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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保留昼夜的特点,B轮不会来得这么快。简兆文深夜在办公室一个人对着电脑,慢慢地意识到,回过头有很多事可以用更妥善的方式解决,但是那些偏颇的坚持把他带到了现在的位置。
并不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但权宜之后到达的当下,是不妥协的报偿。如果喻之美是权衡之后选择北京,他能做的就是不去阻拦对方飞得更远,有野心的人专注于给自己造梦才是最畅意的选择。至于失恋的滋味,他也不是没尝过,只不过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汹涌——之前的感情消失是对他人失去兴趣,这一次的感情消失更像是关于她的一切正在失去意义,以她为灵感做出的昼夜,因为和她吃醋而通宵了几个月做出的App和适配算法,为了不输给喻之美的斗志而冥思苦想出的新功能,害怕喻之美一样的女孩受到伤害而上线的心理求助板块……他突然失去了成功之下那种钻研的快乐。
太懂爱情的简兆文,人生每个步骤都是为爱而生,他从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个情痴。
母校的计算机专业邀请简兆文去做演讲。眼高于顶的清华人对于各种行业大牛从不放在眼里,后浪推前浪而已。简兆文百忙之中依旧答应——他有些怀念曾经在学校里狂妄不羁的灵魂,和那些无忧无虑年少轻狂的时光。
虽然他清楚自己想要去北京还有其他原因。
开会地址是他熟悉的东阶梯教室,紧挨着的就是计算机系,简兆文自己在学校晃了好一会儿,还去宿舍旁边绕了绕,给好朋友庞聪发了张照片。对方许久没回,学生时代的朋友都在时间里一一散轶。孤独的简兆文坐在篮球场的路沿,听着篮球掷地,看着路过的人,放松得可以入睡,这大概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独享的时间。
当教室全部坐满时简兆文走进去,他渐渐心安下来。
“大家好,我是简兆文。十年前我也像你们一样坐在这儿,逛水木清华屠版,以及对未来好奇。毕业之后我一直在折腾,跟着别人创业,和别人合伙创业,到现在合伙人只剩下我一个。抛开这些身份,我是一个算法工程师。也许这会是在座一部分人感兴趣的行业,互联网时代,它在几年之内也许会是热门。其实就像一个木桶一样,算法工程师是个不偏科的职位,而且每块木板都要比其他工程师的水桶高,不仅要懂知识还要懂行业,否则怎样去优化时间,模型并行化,模型改进,怎么去把研究和业务相连,都是个未知数……”
洋洋洒洒的简兆文在介绍这些内容时,找到了一些成就感。在座的学生所表露出的好奇和歆羡给了他足够的满足,以至于还讲了一些自己在家里对着几块显示屏搭建产品,同雷正熬夜做功能吵架的往事。讲起创业的首尾都在灌酒时,不意外地听到台下的笑声。临到最后,简兆文突然有点不舍:
“在做一份工作时,要把自己当成普通人,沉下来看到别人的锋芒,找到更多待开拓的疆域,路永远比想象得宽;要共情,理解这世界上的每一种情感,人因为多彩而不狭隘,社会也因为情感和人性而复杂生动;懂得正义,在迷茫的时刻坚守自己,永远为弱者发声,不要因为利益去压迫他人,不要去试探底线,底线是黑洞;以及……在人生里,自命不凡是成功者的人格构成,别害怕别人说自己偏执,这不可耻也不是贬义,有些人为了创业卖掉房子,也有创业者在各个行业流动,失败了又去挑战,每个领域都留下自己的声名,即便偏执成为他们的墓志铭。这可能是我来这儿想见到大家的理由,也是我最想告诉你们的——爱和偏执,都是年轻时需要有的特质。”
曾经他想过很多演讲的结束语,曾经认真地盘算用“爱是人类最大的热情来源”来拔高自己,但眼下,看着一屋子闪光的眼睛,装着梦想和野心的年轻人,他突然觉得刚才的话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的作用,这一次创业,比想象中的更值。
提问环节的简兆文收到了比想象更热烈的追捧。工科男孩更多的地方遇到的都是行业宣战,每个年轻的灵魂无论男女,都专注异常。
“您接下来还会做恋爱匹配之外的业务吗?请问你觉得现在的用户数和您的外貌有关吗?”
“怎么在做研发和算法之间调整状态?不同的思路逻辑会有错误搭建的情况吗?”
“您怎么看现在的直播热?未来5G时代您能做出新的风口预测吗?”
“您是不是在做算法的过程中过多地左右了产品?”
不愧是清华。简兆文在等最后一个问题,聪明的人会从产品中发现创始人的意志。他看着远处那个皮肤黝黑,梳着佛祖一样发型的男孩,做出了隐藏已久的解答:“昼夜最早由我一个人创始,前端搭建和数据维护都是我,昼夜所提供的性格匹配,也是由我预估了产品逻辑和行业缺口而做。我可能不是一个专业的产品经理,但是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算法工程师和其他工程师不同的是,知识、工具、业务、逻辑,都不能‘瘸腿’,所以即便产品经理有自己的功能实现需求,他不懂的也许是业务和模型本身的内在逻辑,作为算法工程师,了解产品是你的技能点之一,而不是只闷头坐在电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