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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来这儿的人,可不只应付一个人。”
“还有别人?”方正狐疑地望着下一扇门,警惕着门后面可能藏着的妖魔鬼怪。
“这次是没有了,旧的被上一个小老鼠解决了,新的还没到换班的时间,还没有来,”他看向我,笑了笑,“那只小老鼠,跟你有点像呢,喻舟。”
方正有些生气,“你说谁是老鼠?”
眼看着他又要动手动脚,我把他拦下来,“诶,我都没生气呢,你气什么?”
“你没看出来他一直在惹我们生气吗?别气,气了就中他圈套了。”我慢悠悠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走近了赫伟,在他面前蹲下来。
“赫哥,来,跟我说说,说说我哥的情况,在跟我讲讲这兰台的主人,”面对他的冷眼,我语气诚恳,“你跟我说了,我也好把刘露的遗言一句一句说给你听啊。”
他的表情有些可怖:“……?她自杀的时候在你跟前?”
“不在,可是在她死的前一天,我可是陪着她,陪了很久,”我补充,“以何伟的名义。”
他又顷刻间变得暴怒,咬着牙,似乎下一秒就要怒起将我撕碎。
我指着他问方正:“你看好不好笑?人都死了,现在装深情呢。”
方正不会阴阳怪气地说话,他说话都很诚实:“确实,假惺惺的,那女人真倒霉。”
说完,看向我,语气真挚,“喻哥,幸好我们找了你假扮何伟,不然,她到死都是不开心的。”
赫伟被气得脸都憋紫了,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我继续循循善诱:“你真的不想知道,在死的前一天,她都和’何伟’说了些什么吗?”
他瞪着我,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朝脚边吐了一口唾沫,道,“你说的那个人,就那个姓周的,他是来过,他不是人带来的,是自己找来的,砸了我们的场子,说要找褚先生……?”
他看我一眼,“……?你知道褚先生吧?”
“我不知道。”
“……?反正就是兰台的老板,入了兰台,就都是为褚先生卖命的人,你在娜娜和我身上看到的玫瑰纹身,是兰台的标志,只要是为兰台做事的,身上都有这个……?褚先生对姓周的很感兴趣,特地关了兰台,留他们两个人在兰台进行游戏,最后谁输谁赢我不晓得,但是我估摸着,应该是姓周的赢了,因为兰台一直没再开门,褚先生也不让人进来。”
说完,他抬起头,问,“那个姓周的是什么来头?”
“我哥。”
“我队长。”
我和方正同时开口。
“队长?”赫伟仔细打量了方正,笑了,“是条子?”
我看他笑得不爽,踢了他一脚,“关你屁事。”
“那完了,褚先生最讨厌警察,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就是被警察害死的,你哥哥进去,凶多吉少,”他顿了顿,又问,“他一个警察,单枪匹马来兰台做什么?”
“我他妈要是知道我还问你?”
我又想打他了。
赫伟定定地看着我:“看来你和你哥哥关系还不错,讲实话,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暴躁的样子。”
“老子跟你什么关系?还要你见过我什么样?你哪儿来的脸?”说完,实在是看不下去他那张老脸,站起来,对着墙做了两个深呼吸。
方正见我心情不佳,主动顶上了问询的岗位,“那周队找上门来的时候你们都不问一问目的吗?”
“有什么好问的?兰台这种地方,谁管你那么多?大家都把人命看得轻,不在意。”
“那他说要找褚先生,也没说个由头?”
“好像是说要找他算算账的,不过,褚先生这种人,和他有仇的多了去了,他杀过的人,比猫吃的老鼠还要多,实在是不清楚哪一桩仇哪一桩怨。”
方正一拍脑门,“哦,是那个!”
我问,“什么?”
他看向我,急道,“你还记不记得,刘露说过的那个大鼻子的什么什么东西,说是藏起来的那个?”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个这么个东西。
赫伟脸色一变:“大鼻子的账本?娜娜告诉你们藏在哪儿了?”
我笑着看向他,缓缓道,“当然,毕竟有’何伟’在,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愤恨地盯着我,良久,扯起嘴角,露出一个阴毒的笑:“那你最好祈祷你哥哥不会死得太难看,大鼻子是给褚先生管帐的,他的账本记录着褚先生在国内甚至东南亚的所有生意!换言之,也是所有的罪行……?你哥哥要是为了这个来找他,留个全尸都难!”
我实在是不想听他说话了,让方正把他带走:“你先去找当地警方,把他先给我关着,再打电话给谢灵,让她带些人过来。”
我们一早来的时候是瞒着谢灵的,怕她不让我们单独行动。她因此还不知道我们来了这里。
“那、那你呢?”
“不是说那个什么褚先生和我哥还在兰台里面吗?”我冷笑一声,“我得去看看,他是怎么不给我哥留全尸的 。”
“那、那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你在这儿守着,等我们的人来了,再一起进来找我。”
“不、那多危险啊……?”方正一把拉住我。
“放手,”我龇牙,“你忘了周沿江跟你说过什么?”
他一愣,缩回手。
“我很危险,他没骗你。”
我转身走到门边,这个房间的通关钥匙大概就是打败房中人得到火光,密码就在门边写着,只是用了很淡的颜色,没有光是看不清的。
照着密码纸上的数字,我一个一个地输入密码,跳动的数字发出清脆的响声,最后机械锁芯应声弹出,我踢开门,踏入了下一个房间。
褚颂,就让我来看一看,我们两个,到底谁更危险。
这样和你们说话我好有安全感哦!你看,就算不想理我但为了看文还不是得听我碎碎念!(趾高气扬中)
23.
下一个房间是欧式风格,大红色的地毯和缀满繁华的壁纸,金色的琉璃灯点亮四周。
房间内有一扇窗,窗帘是厚重的整面天鹅绒,底端坠着黄色的穗子,我试着推了推窗,果然是假的,推不开。
就在我准备收回视线、检查屋内其他地方的时候,手边的黑色钢琴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本来以为是什么动物,兴许是只真的老鼠也说不定。但是当我绕到钢琴边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
那是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穿着层层叠叠的红色蛋糕裙的女孩。
她衣裙破败,沾满污渍,齐肩的长发被剪成参差不齐的样子,似一把枯草。那张隐匿在阴影中的脸非常的小,面黄肌瘦,衬托得眼睛尤其得大。
她畏惧地往角落里躲,那身蓬松的红裙跟着她的身体一起颤抖。
赫伟明明说过这里没有人——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一点什么别的声音,我皱着眉靠近她,轻轻拨开了她的长裙一角。
布料下纤细的脚腕被铁锁环住,通过一段大概一米左右的铁链固定在墙角凸起的铁环上。
刚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