皇位。”萧璃见他未回话,抬眼出声。
燕云峤的视线猛地撞上去,当即发现自己失礼,撇开视线道,“微臣不敢。”
萧璃却道,“朕登基的时候,虽是天下太平,可朝中也并无多少人愿意尽心扶持朕。朕何尝不想游历山水,总好过如今日日夜夜待在这皇宫里。”
上一次燕云峤来面圣,求得是能继承燕家的传统,为国效力,萧璃待他也并无架子,不止赐了他钦差一职,还让他亲自在自己备用的禁卫军里挑选兵马。
这一次回来,燕云峤却明显感到了皇上的忧心,他分不清是否是对他的试探,只恭恭敬敬的直言,“无论如何,臣定当不负祖上世代先烈,不负皇上所托,不负百姓万民。”
萧璃却言,“先帝曾教我,燕家与皇室息息相关,要我多加提拔。”
燕云峤心中微动,先帝说的怕不止是提拔,还有提防。
萧璃走近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坐下,接着道,“直到登基之时,定国大将军一人率先而出,全力拥护我坐稳了皇位,我才明白先帝的意思。”
燕云峤不过稍加斟酌,随即出言,“臣愿誓死追随皇上,兵权一物,始终是皇上一人的。”
萧璃眉头微挑,怕是心中已满是腹诽,只得坦言,“燕将军不必太过拘束,朕知你心如皎月,只是想同你聊聊,人前那一套就免了。”
燕云峤本意想再表明一下自己所言非虚,但对上皇上那副略有不满的样子,还是咽回去了。
二人在御书房里比着天召的地图谈了谈四邻轻重,燕云峤一一将兵力薄弱却更容易隐藏危险的地方指出来,以及对军中装备改进提了些建议。
原以为萧璃会不感兴趣,毕竟皇上爱字爱画爱花鸟,都是出了名的,独独对江山社稷没什么大作为,靠着先帝的留下来的老本儿也算是过了几年太平盛世,没想到还能跟他你来我往的谈到掌灯。
临走之时,萧璃似是偶然般提到,“听闻此番南下,定国府的随从里有一位能人,行军途中对天气晴雨都能料事如神?”
燕云峤抬起头道,“那是我家先生。”
“哦?”
萧璃目光定定落在他脸上,也未看出什么端倪,“如此能人,你这回击退燎南,平定内乱有功,朕一并赏了你们如何?”
燕云峤当即躬身行礼,“谢皇上赏赐,只是先生身体尚有些虚弱,加之实在无心仕途,还望皇上能体谅。”
“你怎知他无意入朝为官?”
燕将军头一次在外对着别人紧张起来,脸色稍有一丝紧绷,“先生已经在定国府里居住多年,如有心思为官,早应去考了应试科举,可从来也未提过这些。”
“也许他心里想着,但不愿告诉你呢?”萧璃颇有些步步紧逼,“你这岂不是坏了他的好事?”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