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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不出话来,只是用眼静静地看着伤那处。
贾汉东一下子就懂了。
他侧过脸,亲了亲她的手指:“你让我出了个大丑,知道吗?我本来好好地……好好地陪人在吃饭,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你出车祸了,害我一不留神就从三楼楼梯摔下来。
你说我丢不丢人,这么多人看着我……我一个大老板……啊,丢不丢人你说……”
砚宁又笑了一下。把它当做一个小小的,他哄她开心的笑话。
他们都在笑,气氛是那么的好。
笑着笑着,贾汉东低下脸,熟悉的酸涩块垒似的压在胸腔,让他快笑不出来。
或许再差那么一点,他就可能永远失去她。
“还笑,没心没肺的东西,你说,你是不是烦人,怎么好好的走在路上都能被车撞?”
贾汉东活了三十年,不说见惯生死,也知道命运的阴晴不定,非人力能左右。而这三十年来,他第一次知道害怕,害怕那冥冥之中或许存在的神,它是不是真的想要拿走这个女孩的命,而他也无能为力。
砚宁轻轻地说:“我……我不知道啊……”
砚宁伤势不重,这个出租车司机还蛮有经验的,看她招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减速,刹车也踩得及时。她身上没什么重伤,就是颈二错位,四肢裸露的部分有严重擦伤,医生给她上了颈部固定器,让她先住院静养。
住院没两天就有一大帮舍友同学过来看她,孙丹知道她是离开之后发生的车祸自责死了,说都怪自己,该送她上车的,砚宁和另外两个舍友还反过来安慰她。女孩子们陪着她说话解闷,贾汉东也放心,收拾收拾就去公司开了个会,回来医院女孩们刚好要走,他让自己的司机送她们回去。孙丹她们有点拘谨地说谢谢,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才恰当,都统一喊他贾老师。因为他是他们学校集团奖学金的挂名人。
他被这个称呼给弄笑了。看着这些女孩半惊慌半犹豫的目光,贾汉东有点好笑地想,不知道砚宁在背后是不是也这么叫他。
回到病房里,放下包和吃的,他去卫生间洗了个手,脱掉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过去第一件事就是抱她。
“想我吗?”
砚宁推开他的手,眼睛还盯在pad屏幕上:“想。”
贾汉东好笑又好气:“你能不能再敷衍一点?”
“很想很想你啦。”
贾汉东到底还是笑了,坐在床边,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耳朵,她在看一个美妆的带货视频。
“问你个事儿。”
“什么?”她随口问。
“你的舍友同学为什么叫我贾老师啊?”
砚宁抽空瞄了他一眼:“谁让你总跟我们院长一块儿吃饭,什么颁奖礼都有你,搞得你才是我们院长一样。”
贾汉东又笑:“哪有,我那么空?”
“你就有。”
砚宁抬了下胳膊,忽然轻轻地哎哟了一声。
贾汉东立刻松手,紧张地问:“怎么了?哪里疼?要不要叫医生?”
砚宁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背好痒。”
她的颈部做了固定,手肘有软组织挫伤,所以不能拧身,抓不到后背痒的地方,她又不好意思让护工帮忙。贾汉东从下摆摸进去,替她代劳,轻轻地挠着那处,“这里吗?”
“左边一点……再重一点。”
“要求真多。”
砚宁闭着眼,轻轻呻吟着,舒服地头皮都麻了。贾汉东扶着她,亲亲她耳朵,低声笑道:“小东西,舒服吧,我伺候过谁啊我伺候你。”
情到浓时,小情侣无所顾忌地嬉笑调情,说着不着边际的荤话,直到病房的门被人礼貌地敲了两下。
砚宁回头,病房门边站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妆容精致,气质典雅,穿了一件七分袖的墨绿色真丝连衣裙,通身没有一点金银翡翠,只拿包的右手手腕戴了一只棕黄表带的手表。
就在砚宁觉得这人眼熟的时候,她听见身边的贾汉东清清楚楚地叫了声。
“妈。”
她目瞪口呆,一股凉气从心头缓缓涌起。她整个呆掉。
沈慧的普通话非常标准,只是带了一点南方口音,没有特别明显的前后鼻音。
她把提来的两袋营养品放在床头柜上,态度可亲地跟砚宁自我介绍了一下。砚宁跟傻了一样,一想到自己刚刚还那副狐狸精的语气跟人家儿子调情,当时就觉得完了,人家妈妈肯定不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