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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燕姬?”
侍女燕姬畏畏缩缩的点点头。
——给昨晚那疯男人安了个“货郎”的身份,原是秦蔚雪信口胡诌的。她总不能说、是她半夜幽会野男人、为了借种才遇见的吧?
没曾想,齐妃的脸色却一下子就变了?!
“你说什么?”齐妃猛地站起身,瞪着一双大眼看向了秦蔚雪。
看着齐妃惊恐得有些狰狞的脸,秦蔚雪被吓着了。
这、这……
站在一旁的李良媛见势不见,连忙解围,“想来这样的人也是有的。就好比大伙儿都说,前朝圣贤鲁太公的画像和本朝太宗皇帝的画像简直像极了呢!除去衣冠不同,面貌气魄无一不像……”
秦蔚雪白了李良媛一眼,怆道:“我说的是真人,不是画像!能有几个画师是真真儿能把人的画像给画得维妙维肖的!不过是给画师的银子够不够多罢了……啊,我不是说太宗皇帝,我是说鲁太公的画像……”
齐妃低喝道:“好了好了!你俩都散了罢,吵得我头晕!”说罢,她站起身朝外走去,又道,“我、我头晕得很,回屋里歇一歇去!”
秦蔚雪与李良媛齐齐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齐妃朝门口走去?
——不是,那个方向是出门去的啊!
齐妃身边的女官福茜姑姑连忙追上去、扶住齐妃,低声说道:“娘娘快随婢子来……”然后又吩咐左右宫女,“快送了太子妃和李良媛出去罢!”
秦蔚雪瞪了李良媛一眼,扭头走了。
李良媛则落后一步,战战兢兢地也跟着走了。
齐妃被福茜扶进了内室……
她紧紧地攥住福茜的手,惊慌失措地说道:“福茜,你听到了没?她、她说……有个货郎,长得和阿元一模一样!”
福茜低喝,“娘娘冷静些!”
她将齐妃送到了矮榻上坐好,又匆匆赶过去合上了门,才重新回到齐妃身边。
齐妃急得一把抓住了福茜的手,说道:“福英的丈夫就是个货郎!”
“可他们都已经死了!”福茜说道。
齐妃猛喘了几口粗气,喃喃说道:“他们……都死了?”
福茜闭了闭眼,点头,“是,他们死了,全都死了。”
齐妃突然扑籁籁地落泪,“我晓得!我晓得他们都死了……连着福英也、也死了!”说着,她用帕子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福茜也陷入怔忡,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良久,女官面露哀凄之色,低声说道:“日后娘娘可再不能这样失态了,要知道,这件事,可是太后娘娘亲自吩咐人去做的,绝不会有什么闪失……”
齐妃呜呜地哭,“我、我恨!我好恨啊……当初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个腌臜又不见天日的地方来?要换走我的亲骨肉、教她为奴为婢受人欺侮,还要令福英一家老小全都……”
“娘娘!求您别说了!”福茜跪在齐妃跟前,小声说道,“……如果当初不这么做,齐家可怎么办?皇上与太后之间的关系根本就已经无法斡旋,事情若不能在您的手上终结,难道还想要葬送了整个齐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么?”
齐妃用帕子掩着面儿,伤心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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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这节气就像一道分水岭。
之前天天下雪,节后就开始天晴,暖洋洋的薰得人好舒服!
似乎在一夜之间,京都各大街小巷上的各种树木都从严冬中渐渐苏醒,个个都站直了身子,退去了颓然的枯败,重新变得挺拔起来。又有一粒粒鲜嫩的绿芽接二连三的从光秃秃的树桠枝间钻出,一个个好奇的伸出脑袋、俯视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不过三五天,京都变得郁郁葱葱起来。更有早醒的花儿开始争俏,又有暖风相伴,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结伴踏青,城里城外都热闹非常。
萧玉杏却一天比一天还慵懒困倦。
她终日呵欠连天,像永远也睡不够似的,有时候和人说着话、说着说着就打起了瞌睡……她也曾问过老先生,她是不是病了,可老先生只是笑着摇头说无事。
哎,好吧!
萧玉杏安慰自己,兴许是这些天被孩子们给闹的。
过了年,两只小团子就快满两岁啦。喜喜已经走得很稳当,阿铮也已经会说长句子了。
在大雍王朝的高门贵族里,几乎所有的嫡长子断奶后便都由父亲亲自教养;等长到七岁进了学、才会脱离父亲的管教,去官学、宗学或族学上学。
所以朝中带着小娃娃去上朝的大臣比比皆是,朝庭甚至还专门开辟了一间保康院,可以在大臣们上朝的时候临时照管一下小娃娃们。等到下了朝,大臣们会先去领孩子,再回到自个儿当值的各议院去工作。
当然了,小娃娃们是由长随们照顾,但必须要在自己父亲的言传身教之下,潜移默化地学习男儿间的礼仪与人际关系间的相处等等。
谢承宣也不例外,他天天带着阿铮去轮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