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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起眼,一副享受的模样,“怎么,不计较我找人砍你的事啦?”
当时拒绝了晚枝姐之后,她的确是找了人砍我,不过幸好我早有准备,我拒绝她的当晚就让经理给我加了个班,和本市黑老大的女儿来了一段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好戏,因此后来的好几个月都没人敢动我。
晚枝姐也没有下死手的心,手下人被拦了几次就撤了,我于是保全了我的胳膊腿。此时她再提起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我知道,晚枝姐才不舍得我死。”
她笑了笑,同我告了别。
出了门,方正看到我立马从休息区跳起来,我们并肩走了出去,他急切地问我,“知道是哪儿了吗?”
“兰台。”
他一懵,“兰台是哪儿?”
“不知道?”
“那你出来干嘛?”方正急了,“你继续问她啊,你色诱她啊!”
“你当我是貂蝉啊,说色诱就色诱,”我真是想撬开他脑袋看看里面有什么,有些无语,“她没跟我说在哪儿,但是告诉了我一个可以带我们去那儿的人。”
“那我们现在去找他吗?”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道,“刚刚师姐打过电话,说周队来的时候确实和当地警方联络过,但是……?”
“但是他请求了很高的权限,行动内容有关一切保密。”
“保密?保密到什么程度?”
他舔了舔嘴唇,声音渐小,“……?如果死了,档案也不会公开的程度。”
我真是心里又冒起一团无名火。
周沿江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
晚枝姐说的那个人在一个闹市区开首饰店。
一路上我脸色都很难看,方正因此不敢和我多说话,等快到了的时候,他拍拍我手,“诶,你看。”
我们要找的那家首饰店门前围了一圈人,整个店像是个真空区一样。
下了车,我们刚走到门口,就有店员模样打扮的人把我们拦住,“不好意思,请稍后再来光顾。”
问了旁人,才知道是店里老板不在,就一个领班两个店员看店,其中一个店员擦拭戒指的时候,一个弯腰的功夫,放在柜台上的宝石戒指和玛瑙项链就不见了。
恰巧店里的监控又坏了,因此领班拉着几个店里的客人不准走,要搜身,这里本来就繁华热闹,因此吸引来了许多路人围观。
此时领班和店员与几个拒不配合的客人陷入了僵持中,场面十分尴尬,围观的人觉得不有趣,七七八八地散了,只留几个还坚守着。
紧挨着首饰店就是一家卖小吃的,刚巧奔波一天,肚里空空,我们落座,要了几样菜,一边等上菜一边注意着首饰店里的动向。
这里可是个绝佳的观影区。
方正一边烫筷子一边问,“你觉得谁是小偷?”
大晚上的跑来逛首饰的人也不多,因此店里除了店员领班之外也就几个客人。
我反问方正,“你觉得是谁?”
方正瞄了一眼,有些不确定道,“那个拾荒的老头儿?他看起来很穷。”
店里是有个拾荒的老头儿,刚刚听人说好像是常在这一带捡垃圾的,因为走累了,店员可怜他,就让他在店里休息一会儿,给他到了一杯水喝。
“动机倒是有了,金钱确实是最大众的作案动机之一……?不过你没发现吗?他是瞎子。”
“啊?不是吧……?”
“他腿又不跛,却拄着杖,看人的时候眼睛也不对焦,你没发现吗?他的’视线’是跟着说话的人的声音走的。”
“那会不会是小孩子拿的?”
其中一个店员结了婚,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家里没人照顾孩子,是把孩子带到店里来的,那孩子也就五六岁的样子,是个小男孩。
“小孩子?”
“是啊,我小时候就很喜欢那我妈的宝石戒指珍珠耳环什么的玩。”他看我一眼,又解释,“我不是自己戴啊,我就是喜欢揣在兜里。”
真是……?爱好奇特的富二代。
那小孩一直蹲在地上玩小推车,先不说他有没有方正这样喜欢亮晶晶的珠宝的喜好,“……?你看他站起来才多高?”
“和柜台差不了多少,伸一伸手是够得着的。”
“高度是够了,你看那柜台有多宽?除非戒指和项链放在最边缘靠外的地方,否则他很难拿得到。”
“万一呢?”方正小声嘟囔了一句,又问,“那你觉得是谁?”
剩下的人中还有一对年轻情侣和一对中年夫妇。
“我猜是哪对夫妇。”
“他们看起来衣着得体,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啊…… ”
的确,男方穿着整洁的大衣皮靴,头发有用发蜡打理过,女方化着精致的淡妆、穿同色系的半身裙,装扮得体,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穷人。
“而且听他们的谈吐感觉也是受过教育的,很有礼貌,非常配合店员……?”方正说着说着愣了一下,“他们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丢失的宝石戒指昂贵,因此领班很着急,因此她对顾客提出的要求也有些过分,她不仅要求他们都待在店里等待警方到来,并且要求他们交出自己的私人物品供她检查,包括贴身的衣兜。
小情侣中的女孩子一听就炸了,和她吵了起来。
领班因此认为她心虚,揪着她手不放,而那对夫妇却很好说话地拿出了自己的包让店员检查。
店员一边向她们陪着不是、一边细致地检查他们的东西,最后却一无所获。
最后她拿起一个保温杯,随口问了一句里面不是空的吧?夫妇中的男方立马拧开盖子向她展示里面的满杯浓茶,一股热气冒出来。
他言辞诚恳:“这是我妻子吃药的时候用的茶水,我妻子这两天身体不大好,每隔半小时就要吃一次药的,她习惯喝浓茶,这是在家里泡好带出来的。”
方正立马忘记了自己刚刚对他们的怀疑,感叹道,“他对他妻子好好啊…… ”
然后不知道陷入了什么幻想中,笑出了声。
我忍不住用筷子敲他手背,“你再给我仔细看看。”
“……?看什么啊?”
“看茶。”
方正愣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却又提出一个疑问,“……?可能现在还没到半个小时啊。”
“你觉得他们两个是刷的一下出现在这里的吗?”我又想敲他,被他躲开了,“…… 这里是商业区,最近的居民区也要走十多二十分钟,我们刚刚经过的那些小区更不用说,都是住的一些附近的商户,你看他们是像卖炸串的还是卖板栗的?”
“你再看看这都快几点了,大晚上的,一满杯,还那么浓,你不觉得可疑吗?”
方正点头:“可疑。”
“可疑你还不快过去。”
“我过去干什么……?”
“虽然这不是你的辖区,但你好歹也是个正义使者吧,”我不耐烦地推他一把,“去,揭穿他们。”
方正除了有些轴之外,还是蛮有担当的,闻言立马冲进店里,抓住那男人正要收回杯子的手。
店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那男人脸沉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