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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排让她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以供调笑置评。
她知道这种想法很牵强,但却忍不住这么想。因为面前的男生,他俊逸明朗的面庞和姿态加之其刚刚对她训导般的所作所为,都让她觉得厌恶之极。于是无法单纯觉得他是无关他者。
“啊!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尹滢不打算回头,“不用了!”她再次趿上自己的黑色帆布鞋。出于爱惜鞋子的考虑,这回她沉着从容的拨正了后鞋帮,没有趿上就走。
“先别忙着说不,我觉得你应该还是挺在意的——”他进屋去拿了。端着那杯咖啡,捏着杯子的指节因为过分用力而有些颤抖。
她妈妈的照片。
他曾很多次耐住心中的忧愤和不甘才没有撕掉的,她妈妈的照片。本来想着要怎么处理最得宜。现在来看,果然还是交给她的女儿比较恰当。
周倞屾又咽下一口苦涩的咖啡,他父亲留下的他本人尤其讨厌的咖啡。但是为了鼓起勇气,他找寻支持一样,给自己泡了一杯,像壮胆的酒一样。用他留下的东西给自己鼓励,好去毁掉他珍惜的东西。
他这是,在报复了么?
尹滢在周倞屾自说自话,自顾自的转身当中有些犹疑。
她失去了某种坚决,尴尬或者自惭形秽的氛围随着周倞屾转身进屋得以缓解。让她有余暇考虑起男生刚刚提过的问,是他轻易使她动了怒,吗?
苏音某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摔倒了,然后抱怨她把厕所的地拖得太干净;尹志衡七夕节让她帮忙在随园订位子,结果无论是她本人还是她预备邀请的共度佳节的蔡思远都没到,100元预定费谁都没有过问;谢宏玘也许要跟战娍和好了,也许不,但有过几面之缘的同学们都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幸灾乐祸或者落井下石。
可她觉得这都没什么。
她不轻易动怒。在随园前等他很多个小时;在青云桥上听他戏谑又充满霸凌的反问;在被他的师弟冠以插足者名号轻蔑对待。甚至是,他满不在乎的说出扔了她的吊坠的时候,她都没有吭一声。
她没有发出任何不满的呼号与谩骂,甚至连一个表现自身语气的词都没有说出来。
然而愤怒真的需要表达吗。
是他使她轻易动怒。
她也许真的没有喜形于色的表现出来,但,现在回想,这段时间以来的羞愤、焦躁、忧虑、惊惧、克制的对抗乃至反常的冒进,几乎每一种情绪背后都跟他有关联。哪怕她已经最大程度予以回避了。
但是避不开。为什么不。尹滢站在玄关处,她的鞋子这些天疏于清理,有些脏。目光所及,是鞋柜里他的鞋子,每一双都造型新颖价值不菲,整齐的摆放在隔层里。不必因为轮换不过来而有失体面。
他们不一样。
尽管在同一个校园,有相同的同学。但他们却如此不同。
他的笑总是从容笃定没有任何迎合的成分;他的朋友乃至同学们以他为学习榜样,自发的;他很好看,不仅仅是外貌层面的好看,蠢货再帅也还是蠢货,但他好看。
她们的眼睛都没有问题。尹滢回想乔施允费力的拽住拖车看着流窜篮球的样子。
她一定经历了不只一次那样的等待,那声咋叹也许是在鄙薄自己,也可能只是本能的发声。但不管是什么导致的咋叹与艰难,这些在那个温暖善意的笑面前有了巨大意义。
她们的选择都是值得的。这就是那个笑所传达的讯息。付出能有回报。
喜欢这样的人。除了勇气和决心,剩下是就是长久而往复的等待了。她们相信你,胜过自己的眼睛。
尹滢有些失落的想,假如她真的和她们一样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自己的人生可就太悲惨了。因为她既没有勇气,也没有决心。甚至,她还是近视眼,不亲信于人的同时还真的眼睛有问题。
摇了摇头。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理喻。
她是觉得,考虑和乔允施一样走上恋慕周倞屾这条不归路的这种想法以及这场思虑过程本身,都那么不可理喻。
人们扮演别人的时候,总是能应付自如。却往往做不好自己。
“喏~,你的笔记本。”周倞屾原本想的是直截了当的拿出那张足以让她脸色惊惑的照片来,但事到临头他改变主意,“你应该还挺在意的吧。别人的都是几张打印纸,就你是手写的。而且这么厚。”
他想,过早的揭露真相。对得知真相和不明真相的人来说都存在不公。
那是一个黑色皮面的笔记本,如果没有记错,是爸爸买的。为什么要买一个笔记本给她,在高三暑假。她不明白。也没有想要弄明白的打算。那个本子后来当了摘抄本。
大学入学前收拾东西,觉得还有很多页都没用放着可惜于是带着。后来夏老师说要做读书笔记正好用上。大二上学期交给老师后,就没有后续了。她本来以为老师检阅完会重新发给她们。
但是没有。
而她自己也没有主动去要。就像当年不愿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