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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丁零当啷地掉下来,砸到林时新的脑袋上,弹到了地上。
齐斐然狠了狠心,说道:“你想不明白就别出来了。”
这个房间不大,没有窗也没有灯,门一关上,里面黑漆漆的。林时新抱着胳膊缩成一团,眼泪啪嗒啪嗒砸到地板上。
刀架到脖子上时他没哭,腿被打断了的时候他没哭,困到600米的深坑里他也没哭,此刻齐斐然把他扔在这里,他却难过得要命。
房间里各个区域的地暖是分开调控的,齐斐然出来后把储物间的温度调高,然后坐到了储物间门口,头倚着门。
齐斐然心想这次一定要让他害怕,只要他在里面喊自己一声,只要他说再也不分手了,就放他出来。
第94章
齐斐然靠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声音,听了半天,没动静,他看了看表,才过去10分钟,心想关的时间太短了,再等等,半小时以后,就算林时新不求饶,也放他出来。可等着等着,他的头一歪,竟睡了过去。
这几天林时新有一搭没一搭的不理他,他一会儿担心林时新又去执行什么危险的采访任务了,一会儿又担心他不想跟自己在一起了,每天晚上都在床上辗转反侧。这会儿把林时新关到里面,他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了,一觉睡得酣畅,等醒来时,竟然已经是傍晚了。
他惊得跳了起来,赶紧把储物间的门打开,发现林时新搂着几根高尔夫球棍,睡得很沉很沉。
齐斐然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抱他,这一摸,发现他身上热得厉害,手往额头上一搭,烫得吓人,是发高烧了。
齐斐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把他抱到床上,路过调温区时,才发现自己看错了左右,左边是标识、右边是按钮,齐斐然看反了,把厨房的温度调上来了,储物间的压根就没开地暖。
这一惊非同小可,虽是密封的房间,到底已是寒冬腊月,他想这是冻着了,慌忙地摇晃林时新:“醒醒,你醒醒,难受吗?”
“嗯?”林时新哼道,“……嗯。”不愿睁开眼睛。
齐斐然跑到浴室,把浴缸里放满热水,又想起来应该给他喝水,他慌忙拿过来一瓶矿泉水,打开后想喂给他,结果一着急,捏矿泉水瓶的力气比较大,一汩水流冲了出去,浇了他一脸水。
林时新睡得迷迷瞪瞪的,身上又热又难受,睁眼就发现齐斐然往他脸上浇水,把他给滋醒了。他用吃奶的劲儿说了一句:“……操。”
齐斐然把他脸上的水擦干净,小心地扶着他的头,慢慢地喂了半瓶水进去。接着扯掉他的衣服,把他抱到浴室里洗干净,轻轻放到浴缸里,从后面小心搂着他,让他躺倒在自己怀里。
他拥着他,不住吻他的头和脸,急切地安抚道:“不冷了,一会儿就不冷了。”
林时新想说:我他妈快热死了。
他挣扎着要动,被齐斐然粗暴地按了回去。
林时新心里明镜儿似的,发着高烧还泡热水澡,今日小命休矣。
过了很久,浴缸里的水温下来了,林时新觉得好受了些,手指向外面,示意要出去。齐斐然打开淋浴头,把他和自己打了泡沫冲洗干净,头发也细致地洗好,尽管某处已经让人无法直视,到底是规规矩矩地没做别的,把他轻柔地抱回了床上。
林时新头晕目眩的,接触到床时心想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感冒发烧这种病,只要睡得好,自行就能好上一大半。
刚合上眼睛,林时新听到头顶嗡嗡嗡的声音,热气萦绕,齐斐然用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吹完了前面,像摊煎饼似的,把他翻了一个面儿,开始吹后脑勺。
头发吹完了,齐斐然蹲在他身边担忧地看着他,像医生似的,先是把他手腕拿到自己手里,号脉似的用手指摸了摸脉搏,然后伸手放到他的额头上,又放到自己额头上,来回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刚洗完澡后谁更热一些。
过了一会儿,他又把自己的大脑袋靠到林时新的额头上,互相抵着,抵了半天,还是不知道他到底退烧没有,齐斐然把头拿开时,轻轻亲了一下林时新的唇,林时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大概十几分钟后,林时新陷入黑沉沉的梦乡,正轻轻打着呼噜,被地动山摇的巨响惊醒。他虚弱得睁不开眼睛,努力了半天,喊出了一句:“斐然……”
齐斐然手里拿着棒球棍,几步蹿了过来。
“你干嘛……”林时新问道。
“门打不开了,”齐斐然说道,“你得去医院了。”
不愧是齐斐然所领导的WF另一支黄金产业链作品——“密码门禁”,此项发明可应用于保险柜、监狱门禁、防盗窗、邮轮等各个地方,说24小时后解禁就24小时,早一分都不行。发明人齐斐然自己研究了半天也打不开,最后只能拿着棒球棍去暴力开锁。
林时新气若游丝,说道:“过来,没事。”
齐斐然把棒球棍扔了,跑过来紧紧抱住他,埋冤道:“你别吓我……”
林时新嗯了一声,又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齐斐然又把他晃了起来,问道:“你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林时新此刻特别想骂人。
他还没组织好骂街的语言时,头被扶了起来,一种温热的液体喂进了嘴里,他皱着眉,怕被齐斐然搞死,防备地把它吐了出去。
“是牛奶,我热的牛奶,你一天没吃饭了……”齐斐然恳求道,“喝一点儿吧。”
林时新听到他的声音,竟觉得好像带了点儿哭腔,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齐斐然近在咫尺的惶急的脸。
他心里哀叹一声,不再吐奶了,一口口喝掉了齐斐然端来的牛奶。
齐斐然的头发不像往常上班时职业性地捋到了上面,干练的样子,此刻洗完澡头发刚刚干透,长长地垂了下来,挡住了眼睛,竟有种好久不见的少年气。他搂抱着林时新的上半身,头发尖硬硬地扎着林时新的鼻梁。林时新眼睛一张一合地看着他,心想,真几把帅。
鉴于这么抱着,也不知道多久后才能把自己放平睡个好觉,林时新细白的手指头轻轻拍了拍齐斐然的胳膊:
“我没事。”他安慰道。
齐斐然像是得到了大赦,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躺在林时新的身边,很自然地把他圈到自己怀里,闻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林时新的手搭在齐斐然的腰上,不一会儿,俩人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早上醒来,天光大亮,卧室里开着加湿器,云蒸雾绕的,林时新全身酸痛,动了动胳膊,看到手背上扎着针,往上一看,一个高高的铁架子立在床边儿,自己正在打着点滴。
“煎蛋是不是太油腻了啊?他能吃吗?”齐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