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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从来没有进到的隧道里,在黑暗的巷道里搀扶着彼此往前走,又总是忍不住在某个瞬间厌恶对方,把对方推倒摔进水坑——为了试探牵着的手是不是还活着。
欧静荷和郑择演在夕阳给城市拉下帷幕时醒来一起吃第一餐,郑择演做了思慕雪,火龙果和香蕉切丁盖在上面,细心地加了燕麦,碱水面包加热了飘出奶香,郑择演吃饭时不注意发出声音,欧静荷突然把一碗思慕雪泼在郑择演身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愤怒,只觉得现在就该这样,他怎么能发出那么不堪的声音,就像他把别人的死因怪罪在自己身上一样。
郑择演站起身来把欧静荷按在凳上,动作并不太疼,像单纯的教训。她跳起来抓对方的衣领,两个人在客厅僵持,他脸上还有燕麦粘着,身上散出一股香蕉和牛奶的味道。她一边打一边笑,对方越愤怒她就越想笑。看他怒目圆睁地骂自己疯子,欧静荷想,她曾经做梦都想和郑择演在这空旷的客厅跳舞,墙边黑胶唱片机配爵士和圆舞曲那么合适,而唱片机在上次争吵时摔坏了,现在就换上了新的舞蹈,一个揪着头发,一个在对方身上挠出血痕——原来这也是一个舞种。
是郑择演先放开了她。两个人在浴室里拥吻,她看着一道道血痕,自己的指缝还夹着郑择演的头发。小小的浴室看着对方,都不再是方才的斗兽。洗澡出来她看到挂在墙上的日历是四月一日——这么巧,今天是愚人节,今天发生的一切说不定都是假的。
“最近公司有个去新加坡六个月的项目,公司派了我去。”
“想躲我别找理由,你去就是。”
“能不能别找茬?”
“你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欧静荷别过头去看猫爬架上的小猫,自从那次砸了东西以后,它变得小心翼翼,经常躲在角落。她走过去想去抱,小猫吓得跳下猫爬架,顺着地板窜进了卧室。欧静荷坐在地上,不说话,她终究还是变回了歇斯底里的女人。
郑择演安静地坐在远处的厨岛,他惯性地离欧静荷很远,淡淡的声音传过来,只是六个月而已,在那之后我就回来了。
“不爱我了就直说。”
“你他妈——”郑择演一锤击在大理石台面:“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不值得我爱。我在和你商量,你怎么总是要像斗鸡一样和我吵架?”
“怎么,才认清我的真面目?发现迷人的欧静荷是装出来的,这才是我真实的样子?”
“你什么样子我早就知道。但你……不能用别人的死来惩罚我们。”
“不是‘我们’,是你惩罚自己,顺便带我遭殃。”欧静荷用手去摸他的脸,又忍不住加了力气去拍他:“前科没什么大不了,我还有前夫,和很多男人约会,你有一屋子的玩具和女伴,事到如今都不用再装作好人。”
“别以为你和高远的聊天我没有看到。”
欧静荷跳下凳子,揪着郑择演的头发歇斯底里:“我是为了房子为了钱,至少我不再爱他,我最受不了的是你还爱她明白吗!”
“我从来没想到,你我之间会出现今天的场面。”
“继续说。”欧静荷像是料到了下面的话:“你说出来。”
“高远冷处理你是有原因的。像你这么喜欢发疯的人,根本不配拥有正常的感情。”
血从头顶冷到脚趾,欧静荷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脸色苍白。她却只笑着说,你继续讲。郑择演曾经多么快意恩仇,第一面就已经识破了她,现在依然要感谢自己教会她凌迟,第一刀可以划在她身上。
“你只适合在阴沟里自己生苔藓,大家跟着你都要倒霉。我那么爱你,想用自己不多的感情让你满足,让你快乐,但没想到会这么累。你太自私了,自私到要把我吸干。”
“郑择演,以前你自大得像个笑话,现在你抱怨我的样子,连笑话都不如。因为一个死了的女人就直接和我反目成仇,我只想问问,你怎么做得出?你干脆和她一起去殉情算了。”
郑择演像一头在愤怒边缘的野兽,用最后一丝理智压住自己:“你真的疯了。”
坐在办公室想起这句话,欧静荷正面对着两台显示器上满满的求助提示。她需要把昼夜求助区上的人迁移到公众号上去,并且把联系方式换成自己新注册的手机号。她面前的帖子每一条都伤痕累累,肮脏的词汇下藏着令人悲痛的故事,看似婉转的陈述实际是沉重的过往——文字组在一起冷酷得没有人的气味,而屏幕上的世界就是这个世界。她正和这些求助的帖子一道变成万千种情绪,相同点是没有出口看不到希望,不同的是,她依旧要打起精神帮助他们。有些事情悟不出来,但也许在一句句感谢和微弱的改变中,她能渐渐明白自己并非毫无价值。
初恋姐姐依旧会在她面前出现,而坐在电脑前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能和她和平相处,甚至还会想要和她聊聊天,很想知道她曾经丰沛的人生和逐渐枯萎的过程——屏幕中还有很多和她一样的女人。
她在下班之前饿得发慌,在地铁站前的便利店买面包。她已经习惯了坐地铁的生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