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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抱一抱它,所以它没有跟着我们,只是待在原来的那个地方,静静地看着我。
    我一步一回头,看到它用我最喜欢的那双湿漉漉的、黑又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永远忘不了那只小狗。
    而现在,隔着重重的岁月和时光,我好像又重新拥有了它。
    又换了体位反复地做了几次后,体力告竭。
    这次我有记得帮周沿江清洁一下。他的腿不方便,单脚站立的时候差点摔倒,骂了好几句脏话,我觉得太可爱了,忍不住又和他在浴室里做了一次。
    这次做得很匆忙,因为门外传来护士查房的声音,我们急忙加快速度,最后我勉强半蹲在浴室门口,露了个脑袋,愧意地表示我在扶我哥上厕所。
    同时在心里祈祷消毒水的味道可以盖过液体的淫靡。
    索性那个护士只是确认了一下我们都还在,在门外提醒了一下注意不要让伤口碰水,然后就出去了。
    听到门关上的瞬间,我们松了一口气,像是做贼一样。
    转过头我就开始指责周沿江,“都怪你,刚刚把我手指夹住了,不然我可以出去的。”
    周沿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没什么表情。
    虽然他现在武力值下降了,但是以他的身体素质,想来康复也是蛮快的,想到这儿,我又狗腿地伸出胳膊,以一种李莲英搀扶慈禧的姿态把他迎了出去。
    周沿江应该不只是腿伤了,虽然我不清楚他身上还有哪些地方有伤口,但这不妨碍我从他苍白的脸色看出他已经很疲惫了。
    “你睡吧,”我扶着他躺下,说,“我守着你睡。”
    周沿江瞥了我一眼,似乎有些震惊我能说出这么像个人的话。
    但他又实在是困极了。
    最后低声说了一句,“你也去睡。”
    然后反复地看了我几眼,才放下心睡去。
    睡着之前还抓着我的手指。
    我静静地看着他,忍不住捧着他的手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明明应该是珍重的,却又好像只是随意地触碰,连我自己都有些恍惚,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
    只是离开的时候是明明白白地松了一口气。
    关门的时候我尽量小心,不要吵醒他,我最后望了一眼他睡着的侧脸,在心里同他道别。
    再见啦,哥哥,这一次,换我先抛下你。
    回到缘海市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然后倒头便睡。
    和周沿江的性爱就像是耗费了我躺在病床期间积蓄的所有精力一样,我这一觉睡得格外漫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屋外烈日高照,太阳像是快爆炸的白炽灯一样悬挂在无云的浅蓝天际。
    我肚里空空,想吃点东西又觉得喉咙干涩,吞咽都有些吃力,只能是喝了杯水后就直接出门——因为我有一件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情。
    我得把存放在别人那儿的小崽子给抱回来,不然总是不安心。
    方正嘴里一定靠谱的人在我这儿也不过是个陌生人,虽然他说周沿江也认识也放心,但是谁他妈知道他是不是在胡言乱语。
    但是也别无他法,我认识的那些人虽然也不算太坏,但让他们帮我带孩子我也不太愿意,只能勉为其难接受了方正的提议。
    今天不知为什么太阳尤其地明亮刺眼,我打了个出租车,亮光透过车窗把我晃得头晕,等下了车,一股热浪袭来,更是要把我打倒。
    如果不是因为我肚中空空,现在可能已经扶着墙呕吐了。
    我揉了揉眉头,按响了门铃。
    很快,屋内传来一阵拖鞋踢踢跶跶的声音,隔着门版,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谁啊?”
    还行,听声音没有受到虐待。
    而且,不得不说,不愧是周沿江教出来的,没有直接开门,防拐卖的意识还行。
    “我。”
    那边纠结了一会儿,小声地问,“你是谁啊?”
    我吊儿郎当说,“你看一眼呗。”
    把手下压,锁扣弹开,门缝慢慢变大,露出一张圆嘟嘟的脸。
    啧,刚刚还夸他呢,怎么这么不禁夸?
    小崽子迅速地推开门抱住我的腿,欢呼一声,道“你回来啦!”
    我把他抱起来,掂了掂他的重量,不错,没掉秤。
    我捏一下他的脸,问:“怎么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啊你?”
    “可你不是陌生人啊。”他很无辜。
    我不太相信,“你听声音就能认出来我?”
    他抱住我的脖子,小眼睛一眯,“是感觉。”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念鱼,谁在外面啊?”
    一个穿着居家服的女性走出来。
    看到我的时候脸上出现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她喃喃道,“是你……?”
    但我却对她的脸很陌生,也不知道和周沿江是什么关系。
    “这两天麻烦你了,”我向她道谢,“我今天就把他带回去。”
    小崽子很配合地转过脸去,“小姨拜拜~”
    听到他叫小姨我还是挺惊讶的,他竟然知道这些称呼。
    抬头正对上那位女性探究的目光,我无奈地解释,“他都不肯叫我呢。”连个叔叔都不会叫,天天就包着口水喊小鱼。喊得我觉得自己都变成鱼了。
    听了我的话,她脸色一变,整个人都僵硬了。
    “你……你已经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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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什么?虽然我心里很想这样问,但是傻子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
    她很奇怪。
    她看起来非常不安,而且对象是特定的——对我。
    我亲了亲小崽子的头发,然后看向她,她更加地局促了,一只手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另一边的小臂,移开目光,不敢正视我。
    “周沿江受伤了。”我说。
    “怎、怎么会?”她有些惊讶。
    接着,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东西之后,她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是吗?”
    我不置可否,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你怎么能不明白呢……?”她的神情里流露出一丝脆弱,“……?你应该要明白的。”
    我打断她的自言自语,“别在孩子面前说太多。”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果然闭了嘴。
    看来还是些少儿不宜的故事。
    “进来说吧。”她侧开身,让我们进去。
    小崽子看来已经很熟悉这里,吵着从我怀里出去,蹦蹦跳跳地给我端果汁。
    “你怎么回事,把别人家当自己家一样。”我捏他的脸。
    那女人连忙说,“当自己家也是可以的。”
    我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是有些后悔自己说了那样的话,呐呐地闭上了嘴。过一会儿又鼓起勇气,把小崽子带到楼上的玩具房去玩。
    小崽子上楼的时候不忘提醒我,“走的时候叫我哦!”
    “嗯,知道。”
    等她再下来的时候,小崽子给我倒的果汁已经被我喝了一大半。
    没办法,太渴了,而且脑子有点发晕,急需糖分。
    “哎呀,我再给你倒一些吧。”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