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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咬谁。
十里过去拉开管家,握住打下来的棍子,从她手上抽离,“别打。”
沈春花这才注意到她,愣了一会儿神,仔细盯着十里的脸,看了又看,眼里泛起水光,“阿拾?是我的阿拾吗?像,真像,跟你娘长得真像!刚刚打疼没有?你这孩子怎么能用手去接呢?给外祖母看看。”
管家见她停息下来松了口气,还好理智尚存,不然接下来没法谈。接着又疑惑,当初他同将军离开时,沈春花除了舍不得孙女,并不不满。让十里去京都的提议也是她主动与将军提的,说是为了让小姐有更好的生活,这一见面就动手,又是为何?
哭、哭了!
十里抢完棍子后,发现对方开始流眼泪,连忙把棍子还给她,“给你,别哭。”
沈春花拿过棍子丢到一旁,“要这玩意作甚,外祖母不哭,不哭。阿拾,你饿不饿?累不累?赶了那么久的路,你一定没吃,先进去歇一歇,等会起来就能吃饭了。”
吃饭?这个提议好。
见着十里,沈春花也不排斥刑管家了,打开门,带两人进去,看见刘二丫也跟进来,站到她跟前挡住路,“刘二丫,今天我外孙女回来,我心情好,不想跟你计较。当初约定好的我帮你两日,你帮我两日,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按一日五十文的工钱结!”
提到要给钱,刘二丫就杵了,“过河拆桥啊你,要不是我今天去镇上,你外孙女能找着你吗!你不请我吃饭就算了,还向我要钱?你以为我稀罕你那餐饭,哼!”
“呃,方才那位不是同您关系甚好吗?”管家问。
“好什么好?”沈春花眼睛微眯,“你是不是给了她银子?”
“是,不多,五两。”
“五两!”沈春花忽的提高音量,蹭蹭蹭追出去,“刘二丫,你给我站住,把钱还回来!”
管家缓缓将视线从门口移到十里身上,“添妆,五两,不多吧?”
十里摇头,五两挺多的,但添妆是什么她不知道,所以难以定价。不过看外祖母的样子,应该很多。
两家是挨在一起的,院子之间就隔了一堵墙,隔壁哐当一阵响,然后两人对骂,声音一个比一个激动。
“帮吗?我打,你说。”本来十里想说的是她会制服刘二丫,不让她开口说话,管家负责跟她讲道理。可句子太长,她还没学会,只能用简洁的语言表达了一下。
管家回想起的是十里在比武台上一脚将士兵踢下台的场面,猛摇头,“不帮,不帮,妇人之间的战斗,不是我们能参与的。”
“哦。”
进了口袋的钱,再掏出来简直就像要刘二丫的命。沈春花从地里先其他人一步回来,就是为准备家里人晚上的吃食,铩羽而归后,对着管家骂了一通,洗洗手,才进了厨房。
十里同管家去外头将驴车上的行礼及路上买的礼品搬进屋,刚巧对上从地里回来的周中举一大家子。
周中举将妻子儿女护在身后,“你们是何人,为何站在我家门口?”
管家放下东西上前行礼,“我是沈将军家的管家,今日送小姐来此,舅爷不必惊慌。”
天色已经暗了,稍微隔得远些便看不起人脸,周中举也许十年前见过刑管家,但此时并不认得,“我不认识什么将军!”
“这……你娘没同你们说吗?”
管家正想细说,沈春花从厨房出来,“中举,你们回来了,饭待会就好,你们先去洗洗。”
周中举看到亲娘才放下警惕,“娘,这两位是……”
“阿拾还有你姐夫家的人,先进来,待会再跟你说。”
“阿拾来了?姐夫不是十年前带着阿拾回北边认祖归宗了吗?”
他姐夫二十岁到的岳州,在这里生活三年,同他姐成亲生女后,便从军去了。过了两年回来,得知他姐逝世的消息,心灰意冷之下带着三岁的阿拾回了祖地。
“待会再说,先吃饭。秀媛,去厨房把菜端出来。”
秀媛就是周中举的妻子,听她这么吩咐,拉着一儿一女进了院子。
周子风和周桃夭对于家里来的陌生人有些胆怯,也有些好奇,挨着母亲偷偷打量十里。
刑管家一看就是个大人,跟他们不一样,所以他们没有兴趣。
沈春花的三番两次推脱,管家也看出些问题,怕是当年将军走的事,她对家里人另有说词。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沈春花顾及着十里是从都城来的,在吃饭时谁开口就瞪谁。
饭后林秀媛去收拾碗筷,沈春花回屋里收拾两人的住处。
看着那张没变什么的脸,周中举也想起了管家是谁,问他刚才所说的将军是怎么回事,管家推脱说等他娘来再细谈。
周中举也没不依不饶,转念为再见到十里而高兴。
“阿拾,你都长这么高了,小时候才这么一丁点。阿风,你过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表姐。”
周子风今年十一,还不到十里肩膀,仰着头看她,大声喊了句阿姐。
十里看向管家,管家偶尔会充当她的翻译,虽然她也不怎么听得懂,但比之外人会好上很多,“小姐,他是你弟弟,阿弟,刚刚是在喊你姐姐。”
接着对周中举解释,“小姐刚来,听不懂这里的话。”
“哦。”十里点头表示明白,从怀中掏出钱袋,抽了一张银票递给他,“给你,阿弟。”
周子风被惊呆了,嘴巴一度无法合拢,“给我的?谢谢阿姐!”
“阿风!”周中举高声呵斥道。
周子风不情愿的收回手,撅着嘴坐到一旁,他妹妹周桃夭见状,偷偷将迈出去的脚收回。
十里看着周中举,不解,想了想,觉得对方应该是担心给完之后她自己就没有了。又从钱袋中抽出两张,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