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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往往荒诞。
    所以这满墙的红色,说不定真的混杂有周沿江的血。
    不知道是不是空间狭小逼仄,满腔的血红又实在刺眼,加上昨夜的未眠,我的神经异常敏感,胸口发闷,心情异常的糟糕起来。
    这里一间屋子连着一间屋,每个屋子都有两扇门与前后相连。
    室内中间摆着一个大大的方桌,桌上摆着四副扑克。
    方正走过去看了看,问,“桥牌和二十一点,赢了可以得到密码锁的密码,喻哥,玩什么?”
    桥牌是二对二游戏,我们只有两个人,只能玩二十一点。
    走到牌桌边,方正随口问谁做庄,我突然地有些来火了,把牌扫到地上,骂了一句,“玩他妈的!”
    “喻哥?”
    我把他脚边的斧头拎起来,抡圆了朝门上的密码锁砍。
    金属碰撞带起小小的飞粒和碎屑,发出刺耳的邦邦声。
    几分钟后,我如愿地听到锁芯跳动的声音。
    门开了。
    “走。”
    我把斧子扔还给方正,率先一步踏入了下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相比前个房间的混乱,更加的朴素,四面都是白墙,地上只有几个被泼了白色油漆的沙发和椅子,空荡荡的。
    方正小心翼翼地跟在我后面,“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狂暴?”
    “我不知道……?”我胡乱地揉了揉头发,看着视线里一片白,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烦躁,“方正,你闻得到吗?”
    “闻到什么?”
    “血的味道……?断肢的味道、伤口发炎流脓的味道……?”
    “你别吓我啊。”
    “我不是吓你,我是……?”我慢慢地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我很熟悉这个味道。”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飞出的箭矢划过我的侧脸,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
    方正反应很快,一把拉住我躲在沙发和椅子后的半包围结构里,蹲下身子,躲避紧接着袭来的箭雨。
    他捡起一根落在脚边的箭,是普通的游戏箭,只是本该是吸嘴的地方却换成了尖锐的金属箭头。
    这大概也是兰台里“游戏”的一种。
    “这在搞什么啊,死不了人也会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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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大概两分钟后,箭雨停下来,墙后传来类似匣子弹开的声音,以及非常轻缓的脚步声。
    有人在填充箭袋。
    “这个鬼地方竟然还有人。”方正低声说。
    紧接着又是一阵四面八方的箭雨。
    然后又是一阵不急不缓地脚步声以及填充箭袋的声音。他几乎是绕着墙走动,估计弓弩是机械啧控的,但是填充需要人力。
    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只需要守着弓弩等待发弄完毕后做些简单的填充工作就好。
    既然只有一个人,那么就很好对付。
    每次的箭雨会持续两分钟,中间填充时间需要三十秒左右。这次的门距离我们只有五米左右,但是不同于上一道门,这道门更加坚固,是全金属的,即便是两个人,想要在三十秒内就把门砸开可能也不太现实。
    “不然我们扛着这沙发过去?”方正小声提议。
    “不对……  ”
    “什么不对?”
    “这是个用来’娱乐’的地方,换言之每个房间都是游戏,就像上一个房间的扑克牌,它一定会给你一个获胜出逃的机会,赢不赢的了是你的事,但是通往硬的道路他会清晰地展示在你面前……”
    但这所房间里没有任何提示或者规则,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箭雨,总不可能是想让我们硬耗下去。
    “也许是密室逃生,”方正开始探头探脑,“屋里的物品就是线索?”
    一支箭擦过他的头顶。我一把把他扯回来。
    “可能是线索,但也可能是误导我们的信息。”我指了指门上方靠右的位置,压低声音,“你看那。”
    这里的房子都有一个特色,就是基本都是平房,天花板修得很高,但是这个房间的天花板却很低,而且因为是白色的原因,天花板边的缝隙会更加明显。
    而在靠近门的位置,有一个部分,天花板明显有一些卷翘,流畅的直线在那个位置有一个突兀的曲线变化,幅度不是很大,但是很让人在意。
    “可能只是修建的时候出的小纰漏,毕竟没有哪座房子可以百分百完美。”
    “我们可以试一试,说不定它的纰漏之处不仅是线条的歪曲,”我拍一拍方正的肩膀,“这一波箭雨停止后你爬上墙去,试着推开那块天花板,你只有二十秒的时间,剩下十秒是你原地返回的时间。”
    方正好歹是正经受过训练的,爬这么一堵墙不是难事。
    “那你做什么?”
    “我帮你计时。”我迅速地把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摘下来,在他要抢回去前开始倒数,“快停了……?就是现在,三十秒!”
    方正肌肉紧绷,迅速地弹起身,迈开腿,一个跳跃瞬间攀上了墙壁,比我想象中用时更快。
    很好,不愧是专业的。
    还有二十五秒
    他一手扣在墙壁与天花板之间的缝隙中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撑着天花板。
    他的手臂上挣出青筋,上半身也微微颤抖,可见用了很大的力气,天花板却纹丝不动。
    还有十五秒。
    “方正。”
    我低声喊他。
    他额角滑下一滴汗。
    就在他准备松手跳下来的时候,那块天花板却突然有了晃动。
    他一愣,反手扣住天花板的边缘,把它死命往后一抽——那块天花板顺势后移,腾出一个宽二十厘米的空隙来。
    方正收腿爬上去,轻松跃进墙的另一头。
    我听到那边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和肉体扭打在一起的声音。
    三十秒已经过去,这次箭雨没有再来临。
    “方正!”
    我高喊一声,墙那头传来了一声回应,紧接着门打开了。
    我连忙赶过去,墙那头是一片漆黑的房间。
    我刚踏进去,门在我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方正刚刚打开的那方天窗也随即滑回原位,杜绝了所有光源。
    黑暗之中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我贴着墙壁,试图辨别出他们所在的位置。
    方正可能被挟持住了,我必须得去救他,要是让周沿江知道我把他的人害死了,我毫不怀疑周沿江会立刻把我五马分尸。
    那个人有武器吗?方正受伤了吗?
    我有些紧张。
    黑暗之中,视觉失去了作用,其余的感官却变得越发得敏锐了。
    我听到两个不同的呼吸声,一个微弱,一个急促……?我还闻到了新鲜的血的味道。
    以及烟草的味道。
    我咽了咽口水,试着开口,“赫哥?”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兰台吗?”
    没有人回应我。
    “因为我的一个客人死了……?”我舔了舔嘴唇,开始大胆编造,“……?你知道吗?她身上也有一朵和你一样的黑色的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