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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他一贯知道林时新胆大妄为,但没想到已经到了下药的地步了!
    陈铭生跑到门外,从外面把门关上,朝里面的他喊话道:“是啊,他说跟你分手,他特别害怕你,求我们一定要把你带走,带到越远的地方越好。”
    “把我护照拿来,我手机呢?你给我订最早回去的机票。不用,我爸的飞机停在哪儿,我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现在雾这么大没法飞行,我也没有你的护照……”
    门被齐斐然踹得震天响,陈铭生的牙齿都打颤了,他整个人抵在门上,对峙了好久,老于和其他几个人终于回来了。
    陈铭生像看到救星似的喊道:“老于!快点快点,他醒了!”
    半个多小时后,镇定剂打了进去,针头都歪了,齐斐然倒了下去。老于和陈铭生坐在地上喘气,几个保镖东倒西歪。
    职业保镖兼管家的老于一边脸都是青紫色的,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皱眉问道:“老板是什么意思?这么关能关几天?我不想跟少爷打。”
    陈铭生指了指地上的安康他定分散片。这种药吃了浑身无力,但是意识是清醒的,可以好好跟他对话。
    齐斐然过了镇静剂的有效时间,睁开眼睛之后就觉得使不上劲儿了,只能凶狠地瞪着陈铭生。
    陈铭生开始反复陈述林时新教他的话,什么“他躲你像躲瘟疫”“避之唯恐不及”“连夜从你家逃走”“手机都不让你带着,他自己已经换号了”“删光了你的所有照片”等等,越说齐斐然的心越晦暗,睡前大吵的那一架,林时新连“神经病”“杀人犯”都骂出来了,再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似乎也不意外了。
    浑浑噩噩到第三天,齐斐然虽然药劲儿已过了,体力恢复,但意志消沉,依然拒绝吃饭,看见端来的饭就打翻。坐在那里头发胡茬凌乱,颓然地思考着什么。
    他一遍遍在心里回忆和林时新最后的争吵。林时新已经憎恨他到这个地步了?改志愿,下药,连夜把自己发送到地球的另一端,没有联系方式了,连自己满是林时新的照片、视频的手机,都不给自己带着,这么狠绝,难道真的不想要自己了?
    不,也许只是一时生气呢?齐斐然总是给自己希望。他想,也许只是为了让自己上斯坦福?那,异地恋也没有什么,只要跟自己好好说,别分手,自己多跑回去几趟看他又能怎么样呢?寒暑假的时间很长,把林时新接来住这里也好啊。
    齐斐然又决定退步了,跨国恋也可以接受的,各上各的大学也可以啊。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又不是不能联系,不能视频见面。只是离得远,想抱一抱都难了。齐斐然想到林时新温柔地靠着自己、眼角湿润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就想得要命。
    想到这里,他调整自己的呼吸,轻松了一些,心里似乎有了一丝安慰,多了一分生机。林时新对自己那么好,肯定希望自己能读更好的大学啊,只是怕自己不听,所以采取的措施看起来比较狠罢了。
    陈铭生看着齐斐然坐在那里,表情严肃,皱着眉,一双有神的眼睛慢慢地眨着,像是一个刚发过狂的野兽,正在酝酿着发动第二轮攻击。他心里发毛,林时新的法子到底有没有用啊?!
    “把你手机给我,我要打个电话。”齐斐然朝陈铭生伸手。
    陈铭生暗叹林时新料事如神,果然是要开始第二招了。
    他麻溜地把自己手机递给了齐斐然。
    齐斐然给林时新拨过去,总是拒接,再打,就是拉黑了。他烦躁地打开微信,要给林时新发消息,却看到三天前他离开的晚上,林时新给陈铭生发的内容:
    我换手机号了,新号码不会告诉你的,你也不要找我,有关齐斐然的消息我一概不想知道,让我彻底消失吧。
    齐斐然看着这段话犹如被狠狠捅了一刀,他把陈铭生的手机扔向窗户,和窗玻璃一起砸得粉碎!
    没有手机、没有护照、没有网络……甚至连钱都没有的齐斐然,揪着自己的头发暴跳如雷,接着,他开始新的一轮的打、砸、扔。
    陈铭生迅速离开房间,把门锁好。
    林时新的新手机号他已经加上了,只是目前的姓名叫做“中国移动”。这条消息,是林时新故意在分开时编好发给陈铭生的,告诉陈铭生不要删掉,齐斐然一定会用到它的。
    齐斐然挖空心思,也找不到林时新还要他的证据了。
    第二天,他心情貌似很平静,问陈铭生:“我走的时候,外套是他给我穿的吗?我的袜子也是他给我穿上的对吗?”
    陈铭生回答:“不是啊,是老于给你穿的,他知道你衣服袜子在康墅的哪个衣柜里。”
    老于伺候过他,知道他衣服放在哪是很正常的。
    “那我的行李箱是他装好的吗?我看各种证件和公司的资料、电脑都装在里面。”齐斐然不死心地问道。
    “那是我装的啊,我毕竟是秘书嘛,平时也给齐总收拾行李。”陈铭生回答得滴水不漏。
    齐斐然着急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怎么办!好像没有什么证据了。他开始一遍遍问陈铭生,自己走的时候林时新是什么样子。
    “他满身的伤,奄奄一息的,话都说不利索,他求我快把你送走,说他一天都待不了了,说……你有暴力倾向,经常揍他……”陈铭生开始添油加醋。
    “我没有!是他惹我的……”齐斐然站起来乱转圈,“哪一次不是他惹我的,一次又一次,我已经够忍耐了……”
    “他说得很坚决,说再也不想见到你。”
    “你给我出去!滚!”
    第10086次,陈铭生再次被赶出去。
    陈铭生怕他再不吃东西会伤身体,终于把u盘拿出来插到电脑里,给齐斐然播放。
    视频画面是直播后的录屏,时间在齐斐然离开后的几天。林时新身着黑色正装,扎着一个可爱的小领结,他站在樱市公安局的报告厅礼台上,正在被授予“优秀市民奖”,奖金有二十万。
    林时新讲述了自己如何不惧危险,乔装成站街女,潜伏到红灯区,埋伏了两周,把“413”案件抽丝剥茧,从四个受害人身上找到共通点,最后推理出案件的真相。他的发言生动有趣,讲到案情时犹如在讲鬼故事,气氛渲染十分到位;讲到自己和其他站街女孩吵架时又幽默风趣,惹下面的人频频大笑。他时不时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害羞,时不时又引经据典,正义凛然,说“去除身上的污秽,才能走向美好新生”。
    齐斐然一动不动循环播放了一天一夜这个10分钟的直播内容,眼睛犹如毒蛇一般盯着屏幕里谈笑风生的人。
    在他的印象里,这人前不久还在自己的桎梏里艰难地喘息着,不停的求饶,几天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