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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范被八十军棍活活打死的上百泮宫右军禁卫,谁也不觉得祁王是个好说话的。
吕卫群来时便想清楚了,入了学舍,直接单膝跪地,当场认罪,“前夜的东台馆侧门聚赌斗殴事件,牵涉到十七人,其中八名左军禁卫,九名右军禁卫。此事是卑职失察,认罪当罚!卑职、卑职愿辞官谢罪!”
周淮闻言,放下茶盏,点了点头,“此事牵连甚广,你怕查到后头,越牵扯越深,耽误了身家性命,索性在一开始直接认了罪,辞官了事。——意图自保,也是人之常情。”
吕卫群:“……”
他被祁王直接道破了心思,羞惭地无言以对。
周淮想了想,继续说道,“你都打算辞官了,后面的事情与你再无干系,今日便索性与我说句实话罢。本来是几个人悄悄聚赌,后来因为分赃不均闹大了,到最后竟当着东台馆学子的面动起手来。泮宫乃是天子国学,驻扎泮宫的禁卫军规比别处更加严厉三分,是什么人最先挑衅动的手?左军还是右军的人?平民出身还是世家出身?——你放心,今日的话,出你的口,入我的耳。再无第三人知道。”
吕卫群得了保证,思前想后,一横心,实诚回禀道,“实话实说,殿下切勿责怪。最先动手的,是我们右军的人。三个人都是刺头儿,我虽是他们名义的统领,但实在管不住。原先六爷在的时候便是如此了。”
周淮皱眉道,“为何管不住?这几人可是有什么来历?”
吕卫群便将领头闹事那三人的身世一一道来,果然父辈都有官身,都是得了祖上恩萌入禁军的人物。
周淮拿了张纸笺,将提到的几人姓名家世、父辈官职一一记录下来,折成四折,收入袖中,对吕卫群道,“这事我知道了。待核查清楚之后,再行处置。”
吕卫群应了一声,抬手将身上护心镜卸了,又要去脱头盔。
“多谢殿下恩德,卑职今日便请辞。”
周淮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别急着除冠去服,这身盔甲且留着。”
吕卫群愕然抬起头来。
周淮端茶送客,最后道了一句,“待核查清楚之后,若你说的都是真的,这几个刺头儿是留不得了。至于右军统领的职位——依旧是你的。”
吕卫群满面惊喜,行礼出去后,周淮抬眼望了半开的红木窗外来回踱步等待的洛臻,目中带了温暖之意,吩咐门口的顾渊道,“将洛君请进来罢。”
………
“五爷见礼。”
洛臻笑吟吟进了学舍里间,打量了一眼窗边坐着的祁王,“几日不见,五爷瘦了些。可是政务繁杂,牵扯心神,没有好好用膳?”
周淮招呼她坐下,“几日不见,洛君倒是没瘦。想必是每顿饭都好好用了,吃到饭碗见底。”
洛臻哈哈大笑起来,“你说这话也就罢了。若是旁人骂我饭桶,我定然要卷袖子揍他一顿,叫他好看。”
两人相对笑了一会儿,洛臻揶揄道,“五爷如今是大忙人了。昨日下午的六艺课程是棋,原本以为棋室你总该去的,没想到贵人事忙,最后竟也没露面。”
周淮轻描淡写道,“有些琐事,耽搁了。”他随即把话题转开,“今日过来,找我有事?”
“有事自然是有事的。不过嘛,不算什么大事。请你帮个小忙。”洛臻拎起桌上的茶壶,毫不见外地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前些日子在后山外场转悠,猛然间发现了一大片桑葚树。树上的桑葚结了果,沉甸甸地缀了满枝头,如此山野好滋味,偏偏无人识货,任它坠落枝头,零落泥土之间,整日里脚踩马踏的,看得我心疼。”
周淮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
“既然是后山野生野长的山野果子,你想吃了,自己去采摘便是。这等小事,难道还需要我帮忙?”
“这还用你说,我当日看见,当日便把衣摆塞进腰勾带里,招呼了小何他们几个,就要爬树上去摘。没想到运道背,后山其他的野生林子都无人管,偏只是这片桑葚林,居然是有禁军看守的。”
周淮轻咦了一声,“我倒不知此事……他们可有同你说是奉了谁的命看守桑葚林?——莫非,是后山几个爱管闲事的教习?”
洛臻啪的一拍桌子,“若是胡教习他们几个倒好办了!看守桑葚林的命令,是前任祭酒亲自下达的!原因说来可笑,竟是数十年前,你皇爷爷曾经御驾巡视泮宫,走到后山时累了,在林下歇了会儿,摘了串儿桑葚果吃了,赞了句‘树荫遮蔽炎日,果实解渴降暑,可谓深山佳木!’当时的祭酒就把这片御口赞扬的‘