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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夜,现在再说这个,已经无济于事。”
原夜颤抖着手:“全都是因为你。”
是,全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贵妃帮衬着我,商烨顾计着骨肉之情,我就要被商烨陷成是叛逆大商的同党,而林景,不过是个棋子。最终要对付的,还是我。
我看着原夜那样子,立刻果断承认:“是都是因为我。我今日也不是让你救我,是救林景,就如你说的,林景何辜。往事诸多荒唐,你要是怪我,我跟你道歉。”
我有所让步,原夜也不是矫情的人,脸色依旧不好,却还是点了头:“你知道就好。不用你说,我的徒弟,我当然要救。”
我急切道:“有几分把握?”
原夜皱眉思虑:“单靠我一个人,也就两三成.....”
我万念俱灰,身子打晃了一下:“就两三成?”
“两三成还不多?”原夜怒了,“你劫一个我看看?!”
眼下我怎么敢激原夜,要是他又特么拂袖走了,我再找谁去。
我哑声说:“别,别,你能再找找其他人手么,至少也要有五成的胜率。”
原夜眉头一拧:“我当然是要找人了,不但要找人,还要保证万无一失,要不,我徒弟就在我面前被割了脑袋,我的脸往哪里搁?”
我言不由衷:“没错,救不下林景,是真够没脸的,原夜,你一定行的。”
原夜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对,你不行,我都行。”
我近乎是咬牙切齿了:“没错。”
原夜和我说完就走了,走之前把我写给他的信扔给我,翻了个白眼:“你写的什么都是什么破玩意儿,我一个字都看不懂,还是叫人给我翻译了,事态紧急,你能不能别这么文邹邹,就说一句林景要死了我不就明白了?平时倒不见你这等有文化!”
我突然愣了,是了,原夜就一大老粗,我干嘛小心翼翼遣词造句,真是对牛弹琴。
但我也不还嘴,就直直指着原夜的左胸:“原夜,你可答应我了,一定要让林景活。”
原夜撇嘴:“当然。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蠕动嘴唇:“你说。”
我已有预料,果然就听他说:“我只有一件事,以后,别再见林景,你和林景的孽缘,当断则断。”
我面色阴沉,到底说:“好。”
午后,我差富春去春街给我打一壶桃李酒。
富春气呼呼抱怨:“王爷,这个时间您也有心情喝酒。”
“借酒消愁罢了,你去吧。”
我看着门外,拳头握紧,也不能确定原夜他们救到林景没有,只能在院子里不断踱步,盼富春带来好消息。
在京城劫法场这等撼动天颜的大事,要真的发生了,没道理鱼龙混杂的街上没有一丝风声。
我等了许久,富春迟迟不回,也有些急了,换了一身便装就打算亲自出门,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富春大哭着扑过来。
我头痛欲裂开,心有戚戚:“你又哭什么?”
难道林景真的死了?
富春抓着我的手,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脸上鼻涕眼泪一齐刷刷直流:“王爷!林少爷有的活了!有的活了!有人劫了法场!劫了法场!”
我不去管被富春抓疼了的手,他激动的心情,我似乎能感同身受,我看向城门的方向,这几日第一次笑得肆意开怀:“真好。”
真好啊。
第一卷完啦,第二卷破镜重圆会比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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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二卷始
林景走后七年,我当了皇帝。
商烨商胤勾连北楚,假借林氏之名,弄得山河破碎,兄弟阎墙,终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想当皇帝的两个人,偏偏为我这个闲散之人作了嫁衣。
当然,这其中不乏我的手笔。
林景之危让我觉着掌握在手中的权力蓦然变得迷人可爱了起来,最少,也能省得又有什么劳什子的御林军来抄我的家。
当了皇帝,我就是御林。谁敢在我的地盘上动土?
商烨被赐死之时,我去看他,他捂着喉咙毒血从嘴里汩汩流出,看着我目眦欲裂:“商诀...你果然.....你果然.....”
我果然什么?果然贪慕着王位,留有后手?
不,是你逼的我。
是你,自作自受。
大商历737年,先帝偶染风寒,不治身亡,我便在群臣恭祝之中荣登大典,黄袍加身。
民间诸多议论,只是不过几个月也就消停了。
要说皇子的不堪之事,本王固然也有黑历史,为叛逆求情,跟一个阴阳人不清不楚,可这和商烨他们通敌相比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成王败寇,我当了皇帝,初露权柄,只会有人说新王风流倜傥,不拘小节,是行大事者。
也怪先帝子嗣单薄,到最后仅剩我一人硕果仅存。
到今天止,我又已经登基了三年,掐指算算,竟已经过去了十年。
这多年间,皇塌目睹诸多美女侍妾来来去去,却依旧寂寞。
我总是想起林景,想起他寡淡的脸被我日得脸色通红,泪流不止,想起他的骚逼含着我的龙根溢出浓浓汁液来,想起最后一场欢好时我的拳头塞在他的屁眼里,他扭曲着身体迎合我。
起初我想他,林景啊林景,你真是个尤物,本王的龙根没了你竟失去了几分兴味;
再然后怨他,明明还活着,林氏诛杀令也早已撤销,怎么竟不来找本王?
到最后归于平淡,罢了罢了,本王有千万瓢水可以饮,怎么就非要执着于那一碗。
我正想着这些事,富春躬身进来,他如今已经是皇宫里的总管大太监,任谁见了就要叫一声“大总管”。
但富春对我依旧,他躬身站在我旁边:“陛下,云辅丞已经在书房里等了有些时候了。”
哦对了,今日云起要和我商议极寒之地派兵之事。
要说这极寒之地的这回事,也是在给商烨他们擦屁股,当时北楚掌握了泄漏的情报,趁换帅之时发起猛攻,以至于边境连送三城,防线破裂。
边境之地又不同于一般的城池,距离京城太远,防线又极长,要修复边防至少要派遣几万大军过去,从京城到边境,大军前去,各种辎重粮油都要齐备,加上轮番休息,至少也要行进四个月,当时边境也并不危急,所以这事,就一拖再拖。
等到先帝后来又想起了这事,却发现边境安稳,已然是有一支民军异军突起,打仗作战的能力堪比正规军队,完完好好守住了北方,既有如此良民为国捐力,这件事,就又拖了下去。
直到最近,民兵戍守已有多年,大商在边境的军备倒比不上一支民兵了,这还得了!
我便寻思着,该派兵过去接手,或者退而求其次地收编了那支民军。
云起这次和我正是讨论给派谁去收拾这个摊子。
云起...也是个双性人,他出生望族,和林景相似,不同的是,林氏覆灭,云氏却一路高歌挺进,深受帝宠。
我识得云起的原因说来荒谬,商烨商胤初殇,我时任太子,云起他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