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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他的动作有力,他的表情坚定,有一个瞬间,砚宁是真的想相信他。如果没有发生接下来的事。
索尼不见了。
最后被发现的时候它死在一家便利店的门口。死之前它曾遭遇过暴力殴打,嘴角带血,毛发脏污,贾汉东怕砚宁受刺激,本来说他自己去处理,但是砚宁非要跟去,从看到索尼第一眼她的眼泪就没有停止过,它躺在一泊血污里,四周围了一群人,有人说主人来了主人来了。围观的人纷纷把路让开,看着砚宁的眼里都是好奇和同情。砚宁推开贾汉东,自己走过去抱索尼。
它比她的孩子要重,也比她的孩子要冷。她知道狗的寿命很短,但她总以为它还能陪自己很久很久。
她养了它快两年,刚到家里的时候,它其实还是幼崽的模样,她看着它一点点长大,长成威风凛凛的大狗形状。
它带给过她欢乐,从来没有眼泪。
狗是很傻的,因为它忠诚,忠诚的无论是动物还是人,都会让人觉得傻。狗是最没有自我的动物,从它被带到新家庭的第一天开始,它的心里就只有主人,只有砚宁。这个家里它跟砚宁的感情最深。
“对不起啊,”砚宁一边掉泪一边梳着它的毛发,跟他说话,“下辈子不要当狗了,当狗好可怜的,下辈子你一定要去做人,好不好?”
贾汉东用手势阻止了几个在录视频的路人,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索尼。砚宁转过身,崩溃地伏在他肩头,他拍着她的背,她哭出了声。
他们在小区安保的监控室调取了当天所有监控的录像,小区沿街的监控录到有一个短发女人出现在别墅区附近,很瘦很高,戴着鸭舌帽,当时月颜在花园里遛狗,走开了一小会儿,那个女人就把狗给牵走了。
监控里看不清这个女人的脸,只有几个标志性特点,高、瘦,短发。
砚宁抓着贾汉东的胳膊,恍然大悟似地说:“这是贾乐。”
化成灰她都认识她。
贾汉东说:“这怎么可能是贾乐呢,这不是她,你再仔细看看,她跟贾乐一点都不像。”
她奇怪于自己的冷静和淡定,她甚至还跟着贾汉东的提醒又仔细看了看这个牵走索尼的女人。她走路的样子,她头发的长度,无一不是她印象中的贾乐。
贾汉东一口咬定不是,哪怕铁证如山,哪怕她真的就是。
你没法跟一个瞎子讨论光明,就好像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种无力是如此熟悉,像某种慢性病,它不会迅速致人死地,但是会让人生不如死。
砚宁没有跟他吵,也没有跟他闹,她太累了。
如果一个男人给你钱,给你爱,给你买各种各样的包包,但是在真正的是非上他从来不会站在你这边。家人和爱人,对他来说是不等价的概念。
砚宁好像今天才算看懂他。
他的爱是真的,他对家人的维护也是真的。她一直缺爱,她的生命里没有一个真正把她放在第一位的角色,所以她需要的必须是百分之一百的爱,才能得到满足。
这也是痛苦的根源。
她想,如果她的出生正常一点,她也有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当她宝贝一样疼爱,她或许能更理解贾汉东一些,他对家人的爱,对妹妹的维护,或许会牺牲掉一点砚宁的利益,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可以从父母那里找补,从姐姐那里得到维护,但是现在的砚宁,她所有的爱都来自贾汉东,贾汉东多给她一点,她就被多爱一点,贾汉东少给她一点,她就少被爱一些。
可是去争这一点半点还有意义吗?
她也不能一辈子去跟贾乐争,因为从出生的那一刻她就输了。
“我们分手吧。”
回到家后,砚宁把女儿哄睡,贾汉东在楼下联系宠物店处理索尼的后事,走来走去地一直打电话。
一楼的气氛悲伤、压抑,连鳌拜都受到影响,恹恹地缩成一团。阿姨把哭哭啼啼的月颜哄回房间。
处理完索尼的后事,他去主卧找砚宁。砚宁坐在床边,轻轻地推着婴儿车,睡在里面的小新新咿咿呀呀地叫,眼睛跟着床顶的彩虹木马滴溜溜地打转。
她的表现过于冷静,贾汉东虽有不安,到底还是心存侥幸,他认为只要自己尽力劝服砚宁放弃这个念头,事情就可以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像风吹过细沙,了无痕迹,砚宁本来就是个心很软的女孩子。
哄哄她就好了,况且他们都有女儿了。
他走过去亲了亲砚宁。
然而她抬起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分手吧。”
贾汉东看了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