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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她可以做一切努力去弥补自己从前做的错事。
只要来得及。
一种焦渴灼烧着赵建国的意志,他仿佛身处火中,被炙烤,被焚烧,浑身滚烫,烫得他本能地想去寻找一点冰凉的东西,水可以,扶着他的人也行。
他抬起手,奋力要睁开眼,视野中始终氤氲着一层白色的雾气,模糊那人的面容。
那人用毛巾轻轻地擦拭他的脸,熟悉地像个旧日的梦境。
赵建国几乎落泪,他哑着嗓子说了她名字的第一个字:“白……”
贾乐愣住,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她低头自欺欺人地堵住他的唇。
不!她不要听!她不想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这是属于她的时刻,谁都不能抢走!
她很会跟人接吻,用舌技巧性地追逐挑逗。昏昏沉沉中,这吻似乎唤起了赵建国的意识,他抬手勾住贾乐的脖子,透进玻璃的月光里,臂膀上青筋突起,像是压抑了很深的情感,全被糅杂在这个动作里面。他的手掌很烫,熨帖在她腰后,烫得她浑身发抖。
二十九:你睡了一天了你知道吗小宝
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月亮隐下,窗外悄然升起朝阳,透窗而入的曦光照在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行军床太小了,两人都是侧躺,背贴着背,能清楚感受彼此肌肤上的温度,那是恋人该有的距离,而他们的心并没有挨得像此刻这么近。
贾乐身上就一件工装背心,她枕着自己的手背,望着对面墙壁上一块灰色的污迹,看得眼睛都酸了:“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她了?”
一阵难言的尴尬。
床发出咯吱声响,赵建国坐起来,把裤子套上,他揉了把脸,有些倦怠地说:“对不起……贾乐,我对不起你。”
贾乐笑了笑,欠身支起:“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情我愿的,你对不起谁了?”
他们背对着彼此,迅速地套好自己身上的衣服。赵建国先出去,等贾乐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外面带了早饭回来,两人在堂屋打了个照面,他看她一眼,紧接着就把目光避开。在沉默中吃完了这顿早饭,两人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因为是礼拜天,所以也不用开门。
两人都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让意外就这么无声无痕地过去。下午赵建国开着电瓶车去菜市场拿货。贾乐不想让自己闲下来,索性把店里店外都打扫了一遍,下午送货的师傅运来了两箱饮料,贾乐帮着抬进仓库。等人走后,顺便把仓库也整理了一下。
整理东西的时候贾乐在储物架的最下一格发现一盒老式的饼干盒,铁盖上画着花和鸟,她蹲下来,费力地把它从一堆杂物里抽出来。吹掉最上面一层灰,拿在手里晃了晃,只听见里面一阵沙沙响,像是纸。
她抱着盒子出来的时候,刚巧赵建国拎着两个塑料袋从外面进来,看见她拿着的东西,脸色刷就变了。
贾乐倒是不觉得什么,晃了晃:“这你还要吗?要的话我给你放回去了。”
赵建国说:“给我吧。”
贾乐把盒子推给他,半道忽的收回来,笑着问他:“这么紧张?不会是情书吧?”
砚宁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梦里她独自一人坐在船上,船的航向和天气的变化她都无法控制,只能随着船的起伏跌宕。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在梦里她几乎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意识像云团一样漂浮在半空,惬意地俯瞰着那整一片大海。
她宁可不要醒来,伴随着清醒的,还有丝丝屡屡的痛感,像丝网一样附着在她的骨骼上,无从解脱、无从逃避。
疼疼疼。
她的头很疼,胳膊很疼,腿也很疼,真真实实地提醒了她,她必须从梦中醒来,来迎接这疼痛密集的真实世界。
她慢慢睁开眼,听到耳边一片醒了醒了的叫声,眼前的画面模糊了一瞬,终于渐渐变得清晰。然后她看见了面前的贾汉东,他样子变化好大,眼窝凹陷,眼底发青,他的胡子应该有好久没刮了吧,下颌和唇周都长了硬硬的胡渣,他简直就不是他,跟换了个人一样。
这是他吗?
砚宁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他了。
她没能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她的嗓子像是填了沙,音带一摩擦就疼地特别厉害。
贾汉东握住她的手,拿起她的手心贴在自己脸边,他哑着嗓子说:“你睡了一天了你知道吗小宝,怎么回事啊?医生都说你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怎么会睡这么久呢?是不是太坏了你?”
她垂下眼,带点不好意思地、腼腆地跟他笑,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她的手指费力地碰了碰他脸上,他脸下颧骨处有一痕明显的擦痕。她嗓子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