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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疼隐忍了多年的小弟,也心疼不知所谓的自己。她自以为全心全意的爱对他来说竟全是束缚。那么母亲对她呢?会不会也曾这样疲惫而失望?
傅妈正在院子里做饭,看见家门口来了陌生人,以为是过路的客人,高声问:“您要喝点水吗?”这在村子里是常有的事,人们喜欢用水招待行人,祝愿他们一路平安。
曾葭叫了声妈。
傅妈手里的锅铲掉在地上,她居然已经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她真的长大了。
傅爸见状,从躺椅上站起来,沉着脸踱回了屋子。
他对曾葭的疼爱和关心没有分毫造作,但那是从前。如今曾葭知道了生父的死因,那张从前像极了傅妈的脸,现在又像极了她短命的亲生父亲,他倒在血泊里抓着肇事者的裤脚,露出乞求的神情,说:“我要见孩子。”他因惧怕而踢开了他,开着车跑远了。如今,那个被他踢开的鬼魂从地狱里爬了上来,附在曾葭的身上,随时向他发出索命函,恐惧和敌意摧毁了他心中对女儿最后的温情。
傅妈坐在院子里和曾葭聊天:“海子说你交男朋友了,是个老板,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这样很好,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曾葭尴尬地说:“分手了。”
傅妈责怪道:“你作什么呀?到底怎么回事?”
“小海让我前男友和另一个女人约会,导致他们上了床,这件事他没有告诉您么?”
“没有,原来是这样。他和别的女人好,所以不要你了?”
“我不要他了。”
傅妈敲着她的脑门,骂道:“有成就的男人哪个在外面没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又不是公主千金,矫情什么?你这个性格早晚把自己毁了。”
曾葭脑仁疼得厉害。
“妈,我说的是小海,小海帮着别人欺骗了我。”
“你弟弟不懂事,难道他能故意害你吗?”
“这倒不是。”
“那不就结了。我该陪你傅叔出去散步了,你帮我把锅看一下。你千万看好了啊……”
曾葭坐在锅前,等到锅开了之后熄了火,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傅妈还没回来。她苦笑着骂自己不识趣,在柜子里搁了一张卡,锁上门离开了家。
在回程的火车上,她不禁想起十七岁第一次去璋海的情形,那时候她满心欢喜地奔赴前程,她觉得沿途两岸的黄河澄沙都是美景,她看肮脏泥泞的洗手间都觉得新奇。
回到璋海的第一时间,她给薛简发了一则短信:今晚八点,世源酒店6123,有些事情告诉你。
薛简一看到短信就能猜到是谁,但还是问:哪位?
曾葭:我。
薛简又回:这号码固定了吗?我存下来了。
曾葭说:可以。
薛简阖上手机,握着拳头在原地欣喜地转圈。市局的同志少见他这么孩子气的表现。阿成笑着问:“小曾姑娘愿意和你讲和啦?”
薛简美滋滋地说:“我就知道,她不会和我生气。”
他今晚不用值班,提前两分钟到了达目的地。酒店的房门半开半掩,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心里一突。
“我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婚我必须结。”
室内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他推门的手抖了抖。
“你必须结?那我呢?石头,你忍心不要我了么?我爱你啊,你让我怎么办?”
无名指上的钻戒闪耀着诡异的光,薛简顿时如坠冰窖。
“你已经和薛简订婚了。”
“我不想嫁给他,我答应他是为了气你。石头,那个女人哪里好?你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薛简,只要你愿意,我们不用分手啊。”
石头没想到娃娃对他的感情到了这个地步。
“许懐,我挺喜欢你的,但我就和你玩一玩,我不是薛简,找个女人就打算过一辈子。”
娃娃抓住他话里的漏洞,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结婚?”
薛简倒是知道原因,石头家的公司出事了,他爷爷要求他和某个商业伙伴的千金结婚,石头无法拒绝。果然,房间里的他就是这么说的。
娃娃质问他:“你记得我们正式开始吗?看梦归的那晚你对我说了什么话?”
“我陪你看过多少电影?怎么能记得清楚?”
“你说要我珍重。”娃娃陷入幸福地回忆,“石头,我爱上你了,我彻底沦陷了,你不能丢下我。”
石头想了半晌,说:“你听错了,当时你突然哭倒在我身上,我说的是你真重。”
“是啊。”
“当时我只是开玩笑,我说的是你真的很重。”
“……”
娃娃不死心地问:“如果你结婚,我们一定要分手吗?”
石头大概也没料到这个姑娘死心眼到这份儿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薛简忍无可忍地踹开了房门。
石头慌了,立刻推开娃娃,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