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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夫人已经开启了360度狂喷模式,温合被骂得狗血淋头,连带三夫人一块。
三夫人低着头,不停掐丈夫后腰,恨不能掐死这个王八蛋。温合完全懵了,老娘比煞神还恐怖得坐着,满眼红血丝。三老爷平日就爱品诗赏花,追逐风月,认定红尘俗世配不上自己个儿的远大志向,活到这岁数了居然还挺单纯,被骂得满头雾水,茫然脸问:“娘,行止不都是跟着你吗?您还说亲自教养才能养出振兴门楣的好苗子。”
整个福寿堂安静了。
小辈们瑟瑟发抖,鹌鹑似的躲在自家父亲母亲后头。祖母生气了,好可怕。
就刚才,祖母看三伯父的眼神,呜呜呜,太吓人了。
三夫人简直要被自己丈夫蠢哭了,每次她以为自己已经认清丈夫薄情负心后,这个男人总能从其他方面进一步刷新她的认知。
温泽站在角落,依旧显眼醒目。三老爷这话无异于锥心一击,恶狠狠在寻人撒气的温老夫人心口上插了一刀。
不偏不倚,刚刚好。
温老夫人果然暴跳如雷,青筋外突,眼神似要把蠢儿子生吞活剥了:“滚去找你儿子,行止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娘,儿子还……”三老爷不大情愿,迫于老娘淫威只能低头。
“还有你们,”温老夫人目光冷厉地从温秀秀等小辈脸上扫过,“回去好生管束下人,若是传出去什么不好听的,全都给我滚出温府!”
整个福寿堂噤若寒蝉。
瞧着那群不争气的离开,温老夫人弯了脊背,好像苍老了十岁:“成姑,你说,行止因为那丫头变成这模样,是不是我的报应?”
成姑不敢言,默默低垂下眼睑。
三夫人出了福寿堂就翻了个大白眼,阴阳怪气地冷哼:“人教好了是她本事,现在行止不听话,说咱们给带坏了。”
三夫人也怨气深重,行止是她唯一的儿子。被婆母抢去教养,幼时她想见儿子一面都得三请四求,后来她也烦了,索性不再管。行止是她儿子,母子情分也没有多少,见面就是冷冰冰一句母亲,还不如青儿那丫头贴心。
温慢慢小心翼翼牵住母亲温暖的手掌,仰着脸问,“娘,哥哥真的在找青衣姐姐吗?”
“青衣姐姐为什么要走?祖母刚才好可怕。”
三夫人忧愁地叹息,“娘也不知道,你哥哥……唉。”
她猜不透行止那孩子的心思,不过能叫独裁的婆母吃瘪,三夫人倒是很愉悦。她可不在意温府兴盛还是衰落,倒是对儿子跟青衣的爱情故事更感兴趣。
温慢慢歪着脑袋看娘亲掩饰不住开心又很快纠结担心起来的脸,在心里为娘亲的变脸能力惊叹了下,茫然想:大人真奇怪啊。青衣姐姐为什么要走呢?娘亲又笑又担心,又是为什么?哥哥真的不去书院了吗?十万个为什么盘旋着,温慢慢抓住了关键:“娘,哥哥去找青衣姐姐,那哥哥还要娶孟姐姐吗?”
“不能耽搁定亲,”温老夫人一锤定音:“放出消息,说我老毛病犯了,行止才回来给我侍疾。”
“把行止那孩子叫回来。”温老夫人最后认清了事实,眼神冷然下来:“叫他过来,我亲自派人去替他找。”
温府大部分势力都捏在老夫人手里头,孙儿被猪油蒙了心,一时想岔,她这当祖母的就要给他掰回来。
只是点小错误,以后引以为戒便是。温老夫人眼底慢慢有森然透出。
大夏天,连最爱玩闹的孩子都蔫巴巴不动了。一年最热的时候来了,阿洲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回被汗水湿透衣衫,他终于拿回了部分消息。
一边狂奔向白家小院,一边把纸拆开。跑到院门口他刚好看完那东西。
他站在门口,纸张飘落到地上。风一吹,他竟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不信邪地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痛得他眼泪掉出来:“不是假的,不是假的……”
“阿洲,戳在门口作甚?”温七大汗淋漓,同样捧着几张纸急匆匆跑过来,跟阿洲不一样的是,他没先打开看,“公子都要等急了。”
“我宁愿公子再等等。”阿洲游魂似的回答,机械麻木地从地上捡起白纸。温七只当这家伙热疯了,进门时还顺手推了他一把。
阿洲踉跄两步,瞧着温七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欲哭无泪。这个感情迟钝的白痴,公子这几日一直停留在白家小院,阿洲心里隐隐有猜测。
可那太卑微,阿洲不敢继续想,也不敢说。
现在,捧着纸张的阿洲就一个念头——白青衣你好渣,公子一片真心喂了狗!
再不想汇报也得进门,阿洲抬着沉重的腿,只觉得自己的脚像是有千斤重,心里也沉甸甸的难受,看到公子就更难受了。
他进门时,温七刚好把纸张展开递给温陆平。
温七一板一眼:“路引还有商队,我都派人查了个底掉。”
温陆平嗯了声,他待在简陋普通的小院子显得格格不入,有种空间割裂的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