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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佳木’看守起来了,一直延续到现在。”
周淮想了想:“既然前任祭酒只说了‘看守佳木’,并未禁止采摘桑葚。或许,你可以同他们辩上一辩?”
洛臻摊手长叹,“辩了。当场辩了。但我们时运太背,眼看就要辩得那几个禁卫说不出话的时候,居然碰到了巡山的柳祭酒!柳祭酒见我在树上,当场面色大变,严词喝令我下来,絮絮叨叨得念‘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可不慎乎’。我听得烦了,便同他说所谓君子,理应博学多艺,我们每日所学的射御琴棋,君子之艺也;爬树,亦君子之艺也。为何君子可以修习射御之艺,却不能修习爬树之艺呢!”
周淮听她说到‘君子爬树之艺’就开始笑,笑了半天才缓过来,“柳祭酒碰着你,当真是有理说不清,也算是‘君子可欺之以方’了。后来呢。”
“后来,柳祭酒说不过我呗,恼得当场唤来了训导堂几个司业,吩咐加派人手把林子封了,还竖了块牌子,说是禁止学子攀爬。三四日了,看守得忒紧,连片叶子都碰不到。”
周淮想了片刻,又问,“桑葚林在外场何处?若是棋室附近,归我管辖所在,我可以让吕卫群半夜撤了看守。”
听到这里,洛臻摇了摇头,“林子在射御场附近。”
“射御场附近归三哥管辖。这么说来,看守林子的应是三哥麾下的禁卫左军……就有些棘手了。”
周淮沉吟了片刻,洛臻也察觉出不对来,急忙起身道,“不过是几颗野生果子罢了,芝麻大的小事,不值当你大费心思。原想着你吩咐一声下去,让看守的禁军闭上一只眼,让我溜进去捡几串桑葚了事,若是其中牵扯到三爷,就不用麻烦了。”
她越想越愧疚,懊恼道,“五爷快别费心了。当我今日没来,什么也没说。我半夜拿弹弓射几串野果儿下来就行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周淮放下茶盏,示意她停下,“急着走什么,此等小事无妨。柳祭酒严词禁止的,是学子攀爬树木。但他也没有禁止采摘桑葚。这就够了。——你说那片树林在射御场附近,到底距离多远?”
洛臻估算了片刻,“最远的几颗树大约隔了几十丈?最近的几棵,枝桠都伸展到射御两场的头顶上了。我看这几日枝头结满了果子,有不少直接掉进射场里头的。”
“这就好办了。”周淮盘算了一下日子,”夏至就要到了,每年一次的外场射御大比,应该办起来了。既然树丛长在射场附近,那么今年的大比节目——就定下来射桑葚罢。 ”
洛臻:“……”
“我知道五爷的意思了。但每年一次的夏至外场射御大比,弄个比试射桑葚什么的……听起来有些寒碜。会有东台馆学子参加么?三爷听了也不会同意啊。”
周淮微微一笑,“我记得射场大课里很有几名同窗与你交好?每次射御课都找你下场切磋,领头的那个是渭南侯世子章右铭罢?他为人最好热闹,你去找他提一提,他定然拉着相熟的同窗参加的。至于三哥那边,我与他说。”
洛臻还有些不大放心,“三爷当真会同意?他这个人最好面子,动不动就把‘皇家颜面’四个字放在嘴上……”
周淮心里早有成算,不疾不徐道,“三哥那边你放心。再添置些彩头,今年的外场射御大比定然办得热热闹闹的,顺便给你采摘些桑葚。”
……
自打这日见面之后,祁王连着两三日没有再来泮宫。
洛臻留意着东台馆的动静,第三日午后,训导堂外果然贴出告示,宣告每年例行的外场射御大比,定于今年夏至日,也就是半个月后。
东台馆两百余名学子们贴着墙根看清了告示之后,顿时轰动了。
告示上清楚写明:
今年射御大比的彩头,乃是御赐五彩藏珠三颗。
“啊,是有这么一回事。”
对洛臻的疑问,宣芷靠着甲字学舍中的水榭栏杆喂鱼,摸了摸手腕戴的玉镯子,随口答道,“祁王殿下前两日差人同我说,你想吃后山的桑葚儿,但柳祭酒禁止攀爬树木,采摘有些麻烦,若是我能把那串五彩藏珠的手钏儿给他,他想办法活动一番,就能让你吃上。我就给他了。”
洛臻扶额。
她现在算是明白祁王为什么当日成竹在胸,说必定能说服楚王点头了。
能把那串不知来历的五彩藏珠手钏从宣芷的学舍里扔出去,别说只是去射御场外射个桑葚,就算把东台馆后山满山遍野的树都砍秃了,楚王定然也是会点头的。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