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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推开门,就看见砚宁歪坐在床尾的贵妃榻上,一副没什么劲的样子。索尼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精神上的萎靡,乖乖地俯卧在她脚边,听到开门声,它戒备地抬起头,见是贾汉东,又安静地卧下,趴回地板上。
砚宁撑坐而起,回头看去,见是他立刻皱眉,指着卫生间命令他:“去洗澡。”
“下班之前洗过了,不信你闻。”
她把自己的食欲不振、呕吐腹泻都归咎到他的男士香水上。而这种嫌弃的口吻却是贾汉东一直熟悉并且近来渴盼的,自从她怀疑赵建国出事之后,她对她都疏远了很多,不再任性地耍小脾气、提要求,贾汉东感觉到她的瞬间成熟,而这种成熟也是没安全感遗留的产物。恋爱里,能永远做小女生的势必是被爱最多的一方。他为这种语气感到欣慰,并且想留地再久一些。
他走过去,坐到贵妃榻的另半边,一时之间也不敢碰她,目光迂回在她的腹部,却不动声色,或许是因为他的心理作用,砚宁虽然瘦了,气色却是前所未有的鲜亮,肌肤润泽有光,一想到某种可能,心中那团火将胸膛烧得越发炽热。
砚宁某方面总让他感觉有小动物的习性,她对人的判断不是靠观察,而是来自嗅觉。一等贾汉东坐下,砚宁依附过来,用鼻子在他衣领上轻轻地嗅着,贾汉东一动不动,含笑低头看她。幸好,他的身上只有洗衣液的清香。贾汉东抬手把披拂在她脸边的散发拨到耳后,正要低头跟她说几句贴心的话,忽然觉得脚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他,转头一看,一只狗头傻乎乎地往他跟砚宁中间拱。
他踢它:“走开。”
砚宁皱眉,把索尼圈了过来:“你踢它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跟它说吗?”
贾汉东无语:“它听得懂吗?”
砚宁不理他,顺了顺狗背的毛,说:“你下去找阿姨,妈妈跟爸爸说会儿话。”
肉爪子拍着地,索尼颠颠地从她身边走开,贾汉东叹为观止的目光跟着它消失在门背后为止,他难以置信:“它听的懂人话?”
砚宁跟看白痴一样看他:“它为什么听不懂人话?”
贾汉东梗了一下:“可它就是条狗啊。”
“狗怎么了,有些狗的智商跟一个七岁的小孩差不多,我们索尼可聪明了。”
听到小孩这个词,贾汉东一怔,脸上忽然释出不可捉摸的笑意,砚宁奇怪地看他。
贾汉东目光温柔至极,像看一朵正当季的花:“宝贝,你肯定会是个好妈妈。”
砚宁斜眼看他:“干嘛啊,你私生子找上门啦?”
贾汉东笑:“私生子没有,私生女倒是有一个,不过刚刚让你给喊下楼了。”
砚宁跟他说笑了两句,又恹恹地靠回软枕,她这几天浑身没什么劲,腰也酸地要命,怎么坐都不舒服,总想找点什么东西靠一靠。贾汉东手伸到靠枕和她腰之间,替她揉着腰。砚宁闭着眼,空气中只有两人细微的鼻息,四周弥漫着一股岁月静好的意味。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口:“上次买的那个验孕棒还有吗?”
声音传到贾汉东耳边,他的手明显顿住。她睁开眼,看他强撑镇定的脸又撇了撇嘴说:“我又不是傻子。”
贾汉东说不出自己当时心里什么感受,只觉得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被涨得这么满过。说真的,上来之前贾汉东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执意延后婚期,大概率也不会愿意在这个节骨眼生孩子,他甚至想过,如果砚宁态度坚定地不想要这个孩子,他一样没有其他办法,还是会顺着她。
幸好他通通猜错。
贾汉东看似镇定,话里却有多处停顿:“好,去买,一会儿我就去买。”
砚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由这样一个人做他的父亲,小孩应该还是会很幸福吧。
验孕棒到手,按理说应该晨尿才比较准确,但是她的例假已经推迟了将近一个多月,什么时候测效果都差不多,屏息静气地静等了几分钟,验孕棒上毫不意外出现两条红杠。
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的时候贾汉东还是有些手抖,脊背发汗,心在胸腔砰砰直跳,耳膜鼓胀,砚宁跟他说了什么他都听不到,只觉得两眼发热发涩,心里有种沉甸甸的分量。
没好好做过小孩的人,在长大之后要么极度排斥父亲这个角色,要么就会无限憧憬将来自己成为父亲,将亏欠的在下一代身上得到偿还。贾汉东曾经是前者,在遇到砚宁,遇到一个比自己更加缺爱的小孩以后,贾汉东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后者。他从一个感情的索取方变成了赠与方,这是爱的力量。
一个孩子的出现将会改变太多太多。
他先跟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